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烬身上汗津津,浑身都湿漉漉。
他撑着两手,看着瘫在身下一动不动的季白,闭着双眸,浑身又白又红。
仿佛诱人的水晶糕,令人食指大动。
萧天烬忍不住又吃了一番后,爱怜地将他拥在怀中。
他用指腹,耐心又温柔拭去季白眼角的泪痕。
在他耳边轻声哄着:
“再过不久我便请旨去南疆,到时候你若愿意我带着你一起。
若是你不愿意,我便请求爹允我搬出去,咱们新建个府邸,你在府里可自由走动,后宅一切都听你的……”
他在季白耳边轻声呢喃。
季白闭着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睡着了。
萧天烬蹭着他的额头,无奈苦笑一声。
看来刚才说的话,季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萧天烬在床上努力那么久,已然是累极。
但他没有立马倒头就睡。
他将季白用被子盖好后,慢慢起身,下床后端来热水,一点点先帮季白清理干净。
随后自己又冲了个澡,这才上床。
萧天烬躺在季白身边,凝视着一脸恬静睡颜的枕边人,内心安详满足。
终于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
季白睁开眼,脑里空白了一会。
猛然想起今日有重要的事!
一扭头,床上除了他再无他人,有个令牌放在枕头上。
季白心头一喜,立马侧过身体,探出手去拿。
这时才感觉到浑身又酸又麻。
后背和屁股,如同被人挖了好大的坑,又狠命砸进去一个冷硬的楔子般疼痛。
季白哼了一声。
想起昨夜的荒唐,他脸色立刻红了。
萧天烬说是要自己取悦他,其实一直都是他在伺候自己。
季白脑海里,回想起昨晚萧天烬说的那些令他面红耳赤的混账话。
更是让他浑身一紧。
真是看不出来,表面上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将军。
居然背后那般浪荡。
季白揉揉太阳穴,叹着气。
还好,萧天烬说话算数,颠鸾倒凤一夜,换得一个小小令牌。
季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
他得抓紧时间。
忍着身体不适,他双腿无力下床。
脑袋发晕,两脚绵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他拍拍自己的脸,令自己清醒许多。
刚想喊喜雨进屋,才想起这是在萧天烬的房间。
季白整理好衣物,随手将长女简单挽了个结。
又小心地将丝帕系在脖子上。
一推开门,发现苏六早就在等候着。
“少夫人,少将军一大早就吩咐属下等着你,他把马车留下,说是你如果需要外出,可乘坐马车方便得很。”
季白揉了一把自己的后腰。
感叹萧天烬倒是体贴,知晓他今日身体必定不会舒服,留下马车供他使用。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去拿几样东西。
早先他就准备好一套男子衣物,还将帷帽也准备好。
季白决定将喜雨也带着。
“好,我先回趟自己房间,马上就出发。”
*
来福客栈二楼包厢。
长巳翘着二郎腿,大喇剌坐在椅子上,靠着窗户。
他一边俯视观察着楼下情况,一边喝着茶。
今日同季白有约,他早早便来到楼上。
当然,屋里还有季清也在。
长巳饶有兴味地望着惴惴不安的季清。
“你不是一直想着出来,如今跟你说了要放你走,你怎么一脸不安。”
季清仍是一身男装的打扮。
嘴上粘着小胡子。
她若有所思地垂眸不语。
对于要放她走这件事,她前两天便已经知道。
这两日来,她百思不得其解。
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
思索许久,想不出头绪,季清扬起脸,轻笑一声:
“无端端地要放我出去,要说没有原因,我肯定是不信的。”
“看在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还请你明示,到底为什么?”
长巳挑了挑眉,无奈地两手一摊:
“当然是我的主子大发慈悲,说要放你我便放你,我只听吩咐做事,个中原由我可不敢多嘴问那么清楚。”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里射出精光:“我很佩服你的冷静和聪明。
出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肯定清楚。
这也是主子愿意放你出去的原因。
你们季府和你弟弟季白的分量,你也得好好掂量。”
长巳像是想到什么,乐呵呵一笑:
“你回季府也好,去萧府也罢,总之你自己同你那好弟弟商量。
就是不知道,若你真的同季白换了身份,萧天烬那家伙……”
该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季清撇过头。
对于长巳的话,她根本不信。
“郡主会这么好心?”
季清一直认为,长巳的主子便是乐阳郡主。
按照常理,乐阳将她视为情敌,是不可能轻易放她回去。
说不定还要折磨她一番。
好在乐阳昏迷这么久,她才躲过一劫。
虽说她见过萧天烬后,对他确实有好感,但如果同整个季府比起来,她当然觉得,季府更重要。
长巳观察季清这两日,发现她既不是特别高兴,也没有无端端患得患失。
心里叹着她果然不简单,更期望她若是回到萧府后是个什么情况。
他不能揣摩主子的心思。
但对于季清和季白两姐弟来说,兴趣越来越大。
“郡主把你绑来,原本是想阻止萧天烬成婚。
可万没想到,即使你人在这里,他丝毫未受影响。
既然她的计划落空,留着你自然也没好处。”
“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郡主以为萧将军的夫人是女子,她从没往少将军夫人是令弟的身上想。”
季清听了这些,脑子更乱。
她心里犹如丢了一团乱麻,缠缠绕绕纠结在一起,叫人理不乱。
心更烦。
她想了许多,不知是长巳为何突然要放她。
还有,季白在萧府与萧天烬相处如何,有没有被发现真实身份?
这些,她都不清楚。
想起自己之前,蛊惑季白要好好伺候萧天烬。
她现在有些后悔。
若她自己回到萧府,又该怎么生存……
季清正胡思乱想时,长巳忽然放下腿,正襟危坐,伸长脖子往楼下望。
“怎么?”
长巳没理会季清的问话,他小声嘀咕道:
“来了,怎么会是萧天烬的马车?”
他站起身,伸手往后腰,握住藏在那里的匕首。
直到马车上下来人,他才松了口气。
除了马车夫,只有季白和他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