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姨姐,令人高看一眼。
继花吟跪瓷后,容裳贤良恭顺了许久,将不宜见光的手段全数隐藏。
每每秦宴应邀相伴之时,燕北乾待她的态度总会和缓些,不因姐妹关系迁怒。
因此,容裳常常小动作示意帮她解围,不至于让夫妻陷入尴尬境地。
与其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如让他觉得不反感的人在中间调和。
居安思危,花吟恐怕已经记恨上了,每晚想方设法吹枕边风,说她的坏话。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容裳想通一点。
只要平安生下嫡长子,谅花吟翻不出什么浪花。
秦宴之所以愿意做二人的和事佬,倒不是圣母附身。
容裳出嫁前是容氏夫妇的掌上明珠,说不定知道隐藏的账本藏在哪里。
旁敲侧击,虽没具体下落,但得到了一条信息:库房设有密室。
能进库房的物品,无非是登记在册的值钱玩意儿。
或许,密室里真有不可告人的东西。
容裳意识说漏嘴,缄口不言。
秦宴不再多问,找了像样的理由搪塞,以防打草惊蛇。
拿到想要的讯息,便没有不辞辛劳每日风雨无阻登门的必要。
秦宴谎称生病,推掉了容裳数次邀约。
容贵绍把库房看得紧,重锁、守卫、机关,一个不差。
硬闯为下下策,智取方能全身而退。
要想办法光明正大进入,秦宴需要一个正当理由。
想了一夜,她画出一幅草图,开始捣鼓新的商品。
第二天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在容贵绍面前将其夸得天花乱坠,吹得他膨胀。
原主的母亲才华横溢,所有的奇思妙想都可以归功到她的教育。
即便秦宴妙招齐出,也不会引起容贵绍离谱的怀疑。
用商品制作需要严格合适的材料,必须她亲自比较挑选为由,顺利获得入库房的准许。
一切就绪,秦宴准备动身前往之时,丁茯苓却节外生枝,破天荒地让她去玉淄山城隍庙求一枚平安符。
这符为容裳腹中胎儿所求,须得亲近之人为好。
原是丁茯苓本人去最灵验,可她头风病忽发作,不得已才请秦宴代劳。
安排这事时容贵绍也在场,他第一个点头同意。
进库房查账本近在咫尺,秦宴不会在这种时候让容贵绍不满。
求符而已,走一趟便是。
一去一回,半天光景,路程说不上远。
若非万不得已,丁茯苓也不愿意让秦宴做这件事,谁叫她和容裳的名字写在族谱同一列呢。
容裕谦早夭,她头痛欲裂,心有余而力不足。
容贵绍一心扑在商户交易,定然也没有闲情求符。
思来想去,就剩这么一个人选。
心里头再膈应也没办法。
玉淄山山路崎岖,城隍庙建于山顶,从山底坐马车,路上不停歇,差不多要一个半时辰。
窗外树影重重,表面上秦宴欣赏山中景色,脑子里却多半想的库房密室。
叮叮当当……
悬挂在马车左角落的铃铛随山路地势变化不断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