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强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他们青花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案子。
    “昨晚上不是在赌坊抓了好几个人吗？一个一个的审问，还有再查查昨天跑走的人有哪些，查到后审问都看到了什么？”
    “另外你这边辛苦点，等这些女人问完以后送她们回去，顺便问下村里的其他人多了解了解情况。”
    “医院的那个胖子今天我就让刘大力去审问，时间不多，最怕的就是她还要杀人！到时候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咳咳咳咳咳……”一时不察曹局长被烟呛的有些咳嗽。
    洪山点了点头:“可是局上人手不多，根本安排不过来啊！”
    “我怀疑那个小姑娘还没有离开青花镇，胖子哪儿也要加人手，要是知道他没死，对方再回来弄死他怎么办？”
    曹局长深吸一口气。“我先上报让上面拨点人下来！”
    洪山也没有在讨人嫌，这事儿上报以后他们今年的奖金肯定都没了。
    不说奖金，曹局长降职都是有可能的。
    洪山在门口吃了一碗馄饨，忙了一晚上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一会儿还要去村里，估计不到下午回不来。
    馄饨上来以后，洪山顾不得烫往嘴里送，在看到穿制服回来的刘大力招了招手。
    “大力！这儿！”
    刘大力过来以后也叫了一份馄饨，跟他说工作上的事儿:
    “医院的那个胖子醒了，我还没开始问他就自己一股脑的就说了。”
    “说那个蛇女要去找永徽酒楼的那个上门女婿报仇，那个人我问了叫六子，现在已经改名叫刘华！”
    洪山听到他这么说喝馄饨的速度又加快了。
    “他真这么说？”
    刘大力点头:“对。”
    洪山喝完以后让刘大力别吃了:“你去找局长，让他给你派几个人去酒楼保护那个六子，兴许还能抓到那个女孩儿。”
    “你跟他说我先去医院问那个胖子一点事儿，结束后我在去雾山大队，要快！”
    刘大力被他搞懵了:“不是你吃完了我还没吃呢。”
    “吃什么吃？你去酒楼让那个女婿请你吃好菜！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能在让他给死了。”
    洪山把他往局里推，刚好老板煮好馄饨端过来了。
    “哎！警官你们的馄饨好了！”
    洪山把他推走后对老板摆摆手，给了自己的那一碗钱:“我们不要了，不要了。”
    “说不要就不要，白煮了。”老板嘴里咕哝了两句。
    这边听了半天的宋清清抬头:“老板给我吧，刚刚那碗饺子我不要了。”
    老板听到后立马喜笑颜开:“小姑娘你真好，你先吃着，我给你免费加半个果子。”
    “谢谢。”宋清清笑笑。
    刚刚她一直背对着坐在他身后，扎了一对双马尾穿了一件格子收腰裙.
    跟昨天那个湿漉漉的小恶魔判若两人。
    一碗热汤下肚暖呼呼的。
    ～
    洪山穿着制服来到胖子的病房，对方脸色苍白还很虚弱。
    问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咬他的都是毒蛇对身体器官也有影响，现在连安全期都没过。
    洪山看了一眼他苍白的嘴唇，感觉随时都要撅过去了一样。
    就是怕他撑不过去，洪山想在他这儿多找点儿线索。
    “你今天跟刘警官说那个小姑娘下一个目标是永徽酒楼的刘华，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胖子虚弱的说:“她昨天自己说的。”
    “她为什么要杀你们？你们年龄相差这么大，有什么仇恨？”
    胖子的呼吸声很粗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洪山也不着急，拿着笔等他说。
    刚好这时候胖子的妻子带着孩子进来了，男孩子七八岁的样子，女孩儿看着有四五岁。
    小女孩儿眼睛亮晶晶的扑在病床边上:“爸爸快好起来哄妈妈，妈妈生气了。”
    胖子牵强的笑笑，安慰女儿自己快好了。
    胖子的妻子一看就有一把力气，进来后也没有多说话而是干完事就带着孩子出去了。
    洪山没有打扰她，自己的女儿比这个小姑娘还要小一点。
    等人走后胖子叹了一口气:“警官，我要是坦白了你能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吗？”
    洪山不好答应，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
    “我可以不告诉你家里人，但是案子你知道的，能瞒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胖子眼下青乌:“这事儿太丢人了，要是我家里人知道了，我的形象就毁了。”
    洪山想说你这开赌场还有什么形象。
    “十年前我们在赌场套路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雾山村的叫李根生，在外面跟人承包干工地赚了不少，他大哥给我们钱让我们给他下套。”
    “到时候在他那儿赢来的钱大家平分。”
    胖子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虽然不地道但是这来钱快啊，没多久他就输了我们不下十万块。”
    “最后他还倒欠我们一笔钱，那时候他为了清债，把我们请到他家里说用媳妇儿抵。”
    “我们当时有六个人......”
    洪山垂下眼眸，猜到了后面的结局:
    “那个女孩儿跟李根生家是什么关系？”
    胖子咳嗽了两声:“那是他女儿，但是我们去他家的时候见过，那时候她才五岁吧。
    听他说这个女儿脑子有问题，是个智障。”
    “但昨天晚上见到的时候不是，应该是后面好了。”
    “我们当时就那么一次，想着他债清了，小拇指也被砍了以后就不会在有交集了。”
    胖子继续说道:
    “之后他确实很久都没来了，可没想到有一天他又出现在赌场了。”
    “那时候他看到我们还主动跟我们说话，让我们去他家喝酒，那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儿，果然他的下句话就是要收钱。”
    “那时候家里在给我说亲了，我就没理他，另外六人有没有去过我也不知道，但我后面跟六子聊天听他那意思是去过的。”
    胖子看了看洪山的脸色:“所以那时候我们也猜到了他哪里来的钱再来赌。”
    洪山听完全过程以后吐了一口浊气:“完了？”
    胖子点了点头。
    洪山做好记录以后就出了病房，刚好出去就看见胖子的儿子和女儿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
    小姑娘讨喜，对着洪山说了一句叔叔拜拜。
    洪山点头笑了笑出了医院。
    昨夜大雨过后今天是艳阳天。
    但洪山觉得这么大的太阳他的内心也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