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冥顿了顿,看向褚景行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不错嘛。”
褚景行回以浅笑,没有说话。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厅。
“那褚某先去忙了,你们慢走。”
“好,回头见。”
上官冥挥挥手,坐上了白时晏的副驾驶,刚系好安全带,嗖地一下,就开走了。
上官冥及时伸手稳住身体,侧眸,没好气道:“赶着去投胎吗?”
白时晏冷哼:“小爷倒是想让某人投胎。”
厉卿尘的车就在前面开着。
方才没让白时晏上车……
上官冥撇了撇嘴,调整坐姿,苦口婆心道:“不是我说你,你又不是第一天看他们腻歪的,还没免疫呢?”
白时晏翻了个大白眼:“请不要拿以前说事,情况不一样。”
上官冥点点头,没有反驳:“兄弟,其实我有一个好的建议,你要不要听听?”
白时晏瞥了上官冥一眼,嫌弃道:“你省省吧,从你嘴里说出,小爷就不信有什么对我好的建议。”
上官冥哭笑不得:“你还是小时候可爱。”
白时晏:“可爱顶个屁用。”
上官冥:“……”
白时晏:“你别劝我,小爷知道分寸。”
上官冥摊摊手,表示不再提了:“跟我说说师姐的事呗。”
白时晏:“念念的事,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上官冥:“没事,反正我俩住一屋,慢慢讲。”
白时晏语塞:“……”
明明房间多得是!
非得跟他挤一屋里!
看着就烦人!!!!
……
前面的车里。
某人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我还以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一直看着,一直忍着。
就怕一开口就忍不住。
他又摸不准她是怎么想的。
只能自己生闷气……
上官念眉梢微挑,反问道:“我们什么关系?”
正在开车的厉卿尘闻言,腾出手,惩罚似的捏了捏她搭在旁边的手指。
他无奈带着几分幽怨:“确实无名无分的,怪惨的。”
她被逗笑:“少在这卖惨。”
“我认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
“现在挺好的,给我省不少麻烦。”
“阿念现在觉得我是个麻烦了?”
“错了,不是现在,是一直。”
“……”
男人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
她瞥了一眼:“逗你的。”
他扭头,委屈的眼神看向她:“我当真了。”
她一把将他的脸给挡了回去:“认真开车,我是觉得你厉家掌舵人的身份是个麻烦,一但公开,我就会被很多人盯上,到时,我墓园怕成了闹市。”
他不动声色地牵住她的手,目视前方,温声解释:“我知道的,就是褚景行看你的眼神,让我突然有些不安。”
“他人挺好的。”
“你还说……”
她笑了笑:“其实当初我是打算让褚景行成为上官家两百代传人的。”
后面察觉到他的心思后。
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世界那么大。
传人还是挺好找。
给自己招惹上桃花就麻烦了。
“那……你就一直装着不知道?”
“废话,这么好的一颗苗子,可不能被世间的情情爱爱给耽误了,我会遭雷劈的。”
“你还真的尽职尽责。”
厉卿尘也说不出为什么,心里闷闷的……
也许是在害怕。
害怕有一天,天道让阿念两选一……
————
————
阎王殿。
阎王坐在上位,慢慢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冷眼审视跪在殿前的老道士。
“张右青,你可知罪?”
张右青鬼魂颤抖:“小的知罪……”
阎王抬手一扔,手里的酒杯砸在张右青的额头上,张右青闷哼一声,屁都不敢放一个。
“知罪就行,白无常,将张右青的族谱给本王取来。”
“是!”白无常原地消失。
张右青一听,心中警钟一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族谱?
阎王不会是想诛他九族吧?
张右青抬头,满眼恐惧,声音哆嗦:“阎王……”
话音一落。
白无常手里拿着一本族谱再次在殿内出现,他双手递到了阎王的面前。
“阎王,小的刚刚看了下,张右青上面还有三代后人。”
阎王扫了一眼,拿起案上的生死笔,在最后几页的族谱上,一一打上了大大的叉,斩钉截铁道:“一个不留,全部打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死。”
白无常:“小的遵命!”
张右青脸色大变,喊得撕心裂肺:“不!不可以!阎王不可以啊!!!!”
阎王大手一挥,冷漠无情道:“拖下去,留给念丫头处理。”
“是!”
阎王面对张右青哭天喊地的求饶,没有半点动摇,张右青今日一事如果成了,后果就是毁了上万个家庭!
诛他九族都是轻的!
阎王的生死笔一落,张右青还活在世上的后代,纷纷以不同的原因离世。
此变故。
不但把旁人给吓到,还上了新闻。
实在是太离奇了。
上官念正好上网冲浪,看到网友们求知欲爆棚的份上,她发了一句话。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之所以被灭门,是因为遭天谴。”
她发完就下线了。
一点都不关心因为她的一句话,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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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刚把张右青关进水牢,上官念就下来了。
“小祖宗……”
上官念淡淡地嗯了一声:“阎王这次是动真格了?”
方才,回去的路上。
她察觉到异常,隐约想到原因所在,就掐指算了算,果真如此……
她就干脆直接下来了。
白无常点头:“张右青无视生命,阎王知道此事后,震怒,二话不说就诛了张右青九族。”
她眸子冷了冷:“诛他九族都是轻的。”
白无常附议:“阎王也是这么说。”
她幽幽道:“想来,张家人定然好奇他们的突然离世的原因。”
白无常一点就通:“小的现在就去办。”
“去吧,老黑你等一等。”
白无常离开水牢,黑无常被上官念给喊住。
黑无常疑惑:“小祖宗?”
上官念嘴角轻扯,露出一抺似笑非笑的神色:“替我去回份礼。”
“送哪?”
“待会你就知道。”
…………
后半夜。
上官念是哼着歌回的墓园,出来吹风的鬼魂们都吓得躺回棺材里。
这小祖宗大半夜不睡觉。
怕是有人要倒霉咯。
与此同时。
北边的某个山洞里,粪便冲天,有一道不男不女的怒吼传了出来:“上官念!本座跟你没完!!!!”
原来。
上官念在破阵时,已经察觉到貘本体的藏身之处,她不动声色,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防的就是在暗处窥探她的貘。
她让黑无常送的礼就是大粪。
只有鬼靠近的气息才不会引起貘的怀疑。
毕竟貘周围围绕的都是阴魂野鬼。
她现在还没找到万全的办法对付貘,但恶心貘的办法,她千千万万。
给她找不痛快。
那就让他尝尝粑粑的味道!
看看什么叫作永生难忘。
……
第二天,网上冲完浪的上官念,收拾收拾,拎着她的吃饭家伙,出门摆摊去了。
至于其他人。
想干嘛就干嘛。
只要不跟着她就可。
司怀回到墓园,在白时晏的介绍下,认识了上官冥,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上官冥的师弟。
司怀好奇:“师兄,好端端的,你怎么去演戏了?”
上官冥随口胡诌:“撞到脑子了。”
司怀眨了眨眼,在想这句的真实度有多少:“……”
上官冥没给司怀细想的机会,拉着他一起扎起了马步。
“先扎半个小时。”
“我不太行……”
“那就加多半个小时。”
“还是半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
“……”
司怀生无可恋地闭上了嘴,他就该拿针把自个儿的嘴给缝起来……
“噗嗤!”
搁在阳台上看戏的狐狸小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子,这家伙可是你师姐的嫡亲师弟,用心学着点。”
司怀抬头,眼巴巴道:“我是山寨的?”
狐狸小爷扎心道:“他们有师父,你没有。”
司怀心塞:“……”
“好好练,小爷出门了。”
“你去哪呢?”上官冥突然抬头,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白时晏。
师姐把这小子扔给他。
小白这家伙想偷偷出去玩不成?
白时晏挑了挑眉,不告诉上官冥:“小爷去哪,尔等无须知道。”
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间。
上官冥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当着司怀的面,腾空而起,一下子就翻上了阳台,然后就……就打了起来……
司怀先是惊讶,然后有些懵逼?
他小声嘀咕:“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那扎马步的姿势可一动不动的。
丝毫没有上楼看热闹的打算。
他可不傻。
打又打不过。
说又说不过。
待会这俩打急眼,合力把他给揍了可咋整?
他还是少看这种热闹。
安安静静扎他的马步,挺好的。
“上官冥!你敢打小爷的脸!”
“小白,是你先动手的……”
“谁让你像个鬼一样从后面窜出来!小爷那是条件反射!”
“嗯……你的条件反射就是一拳挥我的脸上。”
“你活该!”
“你也活该!”
乒乒乓乓!!!!
骂了一会,又打了起来!!!
在楼下追剧的太奶奶,几个深呼吸后,默默戴起了耳机。。。
吵吧。
打吧。
闹吧。
反正最后被收拾的不会是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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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步行街。
街上人来人往,在街尾的转角处,有一排摊位,大约十个左右。
前面九个摊位。
桌子上都摆着各种算命的工具,只有最后那张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跟一支毛笔。
前面九个卖力吆喝着不准不收钱。
后面那个戴着黑色墨镜,一声不响,像是坐着睡着一样。
别人的招牌,要么写着五十一卦,十元解惑,二十看手相啥啥啥的。
她的招牌写着一日三卦。
没有明码标价。
有不少人经过,但没人敢在她摊位前坐下,怕被讹钱。
她旁边的摊主是个大婶。
大婶是专门给人看手相的,一次二十元,十个摊位,就属大婶的生意最好。
客人一个接一个。
个个被哄得云里雾里,飘飘然的。
大婶笑眯眯地送走上一位客人,回过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她的熟客。
“小杨,你今天不用上班?”
“牛大婶。”女生拉着朋友在摊位前坐下,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对啊,我公司裁员,我第一批被裁的。”
牛大婶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安慰地拍了拍女生的手背:“哎呦,这种公司不待也罢,小杨你的大福大贵在后头,别伤心哈。”
她上周才说完这孩子升职加薪的。
现在带人来她的摊位。
不会来砸场子的吧?
这后面还挺多客人看着的,真的让人头疼啊。
“有被安慰到。”女生笑了笑,虽然不是从心而发,但比刚刚的笑好多了:“牛大婶,我朋友想看手相,我就带她来了,你快帮她看看。”
“……啊?你,你朋友看啊。”牛大婶有点没反应过来,多看了女生两眼,试探道:“还给大婶介绍生意呢。”
女生自嘲道::“大婶上周说我这个月工资翻倍,这不,喜领双薪,多准啊。”
牛大婶傻眼……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吗?想着想着,突然眼睛睁大了一点点,对!这孩子那天喝得醉醺醺的,定是把她的话给记岔了。
幸好幸好!
差点给她吓出心脏病来。
牛大婶嘴上谦虚,但那说话的音量可有意无意般放大:“看你这孩子说的,大婶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来,大婶今天免费给你看一回。”
这人的掌纹会根据人身心的变化而悄然变化,但这种变化比较微妙,肉眼看不出来的,除非有什么大变故。
有心无相相由心生。
有相无心相由心灭。
像这种反复来看手相的。
基本都是被人坑钱的。
牛大婶一本正经地打量着女生的掌纹,其实她是看不透的其中的奥秘,只能胡说一通,还是挑好的说。
因为往坏的说。
她没有能力化解。
“柳暗花明又一村,小杨啊,你的机遇还在后头呢。”
女生听完,眼睛透亮透亮的。
男朋友让她搬去他的城市,说他公司正在招策划经理,让她去试试。
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
因为那城市比较偏远。
现在听牛大婶这么一说,她好像没这么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