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缱绻轻透的嗓音震得沐瑶心头一颤。
什么意思?
沐瑶生怕会错意,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身上的温度逐渐攀高,仿佛有无数道巨雷劈向她,划下一串串电流顺着她的经脉汇向心窝。
谢辞好似受到了鼓舞,双手变得更加大胆起来。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极有耐心地一寸一寸掠夺着领地,侵蚀着沐瑶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阿辞,你。。。”沐瑶大惊,后面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坐姿被动调整,一切正是按着沐瑶心中所猜想的样子进行着。她绝美的芙面涨得通红,宛如置身于熔岩之中,欲将整副玉骨化成了粉末。
这一日沐瑶对这位夫君有了全新的认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具清冷禁欲的身体里有着世间最燃的火焰。
次日几近晌午,沐瑶才悠悠转醒。眼神聚焦后,映入眼帘的是满屋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她揉了揉双目,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是。。。
谢辞提着食盒进来,见沐瑶一脸迷蒙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些是叔伯哥嫂们给的见面礼。昨日没来得及给,今日一早送来的。一会儿我让人装车上带回去。
沐瑶发现谢家的长辈特别实在,婶嫂们一律送的头面首饰,而叔伯兄长们清一色送的真金白银,沉甸甸的,一沓一沓地装在一只只金丝楠木箱中,排场不亚于下聘。
粗略一二三四五数一下,估摸着有百来件,五辆马车都未必装得过来。
谢辞见沐瑶笑得这么灿烂,心情犹如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他默默盘算着除去支持皇上所需的资金,自己能剩下的私产数额,准备等捋顺了就加到纳币里,再添上父母留给他的那座宝库应该不会被许倾城比下去。
这儿的膳食偏甜,连谢辞特意关照做的香菜丸子和腊味合蒸也带着丝丝甜味。
“瑶瑶,一会儿等回家了,我再让苗叔弄些你爱吃的。”谢辞带着歉意说道。
“不用不用,这些挺好吃的,我很喜欢。”说着又夹上一个香菜丸子塞入口中。虽然这话有点违心,不过口味还没有到难以入口的地步,垫垫肚子是没问题的。
北冥的菜系普遍偏甜。她的家乡菜也是略带甜味的菜系,但是与这里相比,甜味远不及这里,让她忍不住想起之前“曲宴”上谢辞喜欢的那道“凤梨金箔慕斯”。
“阿辞,等回去后我做凤梨金箔慕斯给你吃好不好?”沐瑶问道。
谢辞目光微闪,脑中翻想着慕斯这两个字。
“就是那日曲宴上你吃的那道甜品。”沐瑶解释道。
谢辞恍然,笑着应声道好。那道甜品外观精美,口感极佳,很合他的口味。沐瑶这么一说,他立即无比期待起来。
拉过沐瑶的小手,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啄上一口覆在额间。他的妻主真的很好,会给夫郎做吃食,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只是婚后两人相距千里,在这点儿上他不能忍受,的确是个大问题。
“瑶瑶,岳父说我们的婚期得待到来年开春,你准备什么时候在咸水开水云间分部?”他在万安街有一套三层楼的铺子,若是瑶瑶开分部,就提前收回来早做打算。
沐瑶思忖着谢辞的问题。
半晌过后,心中长叹三声——她的日子过得好像一只旋转不停的陀螺啊!
“阿辞,过几天我要随初堂回一次南钺见他娘。后面就得紧着筹办与阿允的婚礼。”
沐瑶脑中细细规划着,然后——她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魏无殇,太阳穴上的青筋再次突突冒起,这个男人——到底死哪儿去了!再不出现,跪下来求自己都不嫁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说好了不要离她太远,等她爹来了就带他见见。结果她爹都在咸水待了几日了,这男人还不出现。
在云启,一没手机,二没电话,通讯全靠自觉出现。
若是她爹等不及回去了,就让魏无殇去大允求他老人家吧。
“瑶瑶,你说沈初堂是南钺人?”谢辞突然问道。
沐瑶见他一脸吃惊的模样,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他的产业都在南钺?”谢辞紧声问道。
“这。。。我不是很清楚。大部分应该是吧。怎么了?”谢辞的反应让她略感诧异。
“你以后还要定期往返南钺与大允?”谢辞不露声色地试探问道。
原来谢辞是在担心这个,笑着回道:“初堂说了,以后他会搬到上京来住。他娘如果愿意的话就一起接来上京。”
“嗯。那就早些接来,让沈初堂把产业尽快全挪到大允。”
谢辞的话引起了沐瑶的警觉。她细细琢磨着话里头的意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冉起。
“阿辞,是要。。。?”沐瑶不敢说下去,一脸惶恐地盯着谢辞。
“血色”第一次距离她这么近,好似一触即发,脑中涌入曾经看过的残酷片段,硝烟弥漫,血流成河。一想到初堂的故乡会变成那样,她的脸色惨如白纸。
谢辞一脸严肃地看着沐瑶,一言不发。
沉默是最好的肯定。
沐瑶心乱如麻。
初堂的娘是南钺的公主,倘若开战,初堂会是什么态度?
谢辞不愿多说,她也不会勉强。
“阿辞,我吃饱了,我们早些回去吧。”沐瑶归心似箭,她要回去问爹,他一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