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你贪得无厌,名副其实!”
在陈坡两人走后,那个‘圆球’再次传出沙哑之音。
“人云亦云!你巫门至宝!难道你不清楚?你见过我这么大方的人吗?”杨天祏的反驳之言令那‘圆球’轻轻地抖了抖。
“无风不起浪,传言自有出处?你谋求丐帮的那点小心思能瞒过谁?”‘圆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
“不敢说传言皆虚!但众人认为猪又胖又笨的这个说法,我就不太赞同。您说呢?伟大的毒王前辈?”
说完,杨天祏又闭上了眼睛。
那个圆球紧接着发出一声略带怒气的冷哼,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天色渐晚,一艘小木船缓缓由对岸飘来。
当小船及近,一个苍老身影从那个小院儿中闪出,眨眼间便轻轻地落在了杨天祏一旁。
紧随其后,一个苗条的身影也从院子里飞射而出,几个起落,来到了那个‘圆球’一侧。
同时,轻柔而甜腻的声音响起:“二师兄,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其实,我觉得你和他是同一类人,注重实际行动而非虚名。”
“切!”
伴随着一声不屑的嘲笑,那个\"圆球\"开始缓缓上升。
此刻,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这个\"圆球\"下方竟然长着两条粗壮短小的腿。
原来,这竟然是一个人!
只见他头顶的草帽缓缓转动,似乎是看向了一旁的女子。
“师妹,你已经担任大祭司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人心吗?像他这样善于玩弄权术的卑鄙小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我最多只能算心肠狠毒,但他……简直就是没有心肝的人,就如同毫无感情的石头和草木一样。”
“常言道:心宽体胖!到了毒王前辈这里,好像又变成了无稽之谈。”
杨天祏缓缓睁开双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落在几十米外的小木舟上。
“是御灵宗三太上,日月老鬼! ”
一旁那位眼窝深陷、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妇人突然开口,终止了两人的互相讥讽。
杨天祏疑惑地偏头看向她:“御灵宗?”
“这个人你或许认识!”老妇人诡异一笑,有点吓人。
“我认识?”
杨天祏感到十分诧异,因为他实在想不起何时与这样级别的高手有过交集。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那艘小木船已悄然靠近,船头站着一名身穿青袍的老者,他的半边脸庞呈现出青黑色。
“阴阳脸?”
杨天祏的眼眸瞬间眯成一条线,内里爆射出凛冽的寒光。
“没想到你这个小子居然如此能折腾,还会有这般机缘!唉……”
阴阳脸的语气平淡无奇,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无尽的感慨。
“嘿嘿!”
杨天祏冷笑一声:“你竟然敢送上门来?”
小木船靠岸,阴阳脸缓步走到毒王一旁,语气颇为温和地道:“你这小胖球是越来越越像球了!”
“你这张脸是越来越像鬼了!”毒王当即冷言反驳。
老者又上前几步,朝那老妇人拱了拱手,微微一笑,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自从老姐姐退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你今天不应该来!”老妇人似乎不是很待见这个阴阳脸,但也没有表现出敌意。
“呵呵!”
阴阳脸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他目光移到杨天祏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想杀我报仇么?”
“你没有那么做的理由!”杨天祏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冰冷。
“需要什么理由?你灭了武家又是什么理由?”阴阳脸淡然反驳。
一直以来,杨天祏都坚定地认为伊祁家被灭之事与无相宗及云洲柚木等几大氏族有关。
然而今天,当他突然发现这个阴阳脸居然来自御灵宗时,他的思绪陷入了混乱之中。
更令他困惑的是,御灵宗似乎与杨家有着某种关联,这使得整个事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尤其是老祭司对阴阳脸的态度,明显是反感之中又略带有一丝尊重之意。
这种矛盾或许意味着阴阳脸的为人并不那么恶劣,而是因为某些错误的行为或者偏激的想法才导致他不被大家所认可。
杨天祏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后,开口试探道:“凌霄宫有个猥琐的姬老,你认识么?”
“杨家老管家?”阴阳脸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和好奇。
“他让我有机会去御灵宗看看!”
杨天祏目不转睛地审视着阴阳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哦?”
阴阳脸那黑白相间的眉毛跳了两跳,看着杨天祏的目光更加亮了几分。
“你真的是杨家人?”
“是不是又如何?我就是我!”
面对杨天祏模棱两可的回答,阴阳脸沉默了下来,眉头微皱,那张脸……让人难以看出其表情。
少顷之后,他目光微微闪烁着问:“杨二郎是你什么人?”
杨天祏嗤之以鼻,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后,阴阳脸再次开口问:“听说他被杨家驱逐了,不知这是否属实?”
“你现在应该更关心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杨天祏仍旧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语气阴冷地讥讽。
“哈哈!”
阴阳脸又笑了两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这么做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根本不知道你将面临的敌人有多可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转头看向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老姐姐是不甘心,要做最后的尝试吗?恕小弟狂言,不用说地仙之境,即使上仙来了,也是于事无补!”
见其如此自以为是,杨天祏不禁又嗤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语气鄙夷地道:“就是因为这?”
阴阳脸淡淡地搭了他一眼,继续道:“依靠一只仅凭肉身的小妖,根本是不自量力!你一意孤行将会打破现有的平衡,让无数前辈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付诸东流,令这个天下生灵涂炭。”
他的语气显得凝重而忧虑,言辞与音色更是铿锵有力,仿佛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他的坚守更是无可置疑。
面对如此状况,杨天祏真的无法确定其中的关键所在,但仍旧意识到了什么。
他眉头深深皱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