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瑶耍的小把戏谈不上高明,说白了就是想找秦宴的麻烦。
霁衍为她出气那次回来一直阴沉着脸,不论怎么问,都不肯说出放过秦宴的理由,这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
刺不拔出来,就会烂在肉里。
秦宴迟迟没向任何人告密她和师父的关系,时间一长,心里的担忧不由淡化,不像最初害怕无措。
栖瑶在马车里边咬指甲边猜测,秦宴一定不敢把秘密捅出去,自己是掌门爱女,霁衍是门派长老,无论哪一个身份,她都惹不起的!
想通其中的关键,栖瑶胆子愈发大起来:“秦师妹,师姐就这一个小小的请求,想必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吧?”
区区驾车而已,霁衍自然不会为此事扫了心爱之人的兴致。
他的沉默便是无声的支持,栖瑶有恃无恐。
只要秦宴一朝是玄天派的弟子,她就有教训的机会。
来日方长!
面对栖瑶的道德绑架,秦宴刚想说为难、很为难、特别为难的时候,已经有一人利落将她拉到身边。
路清辞淡淡扫了一眼马车内的男女,脸上没什么骇人的表情,却有一种奇怪的压迫感,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
他目光深邃锐利,泛着幽冷。
“爱跟跟,不爱跟就滚回去做你的千金大小姐!”
那令人窒息的眼神让栖瑶头皮发麻,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禁吓得哆嗦了一下。
紧张地抓住一旁霁衍的手臂,大气都不敢喘,指尖发抖,迫切需要一份安全感。
自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被恐吓,霁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周身气息一降再降。
“客卿长老,您这话对于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来说,太重了吧!”
若这里只有秦宴一个外人,他还能卸去伪装,恢复长老身份,为栖瑶撑腰。
可突然多出处处压他一头的客卿长老,凡事都变得复杂起来。
自曝身份,那还真是说不清他和栖瑶的关系了。
这次不用路清辞出马,秦宴双手叉腰,眼睛似笑非笑,范儿起得十足:
“爱听听,不听滚。”
竟和刚才路清辞的话术如出一辙。
本来就是栖瑶两人死皮赖脸跟过来,又不是他们苦苦哀求带上跟屁虫。
所以,好赖话都得受着。
路清辞薄唇微微抿着,很快噙着一丝笑意,忍俊不禁:“师侄学得真快。”
方才流露出的冷厉被笑容中和,好像刚刚呵斥栖瑶的是另一个人,只不过和他长相相似罢了。
“还是师叔教得好。”
秦宴笑吟吟地偏头看他,有来有往地打配合。
两人一唱一和,栖瑶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委屈缩在马车一角,眼眶里泪珠将落未落,惹人生怜。
纵然霁衍百般心疼,也无计可施,只能默默记下这笔账。
因为偷偷下凡,所以他的修为被压制百分之三十,根本不能为所欲为。
待他日和栖瑶一起重返仙界,恢复法力、地位,再来和他们算总账!
原本打算游山玩水,以散心为主,可栖瑶觉得一路都过得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