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德揉着脑袋,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昨夜小楼里的男男女女走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个个走的时候,都觉得头重脚轻,问仆人昨夜给她喝的酒是什么酒。
酒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有问题的飘散在空气里的香气,一种卢平生从宫廷里秘籍里找到的方子。
提取之后,做成是香水模样,洒在空气里,助兴又助眠。
卢平生和卫渺的坐在餐桌上,上面摆放着早上来上班的佣人们准备的早餐。
牛角面包,羊角面包,烤香肠,煎鸡蛋,咖啡,茶和牛奶,瞧着十分丰富。
昨天晚上可累坏她了。
旁边的老女佣瞧见她吃这样多的东西,没有像其他白人那样眼睛都翻天上去,而是一直说:
“可怜的孩子,真是可怜的孩子,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说完后,扭着臃肿的腰身,亲自去厨房,吩咐再多上几份早餐。
卢平生小声提醒卫渺,“侬少吃些,一会儿请侬吃德胜楼去。”
卫渺咽下口中带着烟熏味的烤肠,点了点头,提出要求道:
“那侬先打电话,我怕一会没位置了。”
卢平生无奈放下刀叉,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卫渺听见他特意交代厨师,让他们把招牌菜多预留几份的时候,笑得格外甜。
德胜楼是家新开不久的津菜馆,饭菜不如淮扬菜精细,但量大味足。
卫渺最喜欢吃他们家的“坛子肉”“烧牛尾”“溜鱼片”“八珍豆腐”“锅塌里脊”。。。
不行,不能想了,越想越饿。
老女佣出来,看着卫渺脸上馋相,连忙把托盘里的食物放上餐桌,特意把烤肠摆放在卫渺面前。
卫渺看着滋滋冒油的烤肠,心中微暖。抬头对着胖乎乎的老女仆露出个笑脸。
“亲爱的艾玛,您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愿上帝保佑您。”
卫渺说完,比划了个十字,真心为老太太祈祷。
这个慈爱的老太太让她想起了教堂里的玛丽修女。
前不久卫渺去看玛丽修女的时候,她的眼睛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
卫渺盘算过两天带玛丽修女去配一副老花眼镜,就是不知固执的修女会不会同意。
杜兰德疲惫坐在餐桌上,扭动了一些僵硬的脖子。
仰头喝牛奶,露出脖子上满是暧昧的痕迹,敞开的胸口还有鞭痕,一看就知道昨夜战况激烈。
他对小鬼头和老佣人之间的互动不感兴趣,反而扭头眼睛放光地盯着卢平生。
“卢卡,昨夜你怎么样?”
卢平生打完电话后,直接没有形象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两眼下面全是黑眼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听见杜兰德猥琐问话,打哈欠道:
“昨夜喝多了,忘记是哪两位美丽的女士陪我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了。”
嘿嘿嘿。
桀桀桀。
暧昧又猥琐的声音传遍了大厅。
卢平生心中却在吐槽,昨天被迫现场观摩不说,还得时不时防着欲求不满陷入情欲的寡妇们毁他清白。
虽然这具身体早就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
但他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同志。
“今天晚上继续?”猥琐又淫荡地笑完后,卢平生意犹未尽邀请。
杜兰德虽然心动,但摇头拒绝,满是惋惜道:
“领事馆今天晚上有正式的宴会,我得在场主持。”
杜兰德悄悄地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心中大骂卢平生惯会装模作样。
昨天晚上那样激烈的情况,全身上下都磨破皮了,不休息几天,定然会精尽人亡的。
卢平生满脸可惜,心中却在吐槽,若不是晓得你晚上走不开,小爷我还不会开口?
一帮滥交的败类。
中午在德胜楼吃过饭后,卢平生把车子停在桂花里弄堂口,对正要下车的卫渺叮嘱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要忘记, 曾宝叔和老和尚他们若是问你,就一问三不知,让他们有什么事儿找我,晓得吧?”
这小子最会装傻充愣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顺利得让他觉得是在做梦。
自从知道小鬼头是个会控制动物的吞金兽后,卢平生脑子里总是出现一只金灿灿的蛤蟆。
总是瞪着两个鼓鼓的眼睛,冲他“呱呱呱”。。。
卫渺看卢平生严肃的表情,充满思索的眼神,心中竟然有几分感动。
她将小脑袋探在车窗上,乖巧道:
“晓得的,我昨天到了洋楼就睡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也不晓得。”
心中却嘀咕道:阿拉和侬在一起为什么?
不就图你腰好,能背锅,可善后。
卢平生看小家伙点头得毫不犹豫,知道小鬼头对他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心中也感动不已。
随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打趣她道:
“小崽子越发地没有良心了。”
卫渺扭头,乖巧纯良的小脸满是疑惑地看着卢平生,道:
“卢大哥,侬这样讲,阿拉实在伤心,昨天为了侬的计划,阿拉小小年纪被吃了豆腐不说,心中仿佛有了创伤,感觉无法直视女性了。”
卢平生听完后,记起昨日卫渺被人又搂又摸,想到书中说,有的女人就喜欢干净漂亮的小少年,表情都有点变了。
毕竟变态不分男女啊。
他急忙问道:“侬讲的可是当真?”
卫渺点头,脑子想起起往日看的断袖画本子里的男主是怎么描写和女子接触感觉,有些羞赧道:
“内心抗拒又害怕,还,还有几分恶心。。。”
卢平生心凉半截,抬手扶额,愧疚溢于言表,抬手想要摸她的头,“阿渺,是卢大哥对不起侬。”
“那卢大哥,回头等曾先生支付黄金后,侬能不能多给我一成?”
看着卫渺小跑进弄堂的背影,卢平生咬牙切齿,发誓再也不相信小崽子胡说。
卫渺蹦蹦跳跳回家,家中院门开着,她进了院子,正巧看见女医生薛丽提着医药箱从堂屋出来,她白色大褂还有血迹。
卫渺心中一跳,连忙道:“薛医生 ,有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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