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我看着桌上的手机,周媛告诉我的号码打过去没有人接。
周媛神情恍惚的靠坐在床上,她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在回想什么,我知道她起疑了。
“小强,昨晚我穿着的丝袜呢?”
我愣住了,但马上我就说道:
“昨晚抱你上来的时候不小心挂到钉子,破了,我就扔了,待会我给你买新的。”
“丢哪了?”
我瞅着垃圾桶,昨晚太累了,我没有多想就睡了,确实是在垃圾桶里,我看着周媛爬了过去。
滴滴。
电话响起了,我急忙拿了起来:
“怎么样了表哥?”
“小强,你千万不要出来,两边都在找你。”
我嗯了一声,事情已经严重了,如果只有吴辉那种人找的话或许还好办,但现在关键是安保司也开始查了。
“表哥,我过段时间想办法离开海澜市。”
“对不起强子,都怪我,我......”
“表哥别说了不用担心的,我不是五年前的张强。”
“强子你放心,等风头过了再说。多亏了你,我这边已经拿下来了。”
我疑惑起来,电话那边出现了一丝杂乱,随后挂断了,我急忙打过去,发现电话关机了。
“小强,你到底是怎么抱我的啊?怎么会破成这样?”
“就是楼道太窄了,我只能把你扛起来。”
周媛还是不大相信,我急忙过去拿起丝袜扔垃圾桶里,随后拎着垃圾就要下楼:
“我去买包烟,你要喝什么?”
“橙汁。”
我逃一样的下楼了,事情麻烦了,我不能去坐火车或者公车,更加不能使用手机支付功能。
因为我在号子里听得多了,那些人是怎么被安保们抓住的。
好在这是老城区,监控数量很少,我买了一包烟和橙汁可乐上楼。
周媛已经起来了,她按着额头,还是很难受,我过去把橙汁递给她,猛地周媛一阵眩晕,倒了过来,我急忙扶住: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了,我缓缓就好了。昨晚我到底是怎么喝起来的?我记得我在小彬家里。”
我眼神回避了,我实在想不到怎么编了,此时我发现周媛的棉质内裤在一侧,茶几上多了一些棉棒,已经用过了。
她在检查!
“算了算了,反正喝多了嘛。”
“是啊。”
我注意到周媛的眼神飘忽不定,果然她察觉到昨晚肯定有事,而且我的手指头破了。
周媛拿起了内裤,随后伸着脚套上:
“真的是热死了。”
“是啊。”
她不问,我也不会说,等一阵子她大概就不去想了。
“对了小强,到底怎么样了?”
“两边都在找我。”
“那怎么办?”
“没事的,我先躲几天,然后回老家去就行了。”
周媛脸上出现了惧意,我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不用担心的,这种事我能处理。”
我看着上面的小窗户,想到在号子里的那些岁月,我每天都会和那些人请教各种事情。
或许是无聊,或许是因为以前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才会无能为力,最后只有用那样的方法解决事情。
一整个下午我和周媛没怎么说话,她一会醒一会睡。
晚上我下去买了盒饭,吃过后周媛舒服了一些。
电话还是打不通了,就在我打算上天台吹风的时候,电话响起。
“表哥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得意阴沉略带愤怒的声音,出事了:
“吴辉么!”
“你个兔崽子,有胆做,没胆抗。你跑啊,继续跑啊,我在你表哥家呢!”
我怔住了,咬牙切齿:
“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呵呵,你可真狠啊,医生说如果再多几毫米,我的大动脉就被你割断了!你既然敢那么狠,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事情是我做的,和我表嫂表哥无关,等我一会,路有点远,我一会就过来。”
“哈哈哈,你小子挺有胆子的。好,我不动他们,你过来,可别耍花样。”
我笑了笑,拿出一根烟点燃:
“如果我表哥和表嫂少了一根汗毛,我就去医院找你儿子。反正我刚出来,一无所有,烂命一条!”
“麻的,你敢,老子等着你,你最好快点过来。”
我挂断了电话,周媛已经嘴唇发白,脸色惊恐,浑身哆嗦起来,我按着周媛肩膀:
“去帮我买点东西回来。”
“报案吧小强......万一.......”
我摇头了,我很清楚,如果我不过去这件事结束不了,而且即便是报案也没用的,被抓的是我。
一阵后我和周媛各自出门了,果然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很快我就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周媛买了一箱可乐回来,我直接拿出几瓶去卫生间里倒掉,清洗干净,周媛惊恐的看着我。
地上摆着一个小桶,还有搅拌用的打蛋机,一桶凝胶剂,以及一小桶汽油。
“小强你要干嘛?”
“做点东西防身。”
我把汽油先倒入了小桶里,随后拿出了小型电子秤,把凝胶剂小心翼翼的弄出来称量,然后放到了汽油里。
我拿着打蛋器,开始小心翼翼搅拌起来,半小时过去了,我看着已经凝固的汽油,周媛捂着鼻子。
“小强......你.......”
“不用担心的。”
我拿着针筒,把凝固的好像猪油一样的汽油抽出,打入了可乐瓶里,足足装了三瓶,随后用蜡烛芯浸泡汽油后小心翼翼的填进去,盖上盖子。
做完这一切已经10点了,我弄了一件宽大的衣服,把三瓶凝固汽油藏在里面,尝试了几次扔出,十分顺利。
周媛哭了,她拽着我:
“别去小强,不要去。”
“没事的,我吓唬吓唬他们。”
周媛哆嗦着,我打了一辆车。
11点01分,我站在了表哥家门口,我拧开了可乐瓶的盖子,火机已经准备好了十个,确保一旦发生冲突,不会掉链子。
我伸着手,按下了门铃。
咔嗒。
门开了,一个黑西装光头,一看到我就转头:
“大哥,他来了。”
我站在门口,屋子里的人很多,二十多人,已经挤满了客厅,过道两侧也出现了一些人。
天罗地网!
我踏入了屋子,表哥已经鼻青脸肿,表嫂脸色煞白的坐在吴辉身边,她眼眶发红,一身白色裙子上沾着鲜血。
表嫂看向了我,眼泪夺眶而出,似乎在祈求我快跑,我点燃了一根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