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之下,暗红色内衬愈加打眼。
来人不像她想象中那种会捋白胡子的老头儿,两袖清风,一身文人风骨。
反而俊美妖异,既不多一分阳刚,也不少一许阴柔。
他的相貌太过惹眼,实在出人意料。
心绪飘飞了几秒,款款而来的少女恢复镇静,微微屈膝,对他尊敬一拜。
“学生秦宴,见过先生。”
初次见面,没必要抹黑自己的形象,做个乖乖女何尝不好。
容贵绍要她学棋,无非是每日花费一点时间罢了。
等接近年关,二人一拍两散。
如果任务顺利,说不定还能提前结束一对一辅导。
秦宴现在把每日学棋当作上班打卡。
总之,他们之间最理想的工作状态,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她希望授棋先生也如此想。
“你愿意规矩的时候,倒是顺眼很多。”
祭渊第一回瞧她恭恭敬敬地行礼,而不是牙尖嘴利、“铁石心肠”,颇有些新鲜。
他一讲话秦宴就觉得耳熟。
想了一会儿独有的音色,她表情稍变,语气不太确定:“神尊大人?”
秦宴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见邪神教唆杀人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见他的本体。
不是一团模糊的影子,有五官,有肢体,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秦宴不知道其中发生了哪些波折,拉住系统答疑:“不是,这什么情况?”
以前只有一魄,尚且能扰她心神,整日琢磨要抹别人的脖子。
她能坚守本心已实属不易,现在好了,人家活生生站在面前,不得被逼疯才怪。
难道神这么闲,到凡间来体验生活了?
小九咳了一下,揭秘最开始抽到的卡牌。
【邪神之前被封印在玉淄山洞穴的湖蓝玉内,是宿主的血帮他重获了自由。】
祭渊突然出现在容府,还成了授棋先生,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小九提出两个合理猜想:【要么,他就是来取回自己的一魄;要么……特地来报答宿主……】
它声音越说越小,显然自己都不相信后者。
秦宴当然倾向第一种可能。
摊开手左右看了看,她直言:“我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属于你的东西?尽管拿走好了。”
原先种种离奇之事,秦宴会这样猜不无道理。
如祭渊所料,一知晓他的身份,仅存的丁点儿恭敬也烟消云散。
但不得不叹她冰雪聪明。
他不禁想起上次纠结的其一与其二,没法立刻拿主意。
“先留着。”
有种皇帝说不过大臣,挥挥手容后再议的相似感。
秦宴哦了一声,开始满口胡言乱语。
“神凡殊途,神尊大人光临寒舍,莫不是我无意间做了好事,你就学话本里的白蛇,特意来报恩?”
误打误撞对了个七七八八,祭渊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他不出声,秦宴的小尾巴立马翘了起来。
调笑道:“我们算是天壤之别了吧,你想好怎么报恩了吗,是赠我无穷无尽的金银财宝,还是索性跟那白娘娘学,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