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嘴角的笑容微微抽了抽:“苏郡主果然如神威将军所言,风趣幽默爱玩笑。”
“苏某怎么不记得跟三王子相熟到可以随意说笑的地步?”苏天乙十分不给面子道,“况且是不是说笑,三王子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先前报上来的使团名单里可没有三王子,而且到访之前再无新的名单呈上。
这说明什么呢?
要么是三王子的加入是仓促间决定的,已经来不及重新上报一份名单。
另一个可能便是使团有意隐瞒,故意不让大顺这边知道。
若是第一种,倒也没什么大不了,谁家里还不能临时有点什么事儿呢,加个人而已,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若是第二种嘛,是在有意防备着什么吗?
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三王子的居心了。”
“郡主慎言!”三王子急忙道,“我族对大顺心悦诚服,愿尊大顺为王兄之国,我族为附属之臣。
我族对大顺的衷心可昭日月!
原定的人选是小王的五王弟,可出发在即他却患上了我族常见的一种急病,倒不是说病得不能起身,只是上吐下泻,此病往往持续半个月之久,实在不适宜长途奔波。
而与大顺定下的时间又不能耽搁,故而五王弟实在不便参与。
仓促之间才换成了小王前来。
此事在抵达上京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同相应的官员做了解释。
实属无奈之举,哪里有什么居心可言?
小王可以对我族真神起誓,唯有一片赤诚,绝无其他用心!”
三王子信誓旦旦,满脸写着真诚。
五王子突发之间上吐下泻担不得使者一事是真,仓促之间才换作了三王子也是真。
只不过,五王子并不是得了急病,而是被三王子下了药。而仓促之间可选择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能来到大顺的机会实在难得,他自然要使些手段好叫其他人没法与他争。
上报的时间也不是就没有,而是他做主瞒了下来。
他知道苏魁罡就在京城,若是被她提前知道了,事情恐怕会变得麻烦不少。
以她的行事应该做不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可万一她身边的人为了以绝后患做出些什么,他们整个使团能不能抵达顺京都不一定。
“三王子不必着急,解释的清楚就好。”苏天乙不以为意地说道,“三王子的官话说的非常流利,用词也很贴切恰当,不会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过犹不及,还有个词叫做欲盖弥彰、做贼心虚吧?”
“苏郡主此言……”三王子还想解释。
“在大顺,没人以姓氏称呼郡主,都是称封号。
我封号‘宝成’,因此是‘宝成郡主’。
三王子若是记不住,直接称郡主便好。”苏天乙纠正道。
“是小王的疏忽,今后定当注意。”
对方已然转移了话题,三王子就没法再揪着刚才的事情一个劲儿地自证清白,否则就真的像是苏天乙说的过犹不及,欲盖弥彰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王子的认错态度还是不错的。”苏天乙大度的表示接受了对方的致歉,“只不过如果三王子若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与苏魁罡相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居然还在称呼上闹出了笑话?”
“是小王初次来到天朝上国,被大顺的富饶安定所震撼,一时紧张所致,还请宝成郡主不要见怪。”三王子只能继续放低姿态。心里已经把苏天乙骂了不止一百遍。
“大顺的富庶的确不是你们能比的,这样说来的话倒也有情可原。”苏天乙秉承着张嘴就能气死人的方式淡淡说道,“三王子可知道,凭苏魁罡的身份地位以及满身的战功,只要她勾勾手指,会有多少大顺的好男儿争先恐后地自荐枕席吗?
她放着这么些大好儿郎不选,偏偏抽风一样非去喜欢仇敌,这说不过去吧?
虽然她不是多聪明的人,但只要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做不出这样的傻事。”
三王子的笑容马上就要维持不住了,能不当场骂出来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涵养:“情之一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就像宝成郡主,似乎您的夫君当初与您便是政见不合呢。”
不就是用令人的语言进行攻击吗,当他不会吗?
“那怎么能一样?”苏天乙表情夸张地说道,“即便是如今我与我夫君也仍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不过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也没个这国仇家恨,成千上万的同胞性命。
我们顶多是家务事,关起门来无伤大雅。
三王子可就不同了。若是非苏魁罡不可,那阁下是把那些惨死于神威军铁蹄下的众多蛮夷亡魂置于何地?又把自己这个基本与汗王宝座无缘的王子之位置于何地?更是把你被俘虏二来一路风餐露宿朝不保夕过得狗一样日子的父汗置于何地?”
三王子:……
大顺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