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下班’的夜晚。
阴云遮月。
一个怪诞面具人静悄悄的站在车前默不作声。
任谁见了都特么得吓一跳。
“开..开什么玩笑!”
“草...”
“你特么的!”
麻三他们看着车前远光灯照射的怪诞面具,下意识的脱口大骂,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心悸在心中浮现而出!
不行!
不能看他的脸!
几人下意识的错开了眼神。
不可直视!不可观测!不可揣摩!
极度危险!
最先出来的邓审已经有了退意。
刘向阳挺拔的身躯静静矗立,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移开的目光,双眸漠然无情,右手虚握。
随后。
(绑)永不磨损的大锤,出现在手中,紧握!
当啷~当啷~
他就这样拖着大锤,缓缓靠近。
邓审再度一惊!
他虽然不敢看刘向阳的脸,但是这家伙的身体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那右手明明空无一物,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大锤?
鬼??
在车上的麻三几人见到这个场景,赶紧拿起家伙事走下车。
呵斥的声音响起:
“喂!你混哪路的?哥们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哥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麻三嘴里说着,一脸凝重的走到邓审身边,拉着他缓缓往后退,小声补充道:
“快走!来者不善!”
刘向阳歪着头轻笑一声:
“麻三,12岁那年母亲早亡,四年前父亲骨癌晚期,三年前爱打麻将的老婆被你打跑了之后,没人照看的女儿从楼上不慎失落摔死了,从此,你干起了捞偏门的活计。”
“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麻三瞬间就脑门充血,双眸猩红,恶狠狠的盯着刘向阳的胸膛!
这是他不愿提起的过往!
“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三哥在脑海里疯狂搜寻着关于眼前之人的信息。
没有!
没有!
都没有!
他无比确信,脑海里没有丁点关于这人的印象!
邓审他们惊异的看了一眼三哥,难怪从来不听他说家人的事,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那眼前这人是谁?
怎么对三哥的事这么清楚?
刘向阳摇了摇头,眼神好似冰冷的钢铁!
他发出嗤笑:
“我是谁?”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麻三他们顿时紧张起来,竖起耳朵聆听。
刘向阳充斥着杀意的声音响起:
“我是厄运!!”
话音刚落!
嗖!
他动了!
迎着刺眼的远光灯,在强化药剂的加成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着大锤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到他们身边。
麻三等人大惊失色!
什么!!
厄运!?
什么鬼名字?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下一刻!
一道黑影疾驰而至。
呼!!!
那魁梧人影单手拎着黑色大锤挟持着狂风狠狠的砸向邓审的头颅!
好快!
邓审脸色扭曲悚然,刚往后迈步,就看到那只漆黑的铁坨子越来越近。
随后眼前一黑。
啪!!!
麻三张着嘴巴尝了个痛痛快快,咸咸的,腥腥的,身后那人也是红的白的淋了一身。
瞬间。
什么暴怒、反抗、威胁!
在刘向阳的雷霆暴虐之下,全部烟消云散!
“呕!!!呕!”
“你..杀...杀人..杀人了...!”
“你...你怎么敢的!”
麻三和小彭吓得面无人色,一脸惊骇的看着那个魁梧身影。
“疯子!...!”
“魔!!”
小彭掉头就逃,麻三紧随其后。
什么反抗?
这不是放屁吗!
他们是捞偏门,不是杀人狂!这家伙出手就杀人!不逃等死啊!
小彭吓得尿都快出来了,还没跑两步!
嗖!
一道破风声传来。
胸膛一痛!
他不敢置信的低头一看。
只见一把乌黑短刀破胸而出!
不!不!我没杀人啊!!为什么!为什么!
“嗬!嗬!!...”
他张嘴想喊叫,却被大口涌上来的血沫堵住了喉咙,说不了半句话。
随着那把短刀化成粉末随风飘散。
小彭也缓缓跪倒在地。
生命随风而去。
麻三浑身发麻,双眼布满血丝,冲上车放下手刹,油门踩到底,准备撞死那个家伙,却发现车前空无一人!
未知!
才是最恐怖的东西!
“疯子!疯子!草!”
他慌张的左右看着,车辆继续超前行驶。
砰砰!
随着两声碾压声响起,麻三知道,那是压到邓审他们了,但是他现在没有功夫去收尸了,他很害怕,很慌张。
问题是那个家伙呢!!
人在哪里!
怎么看不到了?
等他开出去一段路,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脑子里一团乱麻。
要不要报案?
不行!
得先把车上的设备放好再报案!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对自己的事这么清楚?
啪嗒!
啪嗒!
他颤抖着手掏出香烟放在嘴边,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脑子里全是那开颅的场面。
嘭!
麻三一把将打火机丢到一边,神色扭曲,没有半点逃出生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恐惧:
“草!!!真是个疯子!”
他只是个捞偏门的,跟催债的文哥不一样。
顶多打打人,不见血的!
今晚上真是把他吓坏了,无尽的悔意和恨意在他心头萦绕,要不是今天特事局严查,他压根就不会走那条小路,也就不会遇到那个疯子了!
真是他妈的后悔又害怕!
麻三就这样,一边擦汗一边开车,车辆行驶了半个小时,等他回到窝点,刚停好车准备熄火下车的时候。
一道冰凉的触感自身后的阴影中浮现,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瞬间!
鸡皮疙瘩起来了!
一动不敢动。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又痒又冰又疼...
透过后视镜。
麻三看到自己身后阴影处,浮现出一张怪诞苍白的诡异面具,瞳孔剧烈收缩,脸色转瞬惨白。
无边恐惧包裹着他。
一股尿骚味在车内散发。
是他!!!
是那个人!
那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路走好。”
麻三慌张开口:
“不...不!别杀我!我没杀过人!你不能杀我,杀我你会被枪毙的!放过我!放过我,我给你钱!求你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对,对!你知道我的事情,你知道我很惨,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父亲也死了,老婆跑了,孩子也死了,求求你.....”
在死亡临近时,人总是会恐慌失措,胡言乱语。
三哥再也不复之前那个牛逼模样,只想活命。
刘向阳笑了。
“呵呵,比惨?我比你更惨,我死了19次。”
“你还没死过吧?去吧,死一回就习惯了。”
不等麻三继续求饶。
唰!
直接抹掉。
“嗬嗬!嗬!”
麻三捂着脖子,眼睛凸出,满脸的痛苦扭曲之色,车窗逐渐喷溅猩红,红的发黑。
刘向阳轻轻打开车门,没有回头看。
朝着窝点大步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