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
少女卧在美人榻,罗裙漫漫,身段窈窕,隔一段时间,指尖捻起书页翻面,慵懒随性。
美好得宛若一幅画。
榻边围了三个宫女,将葡萄一颗一颗往她嘴里送,好不惬意。
窗外风和日丽,一抹明黄色彩格外明显。
宫女察觉有人进殿,纷纷拂身行礼,欲恭敬道一声参见皇上。
霍听肆食指迅速抵在唇边制止,轻手轻脚慢慢绕到美人榻后面。
从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递到少女嘴边。
贝齿微张,她露出一点粉嫩的舌尖,好一会儿,却没有果肉熟悉的味道。
余光瞥了下,秦宴拿开书,才发现男人就站在这里,两人四目相对。
霍听肆先把葡萄滑进她嘴里,等她嚼弄几下,品出了具体的味道,便问:“好吃吗?”
南国进贡的水果百分之九十都送到昭阳宫,基本上她想吃什么都能立马备上。
秦宴舌尖舔舐唇角,中肯地评价:“还可以。”
音落,龙涎香骤然萦绕鼻端。
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绕到榻旁。
霍听肆干净的嗓音带着一些好奇,思索着覆过去:“那我也尝尝。”
他们对于彼此而言都是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霍听肆在她面前,以前自称不用“本王”,现在也不用“朕”。
宫女见怪不怪,垂眼低头,守好自己的本分。
但凡敢在宫里乱嚼舌根子的,下场如何,不用多说。
鼻尖擦过鼻尖,仿佛能听到他略带戏谑的笑意。
吻细碎落下,秦宴檀口半张,倒是于他更为方便。
呼吸被剥夺,周边的世界在逐渐褪色,秦宴推他胸膛的手被桎梏在榻上,亲密铺天盖地。
宫女知趣地有序退到殿外,没发出一点打搅的动静。
多时,霍听肆神采餍足,捡起方才因激烈掉在地面的书,随手翻了翻。
“在看什么?”
身子恢复自由,秦宴立即撑着美人榻坐起来,红唇微肿。
“民间话本。”她暗暗吐气,平息灵魂深处的酥颤。
与之同时,少女怜惜地去摸摸他的脸庞,嗓子干涩:“下朝啦,今日那些大臣可有为难?”
虽四处走动得少,但外面的话术秦宴多少还是听到了些。
霍听肆将内心的期许说与她听:“我不愿你经受流言蜚语,宴宴,我想……光明正大迎心爱的人入宫。”
他当然可以不顾朝臣反对,固执己见地把少女留在宫里,甚至册封皇后。
可是那样不对。
他们要给予对方足够的爱意和尊重。
她那么美好,怎么能受到一分诋毁。
“那……”秦宴主动凑上唇,亲了亲男人的侧脸,柔情地望向他,“我们一起努力。”
霍听肆胸腔漫出一声“嗯”,忍不住扣住她想要索取更多。
昭阳殿里偶尔回荡二人的对话。
少女的神情犹犹豫豫,表情有点难受。
“宴宴,还是因为我们发乎情止乎礼,点到而止,所以才总这样对不对?”
“真的吗?”她有些不信。
某只饿狼正经点头:“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