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封权要召见小带子,这让他很忐忑。
新任大王捉摸不透,无从下手。
伴书殿。
小带子见到了仲封权,以及萧近雄。
萧近雄眼神暗示几番,小带子七上八下的心回到原处。
“你就是在七王弟、太上王和六王弟之间游刃有余的小带子?”
“回大王,卑职正是小带子,但是游刃有余不敢当,卑职只是个听命的奴才。”
“起来说话。”
“谢大王。”
“寡人身边这位,你认识吧?”
“当然,萧公子、萧国舅、萧大将军,卑职当然认识。”
“萧大将军?哈哈哈。”仲封权突然大笑,“舅舅说你足智多谋,那寡人就问你,若寡人希望舅舅填补国都大将军的空缺,重新当回名正言顺的大将军,你有何提议?”
小带子和萧近雄对视几秒,而后撇过头思考。
萧近雄不说话,仲封权也耐心等待回答。
“大王,卑职不明白你为何有此一问。”
“嗯?”仲封权蹙眉,对他的反应不满意。
“大王,你是伯仲国最大的人物,全国官员的任命都要听你指示。你既然可以把司空将军降职,同理,你也有任命新人员的权力。坐上王位,生杀予夺、赏罚升降,不都听你一声令下吗?”
仲封权豁然开朗,紧绷的脸终于放松:“小带子,你说得很好,是寡人被束缚了。寡人是大王,要谁当大将军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哈哈哈,不错不错,旁观者清,以后你就像从前伺候六王弟那样伺候寡人就行。”
“卑职遵命。”
次日,紫来殿。
仲封权一开始的谨慎和多虑没有错,因为自他提出让萧近雄当国都大将军起,下面的朝臣就一片反对声。
“大王,前太子伙同外戚造反的景象历历在目啊。”
“大王,萧近雄好男色,诱惑下属才从边疆被罢职的啊。”
“大王,国公爷忠心眉目不显时,萧近雄和他过从甚密啊。”
“啊啊啊……”个个大臣都惊叹词结尾,誓要加重劝谏的语气。
仲封权听得耳朵都是阵阵惊叹词,差点想翻白眼。
诚然,小带子说得不无道理,因为理论上他确实有一切权力。然而,他早前的忧虑也不是多余的,因为实际上他需要有大臣支持,实操下再大的权力也是会受到约束的。
可想而知,朝会不欢而散。
小带子被再次召见。
仲封权的这次吃瘪,让小带子发现,现任大王不仅和六王爷性格不同,和四王爷性格也不同。
同样的处境,四王爷只会雷厉风行,我行我素。而现任大王瞻前顾后,明显希望大臣既愿意听令,也真心听令。
要大臣真心顺从,这不是简单的事。
从历史来看,四王爷的行为不可取。固执己见或许可以达到目的,但长此以往,心有不服的大臣会逐渐站在国君的对立面。四王爷的下台,就是失臣心的表现。
四五月就起了战事,六王爷真正在位时间太短,无从考究。
再远一点,太上王任大王时,被三大权臣掣肘,虽多次想改变,却无法改变。
回顾过去,不难发现,驯臣是一大难事。除了开国之君,后来的伯仲国君主基本没有做得特别好的。
正因为驯臣困难,所以才促生“一朝君子一朝臣”。
大臣明面把萧近雄划分为外戚,其实这些聪明人都知道,大王想换自己人了。仲封权根基不深,上台就想培养自己的势力,朝臣焉能坐以待毙?
三大权臣之一的动太尉被剜下,仅是仲封权的侥幸。如果不是那货第一个软骨头,现在朝中还是三大权臣。
除了三巨头(现在两巨头),朝中还有错综复杂的各种势力。无论他们实际支持哪方,彼此对不对立,都不影响在阻止新王培养势力的立场上,他们统一的对外口径。
和朝臣对立是很危险的,一着不慎,就很有可能成为所有朝臣共同的敌人。君臣自古是相对平衡的,君不全压于臣,臣也不全顺于君。
仲封权出的难题,已经涉及到君主权术了。仲封权本人、萧近雄、小带子都明白,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这边仲封权没有想出办法,但他急于扶植自己人的野心过早暴露出来,导致曾经被仲封将压制的朝臣,团结起来搞事。
君下令,臣不听,君就成了无形之中的光棍司令。
仲封权求助万俟邶,万俟邶不是愿意沉心想法之人,直接派私兵出阴招。然而,这次大臣们空前的团结,这个死了,那个继续和王权斗争。杀来杀去,除了京城血腥味增重外,两方均无得益。
一来二去,连万俟邶都累了。
仲封权曾天真幻想过,国都大将军由舅舅萧近雄当,太尉由恩人万俟邶当。只要会动武的人是自己人,就不怕不听话的大臣。可惜,他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君臣的第一次交锋,不胜不败。但仲封权看到了己方的弱势,那就是文臣\/谋臣太少。
打天下,稳坐王位,不是只管打打杀杀,还要用脑的。
仲封权明白到自己的弱势,在伯仲国首次提出“文举”理念。
早出王宫建王府的四王爷仲封将得知,想起自己曾提出的“武举”理念,那时自己还是壮志凌云的大王,哪知后来灰溜溜下台,到了现在……只能说句:轻舟已过万重山。
仲封鹰本来“干了某事”就打算去追随君乐赢的,一见“文举”出来,觉得很有意思,就继续留了下来。
所谓某事,就是床事。
仲封鹰穿书过来,已满十八周岁。系统给了确切答复,仲封鹰就去和常夏挑明。
常夏嫁给仲封鹰已有日子,现在不过正常行夫妻礼,常夏没有拒绝。
仲封鹰满怀激动,却被现实泼了冷水。
常夏虽然不抗拒,但她同样不主动。穿书前仲封鹰遇上的都是主动的女人,这下来个清冷女子,给仲封鹰都整不会了。
一次,就一次。
仲封鹰完全不享受,感觉纯粹是例行公事。
事前还设想会压塌床板,哪想事实会如此?
望着比自己还难受的常夏,仲封鹰放弃了,放自己也放对方一马。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预言》里,常夏就是一个海后。然而,穿书之后,所见的常夏不仅对秦笛一往情深,而且未见别的情人,这真的让仲封鹰十分费解。
“统子,《预言》也会有误吗?”
“《预言》就只是预兆、预感,受种种因素的影响,你正处于的故事不一定完全按书中所写的走向。”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