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侍卫已经带着楚良才来到了皇宫入口处,有侍卫开路一路上毫无阻碍,二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处规模宏大的殿宇,正是承德皇帝赵毅恒的御书房。
倒也巧儿,楚良才找了一路都没找到的熟悉感,竟然在这大内皇宫里找到了,印象中似乎和前世的故宫有许多相似之处,只不过朝代不同,建筑风格稍有变化而已。
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这里虽然是大兴的政治和权力中心,但总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清冷而寂寥,华贵而桀骜,根本谈不上人间烟火气。
当然,楚良才此来也就匆匆走个过场,让他在这样的地方长久地待下去,估计他都能憋出病来,因此他心底里还是向往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那种自由感,再不济就像无忧庄园那般充满闲适的生活气息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归宿。
在这里,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看到皇家的生活,高高的围墙把皇帝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仿佛一个超大号的金丝鸟笼。
胡思乱想一通,楚良才不禁哑然失笑,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个人看法而已,是要赵氏皇家的人感觉到舒服就好了,自己倒是操得什么心。
御书房门前,楚良才一身青衫,表面波澜不惊,静静地等在那里,侍卫已经进门向皇帝禀报去了,没过多久又迅速折返,领着他走进了御书房的大门。
待楚良才走进去以后,侍卫已经自觉地退出去,并且带上的了御书房的门。
时隔许久,楚良才终于和赵毅恒再次见面,只不过那时的他只是一介小小的农场主,赵毅恒则是意气风发的太子爷。
如今赵毅恒就端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前,不怒自威的表情倒是多了几分帝王的气派,抬头看见走进来的楚良才以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微笑,连忙从书案前站起来,疾步走向楚良才,笑着搂住楚良才的肩膀说道:“贤弟,终于把你盼来了!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吧!”
楚良才心里清楚,无论是赵泽贤还是赵毅恒都知道他不太习惯于行什么大礼,即使他面对的是一位帝王,赵毅恒能够主动起身化解尴尬,已是难能可贵,毕竟他如今已经已是大兴朝的九五之尊。
楚良才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清高,比之太上皇赵泽贤,他和这位新晋帝王赵毅恒的关系虽没有太多的亲近,但也绝不能表现在脸上,于是笑着说道:“陛下登基,良才未及亲眼目睹,如今看陛下神采奕奕,心下便安心了。”
“哈哈哈哈,贤弟过奖了!朕自登基以来,可是每日都过得如履薄冰,早就盼着和贤弟见上一面的。如今贤弟又和羽桐结成夫妻,这关起门来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随便坐吧,朕这次叫你来可是有好多想要跟你当面一谈的。”赵毅恒情真意切地招呼道。
“陛下但说无妨!”楚良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以后,连忙说道。
“不急不急,贤弟既然来了,朕自然要与你畅聊一番的。贤弟旅途劳顿,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说起来这茶可是贤弟的烟霞山云雾茶,先前已经泡好,这会儿正是时候。”赵毅恒说着,十分随意地坐在楚良才身侧的位置上,指了指桌上的精致的茶碗。
楚良才轻轻揭开茶碗,一股淡淡的云雾飘散而出,香气四溢,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不禁暗自惊叹,于是便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自嘲道:“我虽身在烟霞山,倒是少有机会品这云雾茶的。”
“贤弟这话令朕汗颜,想来贤弟一心操持诸多繁杂的事务,废寝忘食鞠躬尽瘁,朕当以贤弟为榜样!”赵毅恒点点头,十分感慨地说道。
“陛下言重了!良才身居烟霞山,自当该以一身所学为百姓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许多人都在尽心尽力地付出,虽忙忙碌碌但也内心充实,实在谈不上废寝忘食。倒是陛下整日操劳国家大事,要多多注意修身养性才好。”楚良才关切地说道。
“唉……朕就知道!以贤弟之才,当初就应该随朕来到京州,帮着朕撑起大兴的各方产业,倘有贤弟辅佐,朕起码能够轻松一半!”赵毅恒十分惋惜地感叹道。
“陛下此言恕良才不敢苟同,良才自小在茂州长大,十三岁时因马所伤,后来才恬居烟霞山,长久以来早就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实在难以适应朝廷的复杂环境。况且,如今太上皇亲自坐镇申州城,良才能够跟着尽一份绵薄之力就好,不在乎申州还是京州,得益者终究都是大兴的老百姓!”楚良才一脸平静地说道。
“贤弟不必过谦!朕说了,此次叫贤弟前来便是真心与你畅谈一番,贤弟能够以一己之力,仅用两三个年头的时间,就把小小的茂州打造成大兴的奇货之都,就算称贤弟为旷世奇才都是实至名归,朕身为大兴朝的一国之君,真心希望贤弟能够助朕一臂之力,如果朕之德行配不上一国之君,那就把这皇帝之位让与贤弟亦无不可!”赵毅恒动情地说道。
“……罢了!今天正好借此机会,我就再和陛下说一遍,之前已经和太上皇面前说过了的,楚良才此生绝无争夺赵氏皇权之意,无论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能言尽于此。”楚良才无奈,却眼神坚定地说道。
“朕明白了!贤弟只当朕没有说过刚才的话吧,朕以后也不会再提了,但是朕恳请贤弟助朕,助我大兴一臂之力,贤弟是否情愿?”赵毅恒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随即满脸期望地问道。
“这一点,我不是正在做嘛!”楚良才顿时苦笑着说道。
“朕当然知道!但是朕想知道贤弟的全盘计划,无论茂州还是申州都只不过是大兴的一隅之地,发展的再好也会显露出一定的弊端,而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在其中斡旋,以期达到雨露均沾的目的,希望贤弟可以理解。”赵毅恒直言不讳地说道。
“……明白了!”楚良才沉思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