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伴随着两人淫荡的笑声,瑶琴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原本他以为这个少年有所不同。
但是却没想到和这李朔成是一丘之貉。
想到自己即将受到的凌辱,瑶琴一时间心如死灰,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簪子。
心想就算是死,也不能受这两个禽兽的侮辱!
李朔成用力的拍了拍方公子的肩膀:“好,就将这贱娘们,交给兄弟你,调教一晚,可千万别让为兄失望啊。”
方公子嘿嘿一笑:“李兄放心,等弟弟的好消息吧!”
说完,不顾一旁瑶琴的挣扎,扛在肩上就向楼上的客房走去!
瑶琴在方公子的肩上拼命的挣扎。
“放开我!你放开我!”
这时老妈妈也听到了动静,连忙赶了过来,劝阻道:“公子,公子,我们瑶琴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的。”
身后的李朔成,冷哼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瞬间,数十名朝鲜士兵就冲了进来,惊的春华楼里的姑娘纷纷尖叫着避开。
“谁敢阻拦我方兄弟,就把这春华楼给我拆了!”
“是!”
涌进来士兵整齐的回道。
作为平壤城的大将军,哪怕是逛窑子,身边自然也会有足够的防卫力量。
方公子这时转过头,大笑了一声:“多谢了,李兄!”
便推开房门,与瑶琴一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老妈妈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面对着数十名手握长刀的士兵,他们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李朔成也丢掉手中的酒杯,嗤笑道:“行了,别和死了家人一样,本大将军来,是照顾你的生意,叫三个会伺候人的姑娘,过来伺候本将军!”
老妈妈强行挤出一丝微笑,点了三个姑娘。
李朔成看了一眼,露出心满意足的目光,哈哈大笑的将三个姑娘一同带进房间。
而此刻的另一个房间内,瑶琴被方公子捂住嘴巴,紧紧的靠在墙上。
方公子低声的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很难相信,我不会碰你,也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大声声张,我们好好谈谈,可以?”
瑶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
方公子见状,这才松开了手。
瑶琴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充满戒备心的看向方公子。
而后者也没有什么举动,而是自顾自的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也给瑶琴倒了一杯。
“瑶琴姑娘,不妨先坐下,你手中的簪子伤不到我。”
瑶琴闻言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手中有簪子?
不过她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簪子,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一定不是一个商人。”
方公子耸了耸肩,有些玩世不恭的道:“瑶琴姑娘,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今晚可就要落入那李朔成的手中了。”
瑶琴闻言顿时冷眉竖起,厌恶的道:“呸,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说本姑娘已经失了身子,还想调教我,再把我献给李朔成,你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了?!”
方公子无奈的道:“瑶琴姑娘,当时形势那么危急,如果我不那么说,骗的过李朔成吗?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不如坐下来,我们聊聊合作的事情?”
瑶琴冷笑道:“哼,我连你叫什么,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和你合作?”
方公子拍了一下脑门:“哎,你看我这记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白镜,是个明人。”
明人?
瑶琴的眼睛一亮,走过去问道:“你既然是明人,那你能不能把我送出城?”
方白镜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为什么要出城呢?为了躲李朔成?”
也许是因为有求于人,瑶琴放下了戒备,语气落寞的道:“也不单单是为了躲他,我的父亲原本是朝中高官,因为反对国主偷袭大明被索拿下狱,全家流放,女眷被发卖,我这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对于这个国家,我已经心死,不如离开。”
方白镜看着瑶琴的眼睛,认真的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瑶琴认真的点了点头,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
方白镜叹了口气:“其实做我们这行的,不应该轻易的相信别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相信你……”
瑶琴的脸色微红,有些紧张的道:“你可以相信我。”
方白镜突然一笑,笑容如阳光般和煦,就连瑶琴都觉得有些温暖。
“好,我答应你,送你去大明,作为交换,你配合我,干掉李朔成。”
瑶琴的脑海一片空白,作为一个朝鲜人,虽然是大家闺秀,但是认知依然有限。
在她的印象里,大将军李朔成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人能够杀的死的?
所以她有些委婉的提醒道:“方公子,您是明人,可能不了解李朔成大将军的实力,他是天下第一勇士,凭我们两个人,恐怕很难对他造成威胁。”
方白镜叹了口气,看来朝鲜人的愚昧,已经融入到了民族的骨血里。
怪不得殿下总是说闭关锁国害死人呢,看看这些孩子都成什么样子了?
“瑶琴姑娘放心,既然我敢深入平壤城中,自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实不相瞒,城内还有很多我们的人,只要你配合,我有十足的把握干掉他。”
听到方白镜这么说,瑶琴才放下心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天然就会信上几分。
见到瑶琴同意,方白镜也舒了口气,有她的配合,很多事情就会变的简单很多。
“我要出去一趟,一直到明天晚上,这个房间都会绝对的安全,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休息。”
见到方白镜要走,瑶琴下意识的走过去,拉住方白镜的胳膊。
“你要去哪里?”
方白镜看着放在自己胳膊上的玉手,有些发懵,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有些害怕,所以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不要担心,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天亮之前就回来。”
瑶琴也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松开自己的手,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不要害怕,你可以在房间休息一会,等我回来!”
说完,就像是一道影子一般,从窗户翻了出去。
瑶琴嘟着嘴巴,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呸,谁要等你回来!”
此刻的平壤正处于多雨的时节,前一秒还清风徐徐,下一秒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平壤的街头,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顾修被当做垃圾一般丢在了阴暗的角落。
顾修是一个文官,二十大板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此刻的他蜷缩成一团,爬到一个酒家的房檐下避雨。
午夜寒冷,他本来穿的就不多,又被雨水淋湿,被风一吹只觉得连骨头都是凉的。
他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声:“可笑,真是可笑。”
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绝望,对一个国家,对一个民族的绝望。
国主狂妄自大,目光短浅,将领刚愎自负,坐井观天。
自己满腹的才华无处施展,沦落到这等地步,实在是太可笑了。
在顾修躲雨的地方不远处。
方白镜与徐子卿撑着伞,远远的观望。
“已经查清了这个人的底细,顾家原本是朝鲜的名门望族,这小子也算是名门之后,与大部分的朝鲜人不同,此人颇有远见,继承家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大明游历,去过北平,河南,直隶,福建,归来之后自感学有所成,入朝为官,几篇策论震惊朝野,被拜为上卿,但是此人倒是有几分风骨,从不与朝中大臣同流合污,反而热衷于为穷苦百姓发声,在民间官声极好,威望极高,但也因此得罪了朝中权贵,被一贬再贬,最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子卿听着方白镜讲述顾修的过往,也对眼前这个落魄的清官感到了一丝好奇。
“倒是想不到,朝鲜竟然也有这样的人。”
看到徐子卿也有些意动,方白镜继续道:“首领,朝鲜的国土虽然没有特别大,但是也不小,想要彻底转换为我们大明的领土也需要一个时间,我觉得这顾修是个可用之人。”
徐子卿看着顾修缩成一团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随着雨下的越来越急,顾修不得不将整个身体靠在墙边,却还是被淋的浑身湿透。
在感觉到生命在不停的流逝之时,一把雨伞为他挡住了风雨。
顾修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淡然出尘的年轻道士正凝视着自己。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大人可曾后悔过?”
顾修哈哈笑道:“哈哈,后悔?我顾某人天生的硬骨头,从来不会后悔。”
“如果没人救你,你今晚就会死在这里,没有人在意,没有人记得值得吗?”
听着徐子卿直白的话语,顾修苦笑着摇了摇头:“不重要了……”
看着雨夜中自己曾经甘愿付出一切的土地,他的眼角留下几滴泪水,嘴里不自觉的念叨了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听着顾修的自言自语,徐子卿终于露出了一道认可的微笑,缓缓开口道:“顾大人,想不想要换种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