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了。
    田凤雁最初以为是来月经了，便没有在乎，和何树华急匆匆赶往债权人之一的常市商业银行。
    因是信用贷款，没有抵押物可处理，一旦形成呆坏账，行长及信贷部所有人的年终绩效就会受影响，甚至会被追责。
    涉事人员正一片愁云惨雾呢，田凤雁和何树华来了。
    听说田凤雁是主动来买债权的，行长脸上的欣喜神色难以抑制。
    田凤雁这哪里是买债权的人，简直可以称做是救世主、观世音菩萨。
    行长痛快的做出了一定的让利承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磋商，双方达成共识，田凤花5000万元，购买沿源在银行5332.5万元贷款本息的债权。
    出了商业银行，何树华急冲冲的上车，准备载着田凤雁赶往第二个债权人----信用社办公大楼，想来个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田凤雁突然按住了何树华放在操作杆上的手。
    何树华吓了一跳，转头看田凤雁，田凤雁的脸色已经发白，额头都渗出汗珠子来了。
    “树华，我、我应该不是生理痛……先载我去医院……”
    和行长谈判时，田凤雁就已经感觉小肚子不太对劲儿了，和她平时来月经的疼法完全不一样。
    田凤雁心头“咯噔”一下，不会是自己又得病了吧？
    前世的田凤雁，中年时得过肾病，因为没钱，缺医少药，越拖越重，上厕所都会尿血，疼得半夜水洗般的盗汗，瘦成皮包骨头一样。
    否则，一向健壮的她，也不至于后来被冯玉婷那么容易的推下楼摔死。
    这一世的田凤雁，有花不完的钱，每年都会做体上检，今年年初时也不例外，但当时并没有检查出问题。
    不，也不能说没检查出问题，有个小问题，做妇科检查时，医生发现田凤雁戴的节育环半脱落，于是把节育环取出来了。
    医生询问田凤雁还戴不戴，田凤雁一口回绝了。
    她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月经已经隐隐有推迟迹象，有时候间隔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才来，离绝经应该不远了，怀孕？不可能。
    就算有可能，大不了以后和宋彧在一块儿时，做些防护措施就好了。
    这件事，还没等她告诉宋彧呢，就着了宫超的道，被注射了乙醚昏迷不醒了。
    劫后余生，田凤雁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哪怕是在色令智昏，宋彧与她春宵一刻之时，她想起了，也抱着自己不可能怀孕的心理，没想到，那一次就中标了。
    年方42周岁的她，竟然老蚌怀珠，怀孕了。
    因两个当事人的不知情，前晚和昨晚予求予夺，今天又和何树华一起连番赶路，结果就有了轻微流产前兆。
    田凤雁一时恍惚，不知道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要，还是不要。
    打完点滴，田凤雁想起身，被何树华生生给按了下去：“你躺在床上一动都别动，赵玉玲和宋江国忠马上到了，我让玉玲留下来专门照顾你。”
    田凤雁有些迟疑：“我其实不太想……”
    四十二岁了，她再生第四个孩子，对身体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而且，她不确定这个孩子，会是福报，还是报应。
    像冯玉姝一样乖巧还好，像冯玉婷一样忤逆可就糟了。
    尽不了责任，就别担了。
    何树华立马封了田凤雁的口：“我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在我这儿，必须得先保胎，我不能让孩子没在我手里。至于以后你做什么决定，你另行做决定，现在，不行。”
    田凤雁沉吟：“那尚源那头儿……”
    何树华掏出田凤雁的手机，直接关机：“从现在开始，你暂时罢免集团董事长职务，不准接打任何有关工作的电话。集团的事全权交给我这个副董事长，独自处理集团事务。”
    田凤雁懵逼眨眼，好家伙，她这个一把手，被二把手给夺权了。
    田凤雁还要辩解两句，何树华已经霸气回击：“你上次住院时，集团不也正常运作吗？这次也出不了大岔子。宋教授说这叫做离场测试。关掉手机切掉联系，可以测试一下手下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你把这次当做是对我的测试，我一定给你交上一份合格答卷的。”
    臭小子，虽然挺霸道，却挺窝心的。
    交给他也好。
    万一自己想留下……
    田凤雁不自觉的抚了抚小肚子，那里很平坦，还感觉不到孕育着一个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