乐阳歪歪倒倒下了马车,看着不远处的二层小楼。
“季清真的就在里头?”
“属下已经确认过,她现在确实就住在那里。说是住,其实算是软禁。
除了伺候她的丫鬟,还有守卫。”
长巳眯着眼睛。
这处地方,他查探许久才找到。
看来萧天烬是铁了心,不想让季清知道季白的事。
今天他偏要不如他的意。
“郡主,你先躲到一边,我现在去引开那些守卫。
趁着他们离开的功夫,你去找到季清,便知晓我说的话。”
长巳说完,将脸面蒙上。
随即施展轻功,进入小楼,将守卫引开。
乐阳抬头,阳光刺眼得很。
这个地方很幽静,她现在只能听到草丛里虫鸣声。
有微风拂过,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心里也乱乱的,缠成一团麻似的。
知道时间不多,乐阳冲进小楼,推开丫鬟,大喊季清名字。
“郡主?”
季清见到乐阳时,眉眼一滞。
她瞧着郡主一身狼狈模样,还以为她是来逃难的。
“季清,真的是你!”
乐阳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终于相信,长巳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没想到,季清你真在这里。”
乐阳喘着气,喃喃自语,一时不能接受。
“原来萧天烬,真的是断袖……”
她嘀嘀咕咕的,季清没听清,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乐阳郡主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难道又是来绑她回王府的!
季清左看右看,环顾一圈,除了乐阳郡主,没看到其他护卫和士兵。
“郡主,就你一个人来?”
乐阳像是才回过神,立马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绑你的。”
她看出季清一脸狐疑,继续道:
“你为何没在萧府,是萧天烬送你来的?他怎么将你囚禁于此?”
季清终于确定,确实只有乐阳一人在此。
不过,她没回答,而是缓缓走到乐阳跟前:
“郡主,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乐阳翻了翻眼皮,“季清,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名叫季白?”
看着季清脸上的表情,她明白了。
“你知不知道萧天烬为什么要送你来此处?”
季清疑惑地看着她,对于她的到来,仍旧是摸不着头脑。
“我夫君送我到这儿来,养养身子。加上萧府里头发生一些事,我来这儿避避风头。”
“呵呵……”
乐阳一脸讥讽。
她环抱起双手,翻了个白眼:“季清,你可真是个笨蛋,以前觉得你聪明,现在竟然也会被蒙骗!”
“什么意思?”
“当然是萧天烬说鬼话给你听,你还信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萧府里头还有个少夫人!
你还一口一个夫君,都不知道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妻子。”
季清扬起眉眼,一脸不信。
“你亲眼见到的?”
乐阳郡主一路奔波,浑身颠得疼。
加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嘴巴干得很。
她在屋里头环视一圈,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口气喝完,扑通一屁股坐下。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乐阳郡主指着季清,恨铁不成钢道:
“你被萧天烬骗了你知道吗!”
“我也被他骗了!”
“这个狗男人,亏我还一直仰慕倾佩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
季清心里一个咯噔!
怎么?
乐阳郡主知道萧天烬有隐疾,那玩意不中用了!
季清捂着嘴巴,这件事可不是她说的!
是谁泄露了风声?
萧天烬不会以为是她到处宣扬的吧!
季清端详着乐阳。
见她面上怒气交加,眼中又是惊又是嫌弃,还犯着一丝恶心。
她心里忐忑,小心试探道:“郡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所见!”
季清腾地瞪大眼珠子,亲眼所见……
怎么就亲眼所见了?
亲眼看到萧天烬不行……郡主这么彪悍的么!
“郡主来找我,是要为我鸣不平?”
乐阳扭头瞅着她,从上打量到下,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不恨吗,不生气?不决定反抗,不去揭穿他虚伪的面目,不为自己争取?”
季清刚想说,她都知道了,是萧天烬亲自告诉她的。
而且,他只是暂时不行,正在吃药治疗。
乐阳郡主却气得敲桌子,大声质问:
“难道,你就由着你弟弟季白鸠占鹊巢,占着你的位置,同萧天烬那个狗男人,违背常伦,竟做些秽乱之事?”
“你说什么?”
季清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季白怎么了?”
乐阳哼了一声,“你说你是萧府的少夫人,可人家可不一定同意。
你在这里被软禁,萧府里的少夫人可从未离开。
今儿个我还看到萧少将军,携着他的夫人,去了梨园看戏。”
“你可能不知道吧,那位少夫人,就是你的好弟弟季白。”
“两个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一副狼狈为奸的模样!”
“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我是万万不会信。”
季清一下子被震住。
仿佛脑袋被雷劈到,耳边一直在嗡嗡响个不停。
季白同萧天烬?
瞧着她惊疑不定的模样,乐阳总算满意了。
很好。
等季清也恨起他,她们就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
季清只是震惊了片刻,便又摸起下巴,缓缓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么?”
“萧天烬,居然是断袖?
难怪他都不碰我……那他说的什么有隐疾,身体不行,也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