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精的小心思还是很好猜的。
“爱慕赫连玦就去告诉他啊,我又不会拦着你。”秦宴比出一根指头摇啊摇,无所谓道,“在这儿找存在感是没用的,小白兔。”
幻化出一双新筷子,她津津有味地夹起一片青菜叶。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都会法术了,为什么非一双筷子不可?
再变一双不就行了。
兔脑子不太聪明啊。
凌菲儿嗤道:“你一个禁脔懂什么。”
这叫欲擒故纵!
殿下尤其珍爱一盏兔子灯,形状模样与她的原形极其相似。
凌菲儿理所当然以为赫连玦暗恋她,并视作心尖宠。既然这样,她自然可以不将凤凰神女放在眼里,反正殿下会保护她。
而且凤凰神女也不过如此嘛,跟囚犯一样,没有任何值得忌惮之处。
日子一久,凌菲儿自视甚高,今儿更是要折辱阶下囚替殿下料理。
殊不知是她自信过头。
凌菲儿以她那独特的脑回路继续羞辱:“在我看来,天外天的神女同路边的野花无二,殿下不过图一时新鲜,很快就会腻味了。”
说着,像是为了让自己内心相信这是真的似的,凌菲儿抡臂打掉神女正在用的吃食。
岂料,五指贴在碗边劲用到手臂抽筋,偏偏那碗饭纹丝未动。
下一秒,凌菲儿唇边溢出闷哼,身体呈一道弧线倒飞出去。
拿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秦宴眸光转冷,白净如雪的脸没有一丝温度,看得人如坠数九寒冬。
“记得跟厨子说,下一顿要红烧兔头,加辣。”
对于给脸不要脸的小妖精,她实在不该给对方留下好脾气的印象。
秦宴只对赫连玦纵容和补偿,可不代表随便什么玩意儿都能来踩上一脚。
心火冲天,凌菲儿怒容满面,妖气顿涨。
“你算什么东西!”
脸庞妖异的毛发乍现,五官狰狞地扭作一团。
舌尖扫过尖牙,凌菲儿猛扑上去,竟要当场咬断她的脖子!
秦宴不耐地转了下手腕,思索要不打回原形吧,回炉重造,顺便换个脑子。
但有人快她一步。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滚!”
喉中涌出一股子血腥,凌菲儿眼前一黑,被打回了原型扔出殿外。
见状,秦宴收手,悠闲起身,准备做一做消食运动,顺道开启第二次谈判。
“我有话与你......”
剩下的音节被赫连玦搭在她腰间的手打断。
推着秦宴步步后退,直到背脊贴到冰冷的墙面,避无可避。
摸不透他想干什么,秦宴双手交叠,防备地撑在前面。
“别动。”
赫连玦阖了阖眼,将额角轻轻抵到她肩上,嗓音略带沙哑疲倦。
“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秦宴直觉目前不是提条件的好时机,张了张唇,决定杵在原地当个木桩先。
藏在身侧的手紧握,赫连玦神色寂落,惨然一笑,声音很轻很轻。
“你走吧。”
秦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啊?”
主动放她走?
赫连玦的目光描摹女子的玲珑曲线,勾唇道:“有一点她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