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永侯临时府邸
永侯和太叔管家快步走入后院的一座偏楼。
刚一进门,永侯就迫不及待地朝内喊道:“年兄!那小子醒了?”
“又睡了!”
年逸尘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缓缓向下走来。
“没说什么?”
永侯脱口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急切。
年逸尘莞尔一笑:“多少年了!齐兄可少有这般焦头烂额之态。”
永侯微微一愣,转头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呵呵笑着的管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轻叹一声:“唉!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这么多破事了!”
说完,他轻轻摇摇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向后靠去,显得有些疲惫。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管家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年逸尘坐在了对面,也点点头赞同道:“不错!这半个多月来,我发觉自己原本怠惰的心态又重新活跃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充满活力的状态,这种感觉真让人迷恋啊!”
太叔管家笑着接话:“是啊!现在到处都充满着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气氛呢。您难道没有看到吕尚先他们出发时的表情吗?各个激情澎湃呐!”
说完,两人眼神交汇,彼此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然后一同看向永侯。
永侯吧嗒一下嘴:“唉!是跟着我压抑久了,难为他们了!看来这臭小子那句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啊!”
年逸尘:“哈哈哈!一句‘我又怎可负之’,胜过千言万语啊!”
太叔管家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原本以为这句话是对着赵子龙说的,没想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永侯大摇其头:“如果说他真的算计到了所有人,我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事实如此!”
年逸尘直接否定了永侯内心的不甘,紧接着说道:“就在刚刚,他短暂醒来的时候,还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永侯赶忙问道。
太叔管家也投去关心的眼神。
“让齐兄不要接受任何势力的善意,包括川中,尤其是御灵宗!”
年逸尘说完这句,见永侯面露惊讶,他会意地笑了笑,继续道:“还有中洲菩提禅院!”
永侯皱起眉头:“怎么感觉他好似知道我和他们有联系一样?”
年逸尘缓缓摇头,看向管家:“这个一直都是我亲自操办,除了你我,连太叔兄都不知道。”
“这……”
永侯迟疑了好一会儿:“难道是朱家告诉他的?估计除了朱家作为当事人,能猜到之外,其他人都应该认为是朱家,即使滕家也必定如此。”
年逸尘:“你别忘了凌霄宫,姬老鬼也一定能猜到。”
“不对!”
永侯否定了他的说法,“如果姬管家愿意插手,伊祁家被灭之事不会这么安静,所以他应该不会说。”
气氛沉默了片刻,太叔管家开口问:“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年逸尘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他说太叔家该做出明确的选择了,机会或许只有这一次。”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哦!”
太叔管家愣住了,老眼中满是惊愕,不停地眨动着。
“哈哈哈!”
永侯看了太叔管家一眼,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同时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唉,看来我们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究竟是谁在背后帮助他?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年逸尘眉头挑了挑,语气揶揄地道:“他还有一句。”
永侯再次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和好奇,连忙追问:“是什么话?”
“呵呵!”
年逸尘轻笑两声:“他要王达逄成为地下之王。”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永侯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臭小子真是吃定我了,难道他就不怕我现在弄死他?”
“事实上,你不敢,也不会!”太叔管家面色复杂地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鄙夷。
永侯翻了翻眼皮,长呼一口气,有些不甘地感慨道:“一群小子让我给擦屁股,怎么老了老了,还捡了个老妈子的活儿?”
“这活儿挺适合你!”
太叔管家的话令永侯斜眼以视,但他不以为意,继续道:“既然醒了,应该就没事了,等等就可以真正醒过来了。到时候,我得问问他究竟是哪路神仙隐藏在暗处,否则这心里不踏实。”
年逸尘点头表示认同,而永侯则凝眉迟疑着道:“如果这个人就是他自己呢?”
“不可能!”太叔管家脱口而出。
然而,话一出口,他又顿住了,不确定地反问道:“你觉的是?”
“或许吧……”
永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迟缓了一会继续道:““其实,当王达逄问我是叶雨好,还是春城好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不就是主次之分么?难道还有深意?”太叔管家好奇地问。
“主次?”
永侯嗤笑一声,自嘲地道:“他所谓的合作,根本就不是那句达者为先!那只是场面话。实际上,他想要的是接手我所拥有的一切,仅此而已!”
“这……”
太叔管家更加迟疑了,哑口了半晌才道:“那他怎么就能肯定你一定会答应?”
永侯再次叹息一声:“之前没想明白,现在我终于懂了。
他当初派白鹿去无相城,目的不仅仅是针对无相宗,更是为了促成抚仙湖之战。
这是一种示威,更是一种挑衅。
借此告诉天下各大势力,他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底蕴,已经有了打破现有规则的能力。
也是在提醒众人,要么按照他的规则竞争,要么就等着他不讲道理、挨个找麻烦。”
年逸尘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想不明白,问道:“那他这么做,不是脱裤子放屁吗?目的何在?”
永侯摇了摇头,“从他的安排来推测,应该与军武有关,具体不知。”
太叔管家咂了一下嘴:“要是我!直接将三大宗门打得闭门不出,再强势逼迫朱家退位,威慑四大家族臣服,而不是跑来云洲欺负咱,这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
“或许是他也不敢确定各方的底蕴吧?”
说完,永侯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可是……这又不太可能,白鹿怎会不知?难道没告诉他?”
年逸尘同样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不会!一定是另有所图,否则他规划无量山军事学院和让我们扶助王达逄统治地下世界等事就显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气氛又一次陷入沉寂。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各自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仿佛在拼命地探寻着杨天祏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