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卿尘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我昨晚跟你说的事还真是不少。”
    “你每次喝完酒，说的事都多。”
    上官念挽着厉卿尘的手往外走，那动作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
    厉卿尘低头扶额：“……”
    看似酒后头疼。
    实际在回忆一些蛛丝马迹。
    她说每次？
    所以，她来家里不止一次！
    什么时候？
    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碰见过？
    难不成……
    每次搞完，她就回隔壁去了？
    上官念勾了勾唇，明知故问：“头疼？我给你揉揉？”
    厉卿尘抬头，握住上官念蠢蠢欲动的手：“不用，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早餐。”
    以往。
    他为了不让旁人发现。
    每次都很早出门。
    早餐自然也是在外面吃的。
    车门是厉卿尘拉开的，她坐上车，系安全带时，故意逗他：“吃完就带我去看车？”
    厉卿尘神情自若，扭头问她：“身份证带了吗？”
    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去买车。
    就能顺其自然看到她的身份证。
    这车可以买。
    反正不用他赚钱。
    上官念摸了摸裤兜，想起被她随手扔在房间的身份证，弯眉笑了笑：“没拿。”
    厉卿尘扫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她：“你们女孩出门不都要拎着包包吗？”
    上官念理直气壮道：“你没给我买啊。”
    厉卿尘一时语塞：“……”
    上官念笑道：“走了，我饿了。”
    厉卿尘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大方道：“吃完就带你去买包。”
    “你喜欢，到了喊我，眯一会。”
    上官念调了调靠椅的位置，往窗外侧了侧身子，闭目养神了。
    昨晚一晚没睡。
    有点困了。
    他余光看了看女孩，嘴角微动，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没打扰她休息。
    心里却在嘟囔……
    什么叫做他喜欢？
    不是她自己在抱怨没给她买包吗？
    怎么就成了他上赶着给她买包了？
    ……
    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
    车停在一家古代风格的酒楼前。
    厉卿尘先是从置物柜里拿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才伸手，碰了碰上官念的肩膀。
    那动作，很见外。
    “到了。”
    上官念没动，而是懒懒地嗯了一声后才缓缓睁开眼……
    “你不是说饿了吗？”
    “昨晚一夜没睡。”
    “……”
    厉卿尘的耳朵又悄悄红了起来，他倾身上前，默默给上官念解开安全带。
    “填饱肚子再睡。”
    “不买包买车了？”
    “……”
    “反悔了？”
    “……”
    厉卿尘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推门下车，绕过车头，非常绅士替她拉开了车门。
    “房子都送，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不会。”她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下车时，故意误导道：“你好像变了……”
    他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拉着车门的手指动了动，语气淡定：“对你好，还不乐意？”
    她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嘛。
    还知道往回挖坑。
    “可你以前都不带我出门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只要你开心就行。”
    “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觉得你会说话的，听着，胃口都好了许多。”
    “那你待会吃多点。”
    “好。”
    ————
    l&k广场。
    吃完早餐，厉卿尘就带着上官念来了l&k广场，这里卖的都是奢侈品。
    是半月城寸土寸金的地段。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时。
    厉卿尘放在中控位置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没有接。
    而是……
    “帮我接，开免提。”
    上官念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他的用意，倒也没有拒绝，拿起手机，接听，按下免提。
    人格变了。
    但脑子还是那颗脑子。
    上官念：“你好。”
    电话那头的周迟，迟疑了一下：“上官小姐？”
    上官念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在开车，你有什么事，说就行。”
    周迟连忙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一下厉总今天的会议需不需要推迟？”
    上官念抬眸看他。
    他淡淡道：“推到明天。”
    周迟：“好，那厉总，上官小姐再见。”
    “好。”
    上官念把电话挂断后，她不着痕迹地往左边瞥了一眼，没有马上把手机放回去，而是趁厉卿尘在倒车的空档，做了一丢丢的手脚……
    当厉卿尘下车，拿起手机时，他的眼神定了定，突然后知后觉，这手机上肯定有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