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快?”
镇海楼,宁长风刚刚回来,便响起一道怪异中带着魅惑的声音。
宁长风面色古怪的转头,看向一位身着橘色长裙的女子,“烟雨楼七爷,咱能把话说全吗?”
他纠正道:“你应该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橘裙女子没好气道:“这不一样吗?”
“……”
宁长风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橘裙女子又问道:“我徒儿如何?”
“没事。”宁长风说道:“靳丫头以一敌三,未落下风。”
“这是自然。”绿裙女子唇角微扬,“我调教出来的弟子,岂是一些阿猫阿狗联手就能比的?”
“你见过他了?”
倏地,房中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宁长风转头看去,那是一名身着道袍的男子。
正是武当剑痴,赵竹风。
“见过了。”
宁长风颔首,转而问道:“你与他同境界比剑,输的不冤。”
赵竹风抬了抬头,冷声道:“如何?”
“他已经触摸到了规则之力,而且不止一种。”宁长风道。
房中一阵沉默。
“我与他比剑时,他还没有领悟规则之力。”
赵竹风说道:“若是那日我用了规则之力,他赢不了。”
“或许是吧。”
宁长风转而笑道:“可若是你们再同境界比剑,你或许还是赢不了。”
赵竹风问道:“为何?”
宁长风耸耸肩,“他感悟出了不止一种规则之力。”
赵竹风瞬间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身着橘裙的烟雨楼七爷,同样秀眉紧蹙,没了玩笑的心思。
“这就震惊了?”宁长风笑道:“还有让你们更震惊的。”
赵竹风沉默的静待下文。
七爷根本忍不了,樱唇微张,“你一个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
“……”
宁长风说道:“裴礼在用气运凝聚气之花。”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气运之说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古往今来,哪有用气运凝聚气之花的?!”
“不行!我要去跟这小子讲清楚其中利害!”
七爷噌的站了起来,说话间就要离去。
在她看来,裴礼毕竟是老九唯一的弟子,以她与老九老八的关系,自然不能坐视裴礼误入歧途。
宁长风又道一声,“他已经快要成功了。”
七爷难以置信地看了过来,“什么?”
“倒也不必太过担心,相反,融合了气运的一招一式,都要更强。”
宁长风说道:“我觉得他没准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武道之路。”
他将裴礼融入气运对中川真巳使出那一剑的情况讲了一遍,房中更加沉默了。
一直好半晌,宁长风才说出顾虑,“万事都有两面性,裴礼使用气运凝聚气之花,无疑可以大大增强实力。”
“可气运毕竟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时刻在有有变化,一旦气运消失的太多,很可能会导致境界不稳。”
“严重的话,甚至会有掉境的可能。”
闻言,房中再度陷入沉默。
七爷更是眉头紧锁,生怕裴礼误入歧途。
就在这时,
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吟声响起,
紧接着,地面一阵颤抖,整个镇海楼轻轻抖动起来。
“这畜牲又不安生了!”
宁长风面无表情的一声冷哼,旋即身影缓缓消散。
与此同时,七爷与剑痴真元透体而出,将镇海楼稳住。
近半炷香后,镇海楼不再抖动,宁长风也重新出现。
宁长风叹息,“那畜牲的实力又变强了!”
七爷问了一声,“赤松子何时能到?”
“就这几天……”
宁长风倏地心有所感,“已经到了……”
……
肠粉铺子。
裴礼一行人吃完肠粉便就继续往红泥巷走去。
途中,裴礼询问靳念慈,是否对中川真巳或者魏水城灿荣堂有了解。
得知瀛洲方面为了得到制作丝绸的方法,其实最早就是与缺月楼联系,希望花大价钱购买技术,可却被靳念慈拒绝。
缺月楼这条线走不通,瀛洲便就对江南织造局展开了渗透。
许是如此,瀛洲对缺月楼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中川诚一郎如此,中川真巳亦是如此。
裴礼这才恍然,难怪先前靳念慈一出手,便就是对中川真巳使出了杀招。
“灿荣堂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你知道吗?”裴礼继续打听。
“你说的是中川和希,还有中川直树吧?”靳念慈解释道:“这两人是孪生姐弟,感情颇为要好。”
她倏地压低声音,“听说,这两姐弟之间,有超越姐弟的感情,估摸着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么刺激!”
靳晨勃凑了过来,“他们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啪!
靳念慈一巴掌反手打在靳晨勃嬉皮笑脸的脸上,像是不满说话被打断。
裴礼问道:“这两人实力如何?”
“很强!”
“尤其是中川和希,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人。”
靳念慈补充道:“听说,早几年的时候,惊鸿都在这两人手上吃了亏。”
姜晓,烟雨楼代号惊鸿。
竟是连姜晓都要吃亏,想来这两姐弟很是有些不同寻常。
裴礼心中默默将两人记下。
靳念慈又介绍起魏水城的风景名胜,大抵就是几座着名楼阁的坐落。
北边有缺月楼,缺月楼隔着一条街,便就是江南织造局。
至于灿荣堂,便就挨着江南织造局。
魏水城东边,有明州最巍峨的高楼,镇海楼,以及明州最大的造船厂。
城中间,是儒家圣地煎雪楼。
而后是城南,坐落着最大的青楼,幻音坊。
“这里看着好繁华。”
秦水莲四处张望,呢喃道:“怎么我们昨天进城的时候,城里那般脏乱呢?”
靳念慈问道:“你们从哪进的城?”
秦水莲道:“西门啊。”
“那就难怪了。”
“怎么了?”
“因为西城有明州最大的刑场啊。”靳念慈说道:“那里风水不好,在那不吉利。”
后方,丁玲插嘴道:“都能开楼阁了,还在意这个?”
靳念慈回头展颜一笑,“越是有权有势,就越信风水之说。”
“啊?”丁玲以往的认知刷新。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从造船厂前面经过,视线中的镇海楼有种愈发巍峨霸气。
不过谁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就要路过镇海楼。
怎料,有个仙风道骨的白头发老者以远处行来,直奔镇海楼。
另外,这老者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名小孩。
“咦?”
老者正要进入镇海楼,倏地目光一转,“你便是当年那个目盲小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