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承制没等多久,钱昊侽果然醒了。他听到打斗声,冲出去声源地。
“昊侽,快来帮忙。”动承制求助。
钱昊侽抄起家伙,就打算去“帮拖”。其不愧是守疆将领,一加入现场,形势瞬间逆转。
杀手队长眼看不利,冲着钱昊侽,就“科普”起动承制对钱池和钱河的恶行。钱昊侽的武器悄然滑落,他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恩师。
动承制分身无暇,也就无从狡辩。
失去钱昊侽帮忙的动承制,体力渐渐不支,反观杀手那边,源源不断地派人增援。就是这时候了,杀手队长一剑出,没有意外的话,动承制就要被一剑封喉了。
千钧一发之际,“嘭”,杀手队长的剑被击落在地。
杀手队长惊了,把剑击落的钱昊侽也惊了。
混战再次起,全力以赴的钱昊侽说不清自己的想法,手仿佛不听使唤,就只是想救下恩师。
时间过去好久,最后获胜的是动承制和钱昊侽,尽管两人身上多处挂彩。
天亮,满地杀手尸体,把所有人都吓到了。仲封鹰很平静,安排人员处理这些尸体。
一连三天,天天有杀手过来夺命。武功高强的动承制和钱昊侽,吃不饱,消耗重,伤口多,已经到死亡边缘了。
仲封鹰每每夜里观战,都在思索这些杀手从何而来。他没有确切的答案,便只能木然地看着也许没有深仇大恨的双方,徒劳地拼命、送命。
又是一个千钧一发的时刻。
前一个时刻,动承制等来了钱昊侽。这一个时刻,动承制和钱昊侽能等来谁呢?
“嘭”, 杀手队长的剑被再次击落在地。
仲封鹰不理解此刻冲出来的自己,就像两天前不理解自己的钱昊侽。
场面扭转了,不是仲封鹰武艺多好,而是对方发现仲封鹰出手后,有所顾忌,主动撤退了。
动承制终于倒下,他好久没有睡个完整的觉了。
与此同时,各方势力得知今晚的情况,聚集一起讨论下一步。
这个夜好漫长,人群里没有医者,仲封鹰觉得身上的道道伤口,都在啃食他的生命。在意志将要消失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呼唤——别睡,咱们还没结合。
他猛然瞪大眼睛,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子。女子自顾自地给他包扎伤口,身体回暖,仲封鹰感受到生命逐渐回来。
仲封鹰,钱昊侽,动承制,女子一个一个包扎。待她停下动作,钱昊侽和动承制强撑身体,跪地给她磕了一个头。仲封鹰也忍着痛,向女子道谢。
女子莞尔一笑:“去到任何地方,都别忘了医者。”
这句话,成了仲封鹰后半生挥之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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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夜色,女子骑马带仲封鹰冲往京城。
女子骑术很好,赶到京城城门口时天还没亮。
城门本已关闭,值守城门的官兵与仲封鹰同参与过城门口战役,给他开了个方便,仲封鹰得以入城。
“可以找谁?”女子问。
仲封鹰想了一遍:“八王爷。”
要说仲氏王族谁最有人情味,仲封鹰认为就是这位八王爷了。
八王府。
八王爷匆匆起身,看到满身是伤的仲封鹰,挂心不已。
女子借着王府良好的条件,更好地为仲封鹰进行医治。很多年后,仲封鹰都能在闭眼的时候,脑海浮出女子的身姿。
八王爷衣不解带地守在一旁,连朝会都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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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京城。
“主子放心,我们一路派人暗中相助,七王爷已经在八王府休养了。”翔集派三当家计千顺小心翼翼地说。
“记住,任何事都比不过七王爷,明白吗?”君乐赢表情严肃,心里既担忧又气愤。
“属下明白。”计千顺是翔集派为数不多知道君乐赢身份的人,很清楚她和仲封鹰的交情。
计千顺退下后,君乐赢思考起另一件事。
风清奕查出的结果早已呈上,没想到,那几个纨绔,居然是驰高国王室成员。己国的女子不嫖,要到别国来嫖,真是够荒谬的。
最令君乐赢意外的,还是另一人——渠箪。
她竟然是天堑王的孙女,谁能想到?身为宗室女,抛头露面出来演戏曲,真是令人费解。
更令人迷惑的是,驰高国属较北的国家,跨越那么远,到大陆最南端的天堑国结亲,还是入赘。嗯……猜不透。
话说回来,在尚书府当差还是不错的。活不多、领导好、月钱高,如果君乐赢不是心怀天下的话,在这打工也是一件乐事。
可惜,人各有不同,拿到什么样的人生剧本,就要演什么样的人生角色。时代和命运给了君乐赢大女主的剧本,她既然接了,就得好好往那个方向去。
刑部尚书很迷惑,自己通情达理,又对奉顺天极好,还把月钱提高,为何这个不懂感恩的小子就是想辞职呢?
眼缘是个说不清的东西,他就是对奉顺天很有眼缘,奈何明月照沟渠,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君乐赢提过很多次辞职,刑部尚书就是不同意,还拿权势来压她。她一气之下,就想一走了之。大不了带上张颢友和渠箪,那样对方就威胁不了自己了。
说干就干。
刑部尚书屏退众人,在某个厢房窸窸窣窣。好机会,没人帮他,自己把他打晕,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
为什么不等他不在家的时候走?那是因为这货就没有离开自己的时候。除了在朝会,其他时间都和她形影不离,真是烦死了。
窗户戳个小洞,很好,就他一个人,时间刚刚好。手刀备好,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你来了?”
【我吗?】君乐赢收回手,【被发现了?】
不是,因为刑部尚书说话后,厢房进了另一个人——眉宇奸邪的男子,梁国王子,梁冠柍。
【这两人要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君乐赢索性待在原地偷听。
“刑部尚书真是个好人啊。”
“王子殿下何出此言?”
“你一直把奉顺天带着,是怕他出事吗?”
“殿下多虑了,下官只是爱才。”
“哼,尚书大人分别是跟我抢人。”
“殿下身边人才济济,奉顺天不过是个欠钱的小子,怕污了殿下的地方。”
“少来,你这套说法,可以去忽悠我王兄,忽悠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