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半小时，这个澡秦宴洗得很开心。
    围了浴巾出去，她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清醒，没有任何醉酒的状态。
    床头坐着穿戴稍显凌乱的凌初旭。
    他衬衫领口大开，唇印与指甲划过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直到被第四颗扣子掩住种种疯狂。
    见女人清理好出浴室，他无端变得紧张起来，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她。
    “我有话想……”
    不复以前清润纯正的音色，而是有点低哑的。
    可惜，话头被秦宴递出的银行卡生生逼回嗓子眼。
    “凌师傅，成年人吧……冲动在所难免。”
    仔细回想，她今晚的一言一行，的确莽撞大胆，实在不适合拍拍屁股走人。
    连哄带骗和他滚到床上，补偿必须有。
    “这张卡里有十万，还请凌师傅收下。”
    卡面在床头柜面滑动的声音无限放大。
    以前有顾客吃西餐拿刀在盘子里使劲刮，尖锐声惹得绝大多数人浑身不适时，凌初旭没有半点难受的感觉。
    但是现在，一道再平常不过的摩擦，令他脑子即刻嗡嗡叫。
    凌初旭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可以……”
    他想说，秦宴怎么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是了，意乱情迷的胡话而已。
    凌初旭自嘲地笑了笑。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果真，秦宴酒醒后就后悔了。
    “我这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弥补，没有别的意思，凌师傅不要乱想，毕竟做下荒唐行径的是我，我是过错方！”
    秦宴认错态度良好，听候受害者的发落。
    越听越心梗，没一句是凌初旭想听的。
    成了秦宴一夜情的对象，他不知是喜是怒。
    “阿旭，为什么不喊阿旭了？”
    秦宴怔忪，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个。
    “其实吧，我还想了补偿方案二……”
    她慢吞吞把手背到后面，拿出了……
    又拿出了一张卡？
    上面的内容一闪而过，只恍惚看到类似银行卡大小的影子，凌初旭真的快被气笑了。
    难道是觉得十万不够，再补个三万五万？
    一门心思扑在对面，秦宴低头才发觉自己把卡扣反了，立马把正面翻过来。
    这似乎是张玩游戏用的身份牌。
    呼吸突然又慢又缓，凌初旭在心里默念卡面的字体。
    秦宴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啥，有点粗糙，我昨天在便利店看到的，觉得有趣就买了一张。”
    印有男友二字的身份卡，和其他一沓兄弟姐妹卡片叠在一起，或许是什么角色扮演之类的游戏吧。
    秦宴后知后觉大概有些违和。
    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好像不该出现不正经的东西。
    卡片还没滑至与银行卡齐平，她中途反悔：“是不是有点幼稚？要不还是算了……”
    倏地，指下的身份卡被男人抽走。
    秦宴迷茫地抬头，眼神分明在怀疑他是不是拿错了。
    “不是选择题吗，我选完了，交卷。”
    动作奇快的凌初旭宝贝地把男友身份卡揣进西裤兜里，生怕某人又不认账。
    快藏不住雀跃的秦狐狸淡定问：“考生要不再检查一下试卷？万一有错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