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婚后,萧天烬的好,季白都看在眼里。
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到现在甘之如饴,心安理得。
季白差点就习惯成自然。
现在听到老夫人的话,看着萧天烬眼里的期待。
他心里十分愧疚。
有那么一刹那,他在想,要不要告诉萧天烬真相?
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逝。
季白又立马否定。
他不敢赌!
任谁被欺骗,都不会轻易原谅吧?
何况是这样的婚姻大事。
他要是真坦白,说不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季府被连累。
萧天烬又会拿他怎么办!
对面的陆青微,听到萧天烬对季白说的话,咬了咬牙,撑着勉强的笑,酸酸地说道:
“表嫂,你可要加把劲,多努力,但愿你能快些诞下麟儿。”
萧景之扭头,瞧着身旁的陆青微,不满她为啥要拱火。
季白不能生,偏一个个在他耳边聒噪。
“哎,表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谈论这些不好吧。”
陆青微恶狠狠地朝他一瞪眼:“要你管!”
萧景之回瞪她一眼:“生孩子的事你少操心。”
陆青微蔑了他一眼:“怎么?你到底心向着大表哥,还是表嫂?”
萧景之连忙说道:“大哥有了孩子就要自立府邸,我可舍不得。”
说完,他殷勤地用公筷给陆青微夹了块鱼肉:
“少说话多吃饭,来赏你一口。”
陆青微不甘示弱,回击他:
“二表哥,你还是好好读你的书,今年的秋闱,你可要加把劲,最好出现在榜上,别辜负全家人对你的期望。”
萧景之又夹了一块大鱼头,要去塞她的嘴。
陆青微直接别过头。
大声道:“我不能吃鱼肉!”
“你不是喜欢吃鱼?”
陆青微瞟向季白,意有所指:
“我最近生病,身体不舒服,大夫说了少沾荤腥。特别是鱼虾。”
萧景之放下筷子,瞪大眼睛:
“怎么,坏事做多了,遭报应啦!”
陆青微撅着嘴,对着姑母委屈道:“姑母,你看看二表哥。”
萧景之对上老夫人一记责怪的眼神后,老实低头接着吃饭。
陆青微瞟了一眼萧景之,眼眸里闪过一丝得意神色。
二表哥最怕姑母。
外强中干的萧景之,一见到姑母就如同老鼠见了猫。
呵,没出息!
陆青微心里矛盾。
她仰慕佩服大表哥,又希望大表哥能听从姑母的话。
这样的话,她便能如愿嫁给大表哥。
她又不喜听话的二表哥,觉得他唯唯诺诺,不像大表哥那样顶天立地,独当一面。
陆青微望向坐在对面的萧天烬。
萧天烬的目光,一直关注着季白。
她一脸难过,解释起来:
“我是因为皮肤中了毒。说来也是奇怪,以前都没事,就昨天碰到表嫂后,身上开始发痒。
皮肤起了许多红疙瘩,有些地方都被抓出血水来。”
“还好姑母急忙找了大夫,看过后说我这是中了银蛇草的汁毒。
幸亏发现得早,大夫给我开了药,嘱咐我不许碰鱼虾。”
陆青微说完,老夫人瞥了她一眼。
坐她对面的萧天烬,也终于抬眼,注意到她。
陆青微喜笑颜开,结果大表哥赏了她一记冷眼。
她说的那话,分明是往季白身上泼脏水。
意指她得了皮肤病,是季白在陷害她。
萧天烬眸色沉沉,移开目光,淡淡道:
“我每日同夫人亲密接触,并无任何不适。怎么就你有问题。”
陆青微噎了下。
立马她就反驳道:“可能我心直口快,得罪人了。”
她不傻,萧天烬明显生气了。
陆青微知道再说下去,保不准适得其反。
她连忙转移话题:“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不提也罢,表嫂没事就好。
听说一个女人要是爱慕丈夫,必然从心里,是心甘情愿想给丈夫多生几个孩子。
大表哥,你和表嫂伉俪情深,一定会子孙满堂。”
坐她身边的萧景之偷偷抬眼,瞪着她。
陆青微今天是吃错药啦。
她说这话是故意的吧!
季白还没同大哥圆房呢。
这话一说出来,季白岂不是被扣上不爱丈夫的帽子?
萧景之张了张嘴,看到自己的娘亲正垂着眼皮,拉着脸沉默不说话。
他挣扎片刻后,放弃开口。
季白的脸色越来越不自在。
他才嫁进来两个月,现在就开始催生了!
他能替姐姐嫁人,不能替姐姐生孩子啊……
萧天烬在桌下伸手握住他,“怎么了?”
瞧着季白复杂变幻的脸,他关心地询问:“你脸色不好,不舒服?”
季白轻轻摇头:“没事。”
说完,他抬眸,凑近萧天烬,悄声嘀咕:
“生孩子的事,可以往后推移么?”
等姐姐回来再说。
萧天烬怔愣一下,又哑然失笑。
他想了想,告诉季白:“顺其自然吧。”
坐在主位的老夫人,吩咐下人端汤上来。
“今晚煮的是淮山乳鸽汤,这道汤品还是上回我在刘府偶然间吃到,味道极好。你们也尝尝。”
萧景之听到有好吃的,已经迫不及待。
萧天烬先是给季白盛了一盅,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老夫人环视一圈,扭头吩咐下人,把酒拿来。
“好久没一起吃饭,今晚,天烬和景之,你们二人陪老爷喝两杯。”
萧景之这边端上一壶低度数的米酒。
萧天烬面前,端上一壶竹叶青。
老将军,则是花雕酒。
三个男子,喝了几盅后,晚宴上陷入安静。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
*
季白晚上躺在床上,一肚子心事。
都没注意到萧天烬正在他身侧拱来拱去。
直到一双大手,伸进他的里衣,从小肚子开始往胸上移的时候,季白猛然惊醒!
别看他前胸鼓,其实里面全部塞的棉花。
这要是被萧天烬摸到了,那真是惊吓!
季白一把按住他的手。
“萧郎,我今天有些累,咱们早些睡吧。”
萧天烬沉默着没有说话,反而小心地蛄蛹着指头,从季白的手掌下挪开。
又开始往下。
季白脑袋如遭雷劈!
萧天烬有的东西,他也有。
“夫君!”
季白吓得差点弹跳起来。
他着急忙慌坐直身体,惊魂未定。
今晚的萧天烬这是怎么了?
萧天烬抬头,两眼贼亮。
面上微熏,脸颊染上一抹红。
季白想起他晚上喝了酒。
听说他酒量很大,怎么喝了几盅,就醉了?
“夫君,你是不是醉了?”
萧天烬不说话,搂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