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下课，秦宴公式笔记写了小半页纸，身后却始终安静得出奇，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左妄一觉睡到大课间，广播叽叽喳喳充斥教室，走廊里一片喧闹。
    各班磨磨蹭蹭排列队伍，楼上的班级陆续去操场集合，导致楼梯口被人流堵住，许久不见松动的迹象。
    晚上缺失的睡眠时间得到补充，他脑子轻微的刺痛减轻，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一抬头，前面整整齐齐摆放的书本和签字笔映入眼帘。
    他有前桌了。
    左妄对这些不感兴趣，慢悠悠离开座位，融入即将下楼的七班队伍。
    穿过汹涌人潮，他正巧碰上了少女的目光。
    秦宴微微仰首，嘴角的弧度宛若月牙，弯弯的眼睛在笑，像冬日里的丝丝暖阳，融化巍峨山巅上的一捧白雪。
    左妄想起校外遇到的小插曲，对号入座。
    她就是七班新来的同学，也是他的前桌。
    那个位置空了一年多，突然有人坐，一时之间，他还有点不适应。
    至少，以后不能随心所欲蹬椅子了。
    少女瞧着细胳膊细腿，柔柔弱弱的，肯定经不起一点点风浪。
    她明显想说什么，只是领头的班长在着急地催促，等声音好不容易弱下去，左妄已经迈腿走到队伍最后面。
    他是班里最高的男生，做操按照身高顺序排队，所以他的位置理应在那里。
    秦宴沮丧地回头，跟着前面的女生下楼梯。
    又没和他说上话……
    操场经过严格划分，每个班都有固定的地盘。
    秦宴个子不算矮，排在女生中的倒数第二位，她后面是一个微胖的女孩，脸圆圆的，很清秀。
    两人很快熟悉起来。
    女孩叫鹿溪月，和她一样是走读生，不住在学校，两人相约放学一起走。
    各班女生后面接着男生，长长的两条队伍有一肩之隔，前后左右都是如此，免得做操时互相手打手。
    郝子军目不转睛盯着前面，接连做错好几个动作，甚至还东倒西歪一再打到后面人的手臂。
    左妄没眼看左蹦右跳的男生，一巴掌呼他后脑门：“到底是你没睡醒还是老子没睡醒，操场跳大神啊！”
    对上他看傻子的眼神，郝子军摸摸头，嘿嘿笑两声。
    “妄哥，我们班来了个小仙女，好多人都在偷看她，不信你自己看嘛！”
    跟他一样跳大神的人不在少数，要不是主席台上还有主任坐镇，他们高低得冲过来向七班人打听。
    “不对啊……”郝子军眼珠子一转，想到关键点，“妄哥，小仙女就坐你前面，啊啊啊啊啊！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羡慕你！！”
    一想到每堂课都可以欣赏小仙女的背影，他简直要幸福死！
    瞧他咋咋呼呼的傻样，左妄一把勾住郝子军的脖子，但是没用太大力气。
    然后友情提醒：“学校不准早恋。”
    “我、我知道！妄哥你该去当纪律委员啊！”郝子军假装被勒得直翻白眼。
    堂堂三中校霸，张口闭口不准人早恋，有这么守学校规矩的校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