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手要抬高一点，下盘要稳，拿出轻盈感！”
    舞室里，贺明霁依着郑雅琼的要求调整舞蹈动作。
    胳膊因长时间维持高难度姿势而酸痛，为了少吃苦，他故意学着那个死人生前的语气：“雅琼，我们排练了大半天，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郑雅琼努力地透过他思念故人，却被偶尔的神态差异拉回残酷现实。
    “我怎么教你的？说话时不要皱眉，要自然，这样才最像他。”
    给贺明霁在娱乐圈铺人脉和资源，拢共也就只有一点要求——当一个合格的替身。
    但他总是打破幻想，一遍遍提醒她，如今装扮的一切都是假的。
    纵使贺明霁心里有无尽的埋怨和愤怒，碍于自己现在的翅膀还不够硬，无论郑雅琼说什么，必须得忍住。
    “我错了，雅琼，我去给你买钱记的招牌披萨好不好？”他把曾经一对恋人的谈话学得十足像。
    “去吧。”他的言行总算不显得那么生硬，郑雅琼勉强满意。
    转身离开的一瞬，贺明霁立马拉下脸，阴沉沉的，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简直受够了。
    专门请假出来，就是因为昨天扶她下车的时候，郑雅琼神经兮兮想到死掉的男友。
    疯女人！
    下午回节目组之前，贺明霁照例扮作她怀念的那副姿态讨好。
    就连大汗淋漓躺在床单上，郑雅琼都在命令要时时刻刻维持她心中的样子。
    二人重回小楼已经深夜。
    房间用烧水壶要费点时间，秦宴口渴得厉害，等不及便借手机的光轻手轻脚摸去一楼大厅拿水壶，里面有现成的开水。
    嗓子越来越干涩，她顾不得明天上镜会不会水肿了。
    三下五除二，秦宴找到水壶。
    正想原路返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一道较大的光。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冰箱门被打开的声响。
    【宿主，是贺明霁在到处找吃的。】
    小九才说完，那边的人泄愤似的啪一声将双开门关回去。
    手机三十秒未触摸自动息屏，再加上秦宴没发出什么动静，两人之间还有段不短的距离，贺明霁一时竟没发觉一楼多了一人。
    他的手机亮度没有调节过，和白天没两样。
    秦宴看他背靠冰箱不停点击屏幕，笑得一脸淫.邪，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小九，帮我看看贺明霁在做什么。”
    系统能在不惊扰的前提下解决宿主的疑惑，不用她去打草惊蛇。
    【好的！】
    一无所知的贺明霁当四下无人，肆无忌惮翻群里新上传的相册。
    反正于导在明天到来之前不会开各个地方的摄像头，他用不着藏藏掖掖，索性自由自在地往下滑屏幕。
    给郑雅琼当了一天的秘密情人，在床上也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
    偏生郑雅琼嘴里翻来覆去都只喊她那短命男友的名字！
    贺明霁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幸好他有一个群聊，里面的人时常分享女人的隐私照，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