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坚定不移地看着少年悲痛的眼睛,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附在他耳边,悄悄说:“我又没有误会,但是你以后还是要少打架,我可不想有一个断腿断手的后桌。”
她笑眯眯抬眸,眼里映出他傻愣愣的模样。
忽然想到什么,秦宴眨了眨剔透水亮的眸子,补充道:“除非有人要欺负你,这种时候不能忍耐,必须好好保护自己!”
凡事都有例外,不可以偏概全。
该出手时就出手。
蓦地被拉出万丈深渊,左妄心底轻颤了一下,猛地抱住面前分外明媚的小姑娘。
趴在她肩膀上,曾经闻到的奶香味儿争先恐后萦绕鼻端。
左妄像小猫小狗一样,秦宴被他蹭得很痒,奋力躲着。
“你干什么呀,好痒……”
他抱着小姑娘不松手,恍如耍赖的赌徒:“宴宴真好闻。”
“好香好甜。”他边嗅边说。
如同美味可口的糕点,没有牛奶原料的那种,令人想一口吃掉。
秦宴瑟缩了一下,大约猜出他现在的心理活动,动都不敢动。
左妄怕吓着人,很快与她拉开安全距离。
“走吧,老子送你回家。”
秦宴呆呆点头,背着书包往前走。
每隔几秒,她回头望一眼背后。
少年黑黑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倾斜着伴随一道稍微矮小的影子,不近不远,刚好两三米的样子,始终不变。
离小区门口只剩一条街道时,秦宴站定,和他道别。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到这里……”
她转身离去的一瞬,少年黑墨似的眼瞳略显幽深,语气端得是散漫:“宴宴。”
“啊?怎么了?”
他抄着兜,嗓音低沉又附带磁性。
“晚安。”
秦宴乖乖朝他挥手,嫣然一笑:“晚安,左妄。”
乌云不知何时散开,露出如钩弯月,大地被镀上一层银色。
夜空缀满繁星点点,犹如一颗颗璀璨的钻石,格外耀眼。
缕缕柔和的月光落到少女的发丝,淡淡的光芒朦胧神圣。
万籁俱寂,左妄驻足许久。
小区窗户接连亮起了好几扇,无一都有帘子遮掩。
根本不能猜出当中哪一扇的灯光由秦宴打开。
光亮全部熄灭,所有归于浓黑的夜。
他嘴角挂了一抹浅笑,心里默念。
好梦。
周一到校的第一时间,七班同学自觉收拾好自己的全部家当,根据投影仪放大的新座位表挪移桌椅板凳。
左妄很郁闷。
他不仅挨着讲台坐到了挨千刀的第一排,享受离老师最近的授课形式,还跟小姑娘分开了。
左妄作为幸运儿在第一排c位,秦宴却搬到教室最后面。
一个天涯,一个海角。
非常极端。
唯一勉强能算得上的幸运,也只是他们同列。
但严格来讲,秦宴并不是离黑板最远的人,因为她后面还搭了一张空桌椅,专门给听课学习的实习老师使用。
王明舟数学测验每周不间断,基本成为七班家常便饭的事儿,他们都已经适应这种高强度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