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忠把玉扳指拿过,笑道:“少主,你可知这个玉是分层次的。”
王浩点点头道:“知道,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一块黄玉,而且还是鸡油黄,民间也将其称呼为帝王黄。”
一边说着,王浩将那玉扳指戴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摩挲着其上的滑腻质感,不逊色于二八佳人的肌肤。
白元忠见王浩将其戴上,神情顿时为之一肃,点头道:“没错,少主你现在戴上了扳指,有没有感到什么特别?”
“特别?”王浩又转了一圈,发现指腹之中有些不平的手感传来,放在手心一看之后发现内圈有着一行字。
“惟王受命,无疆惟休!”
王浩将这一行字喃喃念出,心中顿时一惊,这野心可不小啊。
这一行字出自《史记-日者列传》,意思是受王之命乃是天意所定。
王家并非大夏的统治者,铭刻这一行字明显是有些僭越了。
白元忠看出了王浩的震惊,笑眯眯的说道:“少主,你划破手指,将血滴在扳指上试试看?”
王浩不是娘们唧唧的人,自然也没有犹豫,指尖在指腹上一滑,一滴豆大鲜血就滴落在了黄灿灿的扳指上面。
瞬间,鲜血被吸入扳指内,黄玉扳指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而且还散发出莹莹光彩,奇异十分。
“这…”王浩咂咂舌,对眼前的情景感到诧异。
白元忠笑道:“少主不用诧异,这就是检验王家血脉的仪式,唯有王家血脉的血液滴进其中才会被吸收,并且产生反应。”
“老奴之前跟随过老家主,对这个扳指自然熟悉,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其他的竞争者光用眼去看,肯定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黄玉扳指而已,所以不存在隐患。”
当然,白元忠没有说的是有些知情者早就已经被他秘密处理掉了。
掌权者,必不能心慈手软!
如今少主还年轻,这些脏活就交给他这个老头子来做就行了。
白元忠看王浩将黄玉扳指戴在手上,越看越欢喜,仿佛见到了老家主当年少年英气,纵马持枪杀遍大夏劲敌的风光。
他抹了抹眼泪,又继续说道:“对了少主,如今我看到这玉扳指,就想起少主您的那个金锁应当也有同样的功效,您可以拿出来滴一滴鲜血试一试,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一提起金锁,王浩的表情瞬间不自然起来。
“怎么了少主?”白元忠见王浩没有应答,有些疑惑道。
王浩尴尬一笑:“那金锁被人偷走了。”
“什么!”白元忠大惊道:“什么时候!”
“金锁被谁偷走了!在什么地方,我现在马上就派人去找!”
也不怪他激动,毕竟金锁要是落在了王家昔日仇敌的手上,恐怕王浩都活不到明天的天亮。
即便侥幸逃脱,面对的也是永无止境的追杀。
王浩摆摆手道:“白老不用这个激动,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跟你说的。”
他没有隐瞒,直接将进入荆南边界之后,从遇到白伶,到和那个神秘女人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然,废弃楼的大战就简略的讲了讲,毕竟他当时神智也不太清醒,想细讲也做不到啊。
白元忠听完之后,心中也放心了一些,道:“既然这女人看到金锁之后没有对少主你动手,想必可能也是王家昔日的旧部下。”
“但是我没听说老家主有哪位擅长用狙击枪的女部下啊。”
王浩随口道:“说不定是哪个部下发展的下线呢,就像白老你不是也创建了白家吗?”
白元忠一拍手,道:“对,少主您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
“魏鹏!”
“魏鹏?”王浩皱眉道:“这人是谁?”
白元忠缓缓道:“当初老家主的部下,跟老家主一起打天下的时候才十四岁,但是已经能抱着狙击枪隔着两千米打爆扶桑鬼子指挥官的头了。”
“这小子当初就是个用枪天才,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恐怕也得四五十了,也应该会找个衣钵传人了。”
“而且这小子对于老家主的尊敬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当初咱们大夏崔家有个年轻人说了老家主两句坏话,被魏鹏小子听到,当晚就抱着枪去把那家伙家里的所有活物都打死了,本人更是被吓得神智失常。”
王浩听得心惊不已,说道:“难怪那女人一直说什么要杀我这种冒充王家后人的家伙,原来是跟这人一个脾气啊!”
白元忠点点头道:“应该就是魏鹏小子的徒弟了。”
“少主,得亏不是魏鹏出手,不然说句不好听的,咱们现在可能就在这里见不到了。”
王浩苦笑着摆摆手,这话还真没错。
那颗子弹都是他用尽全力躲过去的,看来自己和这种开国的老功臣还是有些差距。
“唉,不过这金锁还是要尽快找回来,说不定还能跟魏鹏小子搭上线,有了他的帮助,少主你以后就不怕任何暗杀了,这小子暗杀的技术放眼整个大夏都是,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
白元忠叹息道:“而且如今这黄玉扳指居然流落在外,也不知道少主您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王浩对此并不担心,淡定的说道:“我这点本事都活的好好的,我父亲当初能从重重包围之中逃出去,肯定也不用担心。”
“也是,少主你说得对,是老奴我想得太多了。”白元忠点头道。
王浩继续道:“既然这拍卖会能放出这个线索,也说不定是父亲用这种方式暗中想要联系到我们,我觉得我们最好再去参加几次,说不定能有收获。”
“少主英明!”白元忠赞道:“那我马上就吩咐下去,先派人去寻找魏鹏小子的下落,然后少主你休息几天,我们再去参加拍卖会。”
“好,没问题。”王浩点头同意道。
随后,秦家、奉家等家主也相继离开,准备去组织家族人手搜索线索。
而白元忠落在最后,走在王浩身边,低声对其说道:“少主,谢谢你。”
王浩笑了笑,回道:“谢什么,人之常情罢了。”
白元忠再度抹了抹眼泪,这是他一生之中流泪最多的一天。
王浩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心中很明白老人说的谢谢是指什么。
无非是白伶罢了。
养一条狗养时间长了都会有感情,更别说自己的亲生孙女。
只不过老人在感情和忠诚之间,选择了后者罢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王浩就要对此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