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呢?万俟邶开出了什么条件?”
“说让我的女儿当王太女。”
“呵呵。”常夏脸带嘲讽,喝了一口茶,“表嫂信吗?”
“我又不傻。”
“那你来找我,想干嘛?”
“双管齐下。”
“哦?”
“万俟邶旗下没几个聪明人,空有武力有什么用?就算是为了司空家,我也不能全部身家压在他的身上。”
“你还是没说想来干嘛。”
“夏夏……那晚……”
“知道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五王妃笑意盈盈地离开。
角落的小带子瞧见,噙着一抹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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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王寝宫。
“小带子,你说六儿在想什么?”
“太上王想说的是?”
“寡人已经给他选了王长孙,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从宗室里再选?”
“小带子不知大王心思,小带子只能说自己的想法。”
“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
“温侧妃名声不好,不立她的儿子为太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话虽如此,可王长孙一辈,已经没有更多的子嗣可选。”
“太上王说得有道理。纵观诸位王爷,二三四王爷均无所出;大王也暂无子嗣;七王爷的两位侧妃各有一子,正妃无所出;八王爷有一女,可惜已随母姓;十一王爷年轻尚轻,还未娶妻,更别谈子嗣。最后,王长孙女长于冷宫,其父……唉,确实人丁单薄,选择不多。”
“是啊。”仲辽阔一边趴在床上享受小带子的按摩,一边长吁短叹,“除了七儿有两个儿子,其他的要么没有,要么只有女儿,实在让寡人忧心。”
“虽然七王爷有两个儿子,但说到底,正妃无所出,立庶出的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所以,寡人也不知道该不该支持六儿再选储君。还有,七儿如今下落不明,寡人也是牵肠挂肚。”
“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太上王无需过分担心。”
“你不明白,七儿可以生男丁,他绝不可以有事。”
“卑职理解的,要是七王妃也能有所出,那才是更名正言顺的选择。”
“是啊,如果萧家不是参与过谋反,其实萧侧妃的儿子未尝不可。当时寡人选了温侧妃的儿子,实属无奈。要是有得选,怎么也不会选青楼女子的儿子。”
“不过,要是太上王问卑职会怎么选,卑职宁愿选王长孙女,也不选王长孙。”
“哦?”仲辽阔坐起身,“说来听听。”
“很简单啊,温侧妃是青楼女子,选了王长孙以后指不定被别人私下怎么议论王家事;萧家参与过谋反,萧侧妃要是立场不坚定,选她儿子或会引起外戚干政;八王爷的女儿不姓仲,已经不算仲氏血脉;最后剩下的王长孙女,虽然前太子曾经谋反,但毕竟人已经离开,废后和前太子妃都是温恭良善之人,加上王长孙女是女子,掀不起什么波澜。所以,在尚未有优质男丁继承人时,选王长孙女应是最优解。当然,如果当今大王有所出,那就最好了。”
“听你这么一分析,好像有点道理。”
“太上王,既然大王想自己选,无论好与不好,都不会有人指摘你,你大可放宽心看看大王的选择。选得不好,大王自己承担骂名,选得好,不也是对仲氏江山有利吗?”
“你小子嘴皮子可以啊。”仲辽阔笑呵呵,“自古选继承人是大难题,六儿自己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那寡人就好好看看他的眼光如何了。”
“太上王英明!”小带子低头,把笑容掩在了无人看见的地方。
冷宫。
“代侍卫,你说的是真的?太上王和大王真会放过我们?”
“太子妃,卑职自当竭尽全力,护王长孙女周全。”
“代侍卫,我都不知该怎么报答你好。”
小带子四周张望,确定无人后,抓住了前太子妃的手:“你知道该怎么报答的。”
前太子妃惊慌地抽回手,对上小带子炙热的视线,慌乱更甚。身处王宫多年,她不是什么白纸。对方如此帮她们,要说无所图,她还不信呢。只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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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冷宫,小带子脚步生风,呼吸都带着喜悦。
那曼妙的身姿,最后还不是为自己所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代侍卫,又幸福了。”
“谁?”小带子收起笑容,手放到佩刀上,蓄势待发。
为了当个更称职的带刀侍卫,他已经私下苦练。说不上武艺高超,到底是能使刀舞剑的人了。
耳边刮来一阵风,小带子挥出佩刀。没几下,就落于下风,完全被压制。
至此,他终于看清来人——萧近雄。
小带子松了口气:“萧公子,你吓死在下了。”
萧近雄皮笑肉不笑:“代侍卫对周遭的气息不敏感,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你……”小带子手止不住颤抖,“看到了?”
“嗯。”萧近雄声音没有起伏,面无表情,猜不透想法。
小带子陷入短暂的无措中,待发现萧近雄并无进一步的威胁后,试探性地问:“萧公子,咱们也算是有交情,你不会供出我吧?”
“我替你保守秘密,你该怎么报答我?”
“我不是会助你们萧家脱离北锋侯的钳制吗?”
“如果我说,我可以指点你的武艺,让你对身边的动静更有敏锐度,同时技能更上一步,你又如何?”
“那敢情好呀”小带子挂上笑容,“能得前大将军的指导,在下感激不尽。”
“我说的是,”萧近雄靠近小带子,“你该怎么报答我?”
对上萧近雄的视线,小带子猛然想起前太子妃。这不就是一样的情景吗?只不过,攻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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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某个房间,萧近雄脚步生风,呼吸都带着喜悦。
那聪明的人,最后还不是为自己所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小带子沉默地穿衣,握紧了一旁的佩刀。
“你弱势时,就只能受挨打。”年公公的话仿佛穿越了时空,再次响起。
“义父,孩儿还是不够强大。”一滴泪从小带子脸上滑落,渗到泥土中,无声无息。
“可以哭,但不可以只是哭。”年公公的话又响起了。
“孩儿明白!”小带子抹一把脸,深呼吸几下,拿起萧近雄留下的口诀,挥刀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