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洪良扶着爱女坐好,习惯性地喊来一人。
“霁衍长老,今日的脉象你还未诊吧,快来瞧瞧,她近来嘴挑剔了不少,以前爱吃的东西都不沾了!”
栖瑶闻言,坐直身体,把手轻轻搭在一边,露出一截晧腕。
被称作霁衍长老的男子仙风道骨,相貌不俗,只是态度稍微有点冷淡,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
一番望闻问切,他道:“并无大碍,可由着她吃,注意忌讳即可。”
栖瑶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不满地撅起嘴:“我就说没什么吧?爹爹非要小题大做,我的身体都是师父调养,他说的话你总该信吧!”
“信信信!”栖洪良自知说不过她,满脸无奈,“你们师徒俩一人一句,哪里还有我反驳的余地。”
栖瑶抓住他的袖子摇个不停,话里透着撒娇:“爹爹你去忙吧,有师父在这儿陪我,累了我就自己回屋休息。”
生辰宴来了许多长辈,少不得需要栖洪良去寒暄,他确实无法时刻守在爱女身边。
“瑶瑶仔细着身子,你也是要做父母的大人了……”他不放心地叮嘱。
栖瑶不耐烦地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爹爹年纪越大越啰嗦。”
栖洪良托霁衍长老好生照料爱女,一步三回头,最终被一群同辈拉住,再顾不得其他人。
喧闹的大殿吵得人心绪不宁,栖瑶和霁衍长老闲谈了几句,没过多久就觉得烦闷,揉了揉眉心,向师父粗略行过一礼,然后喊来服侍的人送她回房。
秦宴始终注意二人的一举一动,一时摸不清真相。
栖瑶是被贬下凡的不错,霁衍身为天界仙君,难道也犯错受罚,一道被贬下来了?
人间可真热闹。
滑稽的是,霁衍和栖瑶还成了师徒,真是不论到哪儿,男女主都要黏在一起啊。
一炷香不到,冷冰冰的霁衍也退往偏殿,应当是回了他的主峰。
玄天派的长老各自占据山峰修炼,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因为白浩长老圆寂,他的山峰暂时被掌门收回,连带着秦宴也没住的地儿,只能在山脚临时借宿。
男女主都不在生辰宴,秦宴再待下去也是徒劳,她悄悄离开大殿,决定下山早早睡个美容觉。
嘴里叼根狗尾巴草,秦宴轻声哼着曲调,边走边吸收山上的灵气。
路过湖心亭边的假山时,她忽然顿住脚,慢腾腾拿掉叶茎,伸长脖子。
靠近之前,秦宴多出心眼儿,捻了个隐身诀。
假山里断断续续传出女子娇弱的音调。
秦宴不是无知少女,当然知道两人在干什么事。
要不是觉得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她不至于心理变态,专门过去听墙脚。
“我、我怕……”
“今天是你的生辰,这会儿人都在大殿,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你明知我说的是我们的孩子……”
她肚子大起来,难免会害怕。
男子亲昵地喊着瑶瑶。
“师父……”
秦宴辨认出两位主人公,逐渐风中凌乱。
霁衍竟以调养之名,行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