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正日子还没到呢,就发生了另一件奇葩之事,让田凤雁无限感慨:林子大了, 什么鸟都有。
上午,田凤雁坐在办公室,正在听取会计赵玉玲汇报当月收支情况。
至于前院的超市,田凤雁不再直接坐阵,而是为了锻炼王文举和刘芳这两个新晋店长,每周轮值当店长,让这两人快速进入角色。
这两人,都四十岁出头,跟刚出校门的小丫头、小小子似的,跟自己较劲,跟对方较劲,自动的开始内卷,想拦都拦不住。
正汇报着,王文举来敲门,说是前院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点名要见她。
王文举觉得这人脸生,且有三分长得像田凤雁,没敢直接领后院,先禀告来了。
田凤雁心里有了三分猜度,没有马上去,而是让赵玉玲继续汇报工作,半个小时以后才慢悠悠的来到超市临餐区。
找她的人不是别人,是大姐田凤华。
田凤华不满的眼光朝田凤雁射过来,像极了鬼子的探照灯,充满了掠夺性:“你咋才出来?王八都比你爬得快!”
田凤雁主打一个情绪稳定:“你快!你比欢兔子还快。所以,我只给你十分钟,有话快说,没话请走。”
田凤雁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放在台上,开始计时了。
田凤华只好直奔主题,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田凤雁:“小军要结婚了。”
田凤雁连接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拒绝:“我没时间参加婚礼。”
田凤华轻蔑的笑了:“谁让你参加婚礼了?我就是来跟你解释解释,小军和婷婷是近亲,不能结婚,要不然生出来的孩子就是痴孽呆傻,不是小军对不起婷婷。”
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张三未曾偷。
把不是当理说,天下只此一家。
把不要脸演绎到了极致,也只有田凤华。
见田凤雁一点好奇的意思都没有,田凤华又不乐意了:“你就不问问你外甥媳妇的娘家是干啥的?”
田凤雁反问:“王军是倒插门?”
田凤华:“谁说是倒插门了?!是娶媳妇、娶媳妇!咱家给买的楼!”
田凤雁:“既然娶媳妇,不是倒插门,人家娘家是干啥的与王军有啥关系?”
田凤华:“……”
田凤雁紧盯着手表。
田凤华的情绪跟着表针一样焦躁起来:“行了,别看表了!我直说,今天找你三件事:第一件事,你帮小芳和何树华保媒;
第二件事,我给小军买楼借的是高利贷,你帮我做保向何树华借5万块钱,还了高利贷;
第三件事,小军结婚了,你这个当二姨的,不能参加婚礼,礼份子可不能少了……”
民间四大损种,田凤华给田凤雁派了俩-----保媒和做保。
王芳,是田凤华的二闺女,学裁缝的那个,算是田凤华家唯一算是正常人的人。
正常人也不行啊,架不住其他人不正常啊。
田凤雁愣头愣眼的看着田凤华,人活久了,还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能经历。
终于,田凤雁皮笑肉不笑:“好啊,我帮你问问树华。”
田凤雁让人去把何树华喊来。
开门见山的对何树华把田凤华提出的要求给直说了。
何树华如避蛇蝎:“对象这事不可能;借钱这事可能,别说五万,十万、二十万也有……”
田凤华的眼睛顿时亮了。
田凤雁则是稳如老狗,依她对何树华的了解,这小子才不会便宜了田树华。
果然,何树华慢条斯理:“只是雁姨这个担保人,我没相中,得换一个……”
田凤华狐疑道:“换谁?”
何树华一字一顿:“王宏亮。”
田凤华的脸登时就绿了,她是为了儿子王军成为王宏亮的乘龙快婿,这才瘦驴拉硬屎、举借高利贷买婚房。
如今借钱,让亲家公做担保人,借高利贷买楼的事不就露馅了?
这个何树华,分明就是故意的。
田凤华瞪了一眼田凤雁:“行了行了,不用你做媒做保了,把礼份子钱给我吧。”
田凤雁终于失去了耐心:“田凤华,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咱俩三年前关系就断了吧?我给你脸,你还真蹬鼻子上脸啊!”
田凤华忝脸不害臊道:“我凭啥不要礼份子?你老婆婆那年过大寿,我买了两盒寿桃;你老公公住院,我买了两瓶桃罐头;
我结婚那年赶集买了两双袜子,咱妈硬是分给你一双;我辍学没用的两本作业本给你用了;你小时候扎耳朵眼儿用的笤帚棍,是我给你搓的……”
田凤雁目瞪口呆,田凤华竟然扒小肠,把小时候抠耳勺大的人情都叨咕出来了。
田凤雁翻了一记白眼儿:“好啊,什么寿桃、袜子我统统还给你……但你欠我的也得还,你小时候嘴馋在炉子旁边炒苞米花,把棉裤燎着了,是我帮你灭的火、保的腿,你把你大腿还给我……”
田凤华紧张的捂住了腿,扒小肠这事还真不能随意扒,扒不好把自己扒里出不来了。
田凤华哼的一起站起来:“不随礼也行,我借高利贷的事,你不许告诉王宏亮,知道不?”
田凤雁一撇嘴:“我闲的,我又不认识王宏亮马王爷有三只眼。”
田凤华这才气哼哼的走了。
何树华抄起大哥大就给王宏亮拨过去了。
田凤雁吓了一跳:“树华,你不会把这事告诉王宏亮吧?”
何树华理所当然:“你答应她,我可没答应她。敢上门欺负我的人,美的她大鼻泡都是七彩的!我又不是她爹,我才不惯着她!”
田凤雁懵逼眨眼,被人护着、出头的感觉是挺好的,只是这句“我又不是她爹”这词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何树华的告状,果然给王军的婚礼增添了几分腥风血雨。
但也仅此而已。
毕竟,王雨晴大着肚子,王宏亮顶多对王军多一层厌恶,但婚礼必须硬着头皮进行,总不能让女儿没有结婚证就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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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冯玉婷确实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而是-----出现在了德隆乡卫生所。
冯玉婷想参加婚礼,被冯岐山打了两耳光。
冯玉婷不敢跟冯岐山动手,拿武月红的孩子抓邪乎气,这下可捅了马窝蜂了,武月红操着菜刀满院子追冯玉婷,结果,摔了个马前趴,额头磕破了,缝了三针。
现在的冯岐山家,武月红是无人敢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