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呢。
却没有一个人能打听出半点信息。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知道此中内情的就没几个人,要么就是皇帝下了封口的死命令。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苏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皇帝一直未曾宣召,令苏天乙的心底更添危机感。
不知这个木青卿到底说了些什么,结果就是成功地动摇了皇帝对于苏金舆的信任。
否则怎么不但没昭告天下此事纯属子虚乌有,还单独召见了钦天监监正?
至于二人的谈话内容,更是外人知晓。
由此可见,皇帝是有意进行保密的。
就连神经大条的苏魁罡都明显意识到,这件事儿,大了。
苏天乙从来都不打无准备之仗,得了信儿便准备活动活动,至少打听个大概。
虽然现下看上去似乎没有突破口,但在苏天乙看来,事在人为,办法永远比困难多。
刑部、京兆府、大理寺,这三个直接关系的部门总不能都是钢板一块吧,想想办法总能漏出点什么。
再不济,实在没有办法,她还可以去找庆泽碰碰运气。
当然,除非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去麻烦庆泽的。
不论庆泽是否出手帮这个忙,都有可能给他带来麻烦。
皇帝的性子实在太过多疑,一旦发现庆泽私下与她联系,恐怕会引起皇帝的不喜。
苏天乙不愿见到这样的结果。
苏金舆对庆泽有恩,庆泽在皇帝身边,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上苏家的大忙也不一定。
苏天乙还没想好从那里作为突破口,京兆尹那边却传来了消息。
京兆尹并没有直接联系苏天乙,而是想起了上次一同办案的青禾。
其实比起青禾,鹤舞应当更得苏天乙的信任,但这一点,不仅京兆尹知道,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四鹤作为苏天乙的贴身长随,无论走到哪里都十分有体面,同时也实在扎眼。
四人无论从样貌、气度还是做派,都带着苏天乙的印记。
他们一出现,不是与苏天乙一同出行,就是去替她办差。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京兆尹也不敢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对于审问木青卿这件事要他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其中详情。
虽说苏天乙在得皇帝偏爱,可这个任何人中不也包括她吗?
京兆尹敏锐地察觉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因此更加急着想要给苏天乙通风报信。
在他看来,就算不能帮她渡过难关,至少也得提醒她早做打算。
因此,左思右想之后,京兆尹不敢轻易假手旁人,只好叫他自己在国子监读书的亲儿子,通过顾义璋联系上了青池,再由青池告知了青禾。
由于此事实在干系重大,不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是小事,京兆尹也不敢说的太过详细,只能捡着最重要的说。
于是,消息传到苏天乙耳中的时候,虽然只有一句话,却足以令警醒。
“木青卿说,她原本应该叫苏月德。”
苏天乙得知,当即面沉似水。
“怎么回事?就凭一个不上不下的月德贵人,竟然敢来找天乙贵人的麻烦?”苏魁罡气道。
她虽然不通晓推演、测算之术,但对四柱神煞还是有所了解的。
月德贵人通常都是随着天德贵人同时出现,而二者之中又以天德贵人为重,月德贵人次之。
“天德原来大吉昌,若逢日时更为良,修文必定登科甲,庶俗营谋百事强……人命若逢天月德,百事所求多利益,士农工商各相宜,兄弟妻儿无克破……阴阳二命煞星通,化煞为权德在中,日时若逢天月德,男当一品女褒封。天月二德喜重逢,贵比汾阳富石崇,祖荫丰肥承厚,不然少年步蟾宫。”
二者之中,往往着重于体现天德的贵重而忽略了没那么贵重的月德,月德贵人在天德贵人面前都要稍逊一筹,就更不要说在最吉之神天乙贵人面前了。
“想要与你这个‘所至之处,一切凶杀隐然而避’的天乙贵人争个长短,一个小小的月德贵人哪里够看?
这些人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苏魁罡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苏天乙对于这些比苏魁罡了解的更深入一些。
“正因如此,才说明对方太会选了。
放着那么多的吉神不挑,偏偏挑了个不起眼的月德贵人,实在是太会了。”
“怎么说?”苏魁罡不解道。
“乍看之下,月德贵人的确不如天乙贵人贵重吉祥,比不上魁罡贵人勇猛擅权,没有咸池多学多能,更不及金舆富贵显达。
但就是这么个小小的月德贵人,在很多时候,却是刚刚好能化煞保平安。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最吉之神天乙贵人,有月德贵人在,也不会遇到什么化解不了的危险。
这背后之人的良苦用心,现在你感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