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日根等部落首领的簇拥下,楚良才一脸平静地来到了这座乌哈草原最雄伟宏大的王城之中,而紧随其后,以戴谢为首的特种小队护卫人员,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向,以免王城中隐藏的杀手对楚良才不利。
不过,这种场面楚良才本人也十分谨慎,别看他表面上毫无波澜,实际上随时都在防备着周围的一切,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他随时都能倚仗身边的部落首领躲过偷袭。
一路波澜不惊地来到王宫之中,负责清理王宫的护卫军显然已经经过了一番细致的搜查和整理,整个王宫都显得十分空旷和萧瑟。
是啊,真正的汗王库勒格被姜毓鲲长期囚禁,王宫之内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负责保护库勒格的护卫被悉数暗杀,送进来一个假冒的汗王坐镇王宫,就连库勒格的嫔妃们也全都被控制。
最可恨的是,库勒格的皇后不甘屈辱,选择了自杀,而歹毒的姜毓鲲未免人死的过多,他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演不下去,居然把库勒格的母亲也囚禁起来,其他嫔妃虽说还留在王宫里面,也难免被严加看守,宛如坐牢般活到了如今。
这是乌哈一族的耻辱,也是库勒格心中最大的痛楚,因此当他不顾楚良才以及十余万远征军士兵面子,执意要亲自去追捕带给他一生耻辱的恶贼姜毓鲲时,楚良才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甚至问他需不需要远征军的帮助。
不过,库勒格的选择令他敬佩,虽然他只需向本源空间里的小飞传递一个消息,追踪一个逃亡的姜毓鲲简直不要太容易。如今,既然他选择了尊重库勒格的意愿,便没有再多此一举,相信以库勒格的脾性,不抓到姜毓鲲绝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进入王宫以后戴谢等人重新对王宫内部仔细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隐藏的杀手之后,干脆布置特种营的人充当起了王宫的临时护卫。对此,出入王宫的部落首领们也选择视而不见,毕竟人家深入乌哈王城,保护自家统帅的安全也无可厚非。
随着莫日根的安排布置下去,距离乌哈王城王城三十里外的远征军副统帅郑雁隆很快收到了来自乌哈草原部落首领送来的上千只羊和数百头牛,受命运送牛羊的部落首领表达的简单又直接,草原上也没什么好吃的,送点牛羊让远征军的将士们解解馋。
对此,郑雁隆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不过还是婉拒了首领提议的由他们部落的牧民为远征军烹饪牛羊肉的请求,毕竟他的麾下可是十万远征军,一下子吃掉人家这么多的牛羊他已经很知足了,做的太过分引起国师的不满可就不好了。
况且,远征军里面也有自己的伙头军,烹饪个牛羊什么的还是可以自己搞定的。于是,郑雁隆率领的十万皇家守备军,在毫无压力地当了大半天的吃瓜群众以后,还意外地收到了来自乌哈草原的优质特产,改善一顿伙食也算不错了。
另一边的乌哈王城,无论是坍塌城墙的修缮还是阵亡骑兵尸体的搬运都已经有序地展开了。为了避免楚良才有所误会,就连留守在王城之内护卫军也被分批遣散到城外的各个部落之中,只留下数千名护卫人员。
除此之外,各大部落的首领们担心大汗库勒格在追捕姜毓鲲的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再次派出一万人的护卫大军前去接应,然而这一万护卫军才出城门不久便遇到了凯旋而归的大汗库勒格,在他的身后,数百名护卫军押解着被五花大绑的姜毓鲲以及他的爪牙。
此时的库勒格一脸冷冽的神情,看也不看身后的姜毓鲲一眼,但那满腔的怒火却是隔着数百步距离都感觉得到。反观被五花大绑的姜毓鲲,虽然被布条塞住了嘴巴,但那绝望不甘的眼神却是令人更加憎恶。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了。或许,在他狠心设计将大汗库勒格囚禁起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今天的命运,过去他所带给库勒格的所有耻辱,都都会被库勒格以更加决绝的方式讨回来。
野心勃勃的姜毓鲲终究成为了库勒格的阶下之囚,可一脸悲情的草原之王库勒格又何尝有半分喜悦而言。到最后,曾经意气相投的两个人竟然都沦落到今天这般结局,着实令人感觉唏嘘和叹息。
但是,库勒格终究还是有希望的,因为他在楚良才身上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曙光,那是他过去从未触碰过的、足以颠覆乌哈草原多少年来古老闭塞的生活方式,甚至能把乌哈草原推向前所未有的繁荣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库勒格终于释然了,先前一心追捕姜毓鲲的那股滔天恨意也渐渐地消散了。姜毓鲲当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他库勒格却不能一直活在仇恨里,他还要带领他的乌哈族人去创造更多的奇迹。
落日余晖,照耀在库勒格高大的身躯之上,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而他却轻轻一拍马背,径直走进了乌哈王城的大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夕阳完全落下,黑暗逐渐笼罩草原,笼罩乌哈王城的时候,库勒格的身影出现在王城的另一端城门口。
不同于进城时的形单影只,此时的库勒格身后簇拥着乌哈草原上十余个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还有他的妹妹其其格。往后,是押解着囚车的上万名护卫军。再往后,是自发跟在维护军之后的乌哈臣民。
这是独属于乌哈一族的重大仪式,楚良才以及他的特种营士兵则待在王宫里没有出来,在还有没出来的恐怕就剩城中那些无法行动的老弱病残,以及正在王宫中接受特种营军医悉心治疗的库勒格和其其格的老阿妈了。
终于一行人在王城的城门外缓缓停住,在他们面前整齐摆放着的,是两万八千三百七十二名乌哈骑兵的尸体,此时他们都被换上了崭新的护卫军衣甲,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厚厚的干柴垒起来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