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走这一趟什么都没做了(liao),探听了一下别人的小秘密,顺带揍了几个人外,可以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她做梦都没想过,这事会是那俩臭皮匠加平日里小聪明算尽的房少华搞出来的,念在此举的确是为了东齐江山好,萧弃还真没办法去问责他们。
几人就这事又进行了一波非常有必要的讨论。
一问该怎么办,莫罔那黑心肝的可来了精神。黑锅什么的,往别人身上推不就好了,可用的人那么多,在朝中结党营私的官员,为老不尊,贩卖官物的宗亲,这不都是现成的。
“听你们的意思是,已经有人选了?”
房少华点头回答:“我这边选得是偏山郡王,早些年就听闻他的封地上常有人口失踪的事情发生,先皇曾派人查过那里,明面上是正常失踪,实际上失踪的人都被掳去产盐地倒卖私盐了,先皇还没着手治罪就突发情况离世,如今没人奈何的了他。”
偏山郡王啊,若萧弃没记错,那老爷子是她父皇的表叔,亲缘关系隔得十万八千里,要不是皇祖母在世时为他讨了这么个封号,这郡王封爵哪能轮的到他?
“接着说。”看房少华那样儿就知道他话没说完。
“后来现在的陛下即位,我出于好奇也着手调查过,偏山郡王越发不知收敛,不止肆无忌惮的倒卖私盐,还派了不少他认为可以相信的人到京城官员的府中打杂,怕是在网罗朝堂上的大小事情。”
所以,选偏山郡王顶锅可以做到一石两鸟,既不会惹得京城过于动荡,还能顺手除掉一个想当王的猴子,至于杀手,那可是英雄好汉,怎么可能供出来。
“以你的精明才智,证据都是现成的吧,就等到该上报的时候一举端掉对方,还不会打草惊蛇,对吧。”
这么多年朋友了,萧弃还不懂房少华。
莫罔拽了拽萧弃的袖子,不甘寂寞的吸引注意力,光夸房少华可不行,明明这主意还是他出的。
这倒是,莫罔这小子做事是怎么阴损怎么来,房少华呢虽然不正经,但好歹做事有分寸,再说白弋,则是完全照自己的喜好来,毕竟他一没有官职,二没有爵位的,就一轻松自在的‘平常人’。
这事不能就他们四个人知道,萧凉那边也得通知一下,叫他配合配合。
萧弃烦宗亲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没找着机会,能叫他们翻了天?这次机会就非常不错,还能杀鸡儆猴。
“你们先聊,此事切不可让第六个人知道。我去趟皇宫。”
房少华没问第五个人是谁,在座的除了白弋那个憨瓜外,谁不都是心中彼此有数的。
离开太师府后,萧弃先是在城中逛了一圈,欣赏着这一年半载没见着的京城风光,路遇比较出名的糕点铺时还买了些东西吃,溜达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往皇宫去,既掩人耳目,也舒服了自己。
到了皇宫,萧弃也不着急去找萧凉,而是在御花园假山那里坐了一会儿,歇了歇脚。
上一次来假山还是初遇莫罔那时候呢,难以置信都十年有余了,说起来,就算那时不捞莫罔,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的。
她没想过的,救了一次人,还能救出来一份姻缘。
萧弃将没吃完的糕点喂给水池中的鱼,鱼与人都颇有些趣味。
说是就坐一会儿也坐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在她进宫时早就有人将消息递给了萧凉,萧凉此刻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如坐针毡。
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干脆自己去寻了,搁置下手边成堆的奏折,理了理龙袍人就飞了。杨德顺不过打了个盹的功夫,龙椅上的温度都散尽了。
这就是杨德顺疲惫的原因,陛下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不仅要守着陛下,还得帮陛下擦屁股……
假山旁萧弃觉得自己歇息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往御书房走,迎面碰上了来找阿姐的萧凉。
个子都有她高了,脸上却总是带着小孩子才有的表情:眷恋,不舍……要是没记错前几天他们才见过吧。
本来还说去御书房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怎么需要了。
四下扫视,没发现除他俩之外还有其他人,如此,心也放下了一半。
这个过程中,萧凉已经走到了萧弃身边,她向来宠自己的弟弟,拿了一份宫外才有的卤肉随手递给了他,姐弟两个一不做二不休,围着假山旁这个石桌就吃了起来。
别说,味道的确不错,宫内一般都吃清炒的肉,卤制的似乎入不了御厨的眼。
“阿姐,你怎么这个点来宫中啊,要不干脆住下吧,你原先的宫殿父皇和我可都还留着呢。”
这个点?
萧弃抬头望了望天,好吧,耽误的时间有些长了,这会儿已是酉时天,天空微微有些暗沉,等说完正事,天怕是要完全黑透,届时宫门铁定是关严实了。
既然萧凉出声挽留了,那便留在宫中好了。
萧弃点头答应,随后聊起了房少华做的蠢事,因为白弋特殊的身份,她是不能和萧凉直接说的,但把事情委婉的扣在另一个人头上却是可以的。
房少华:终究只有我受伤了是吗?
“原来房太师也爱想一出做一出啊,怪不得……”萧凉突然笑了,少年清朗的笑声从萧弃的左耳穿去了右耳。
“怪不得什么?”萧弃不懂这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怪不得我也这样啊,这不,房太师教出来的。”
他要这么说,萧弃可来劲儿了:“不必把锅都推给房太师,你从小就这德行,不用谦虚。”
萧凉这下是笑不出来了,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个自辩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只能说,不愧是亲姐姐吗?拆台比谁都顺手啊,还好杨德顺不在,不然那阉人不知背后怎么笑他呢。
“阿姐,你真认定莫世子了?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啊。”萧凉还是没想明白,明明小时候阿姐都没说过喜欢,怎么出去行兵打仗反倒是喜欢上那厮了。
萧弃拍了拍萧凉的脑袋瓜,同时也在思索,说认定吧,也不是,她不过是在一群人中选了个知根知底的。但把他从中剔除掉,其他人她又不是很想嫁。
怕是小时候极力躲避莫罔那会儿,心中就已萌了芽。
在这些年不知不觉的成长中,成长的不止有手段,心计,能力,还有那一株小苗。
“怎么,听你这意思,你不想让他成为你阿姐的夫婿啊?”
萧凉:自然,阿姐明明能找到更合适她的人,而不是将就。
他想归这么想,脸上却不能表露分毫。
“他太幼稚了,还和我抢阿姐,我不喜欢他。”
看来这俩人之间的斗争还有的玩,萧弃不打算插手,与其插手调解不如由着他们自由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