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少女应一声，捧着纸杯又坐回去。
    她咬了咬唇，不确定地问：“谢医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有吗？”谢知奕把表格放回原处，反问。
    少女迟疑了一下，然后肯定道：“有的。”
    她的表情告诉他，越看越觉得像。
    谢知奕胸腔漫出笑，伸手摘了口罩，露出真容，浑身上下一如之前的雅痞和傲然。
    “小同学眼力不错！”他夸赞。
    秦宴整个人变得蔫巴巴的，长睫颤动：“谢医生，你干嘛骗我？”
    谢知奕侧目审视，将座椅转过来。
    “小同学有问过我是谁吗？”
    少女噤声。
    好吧，是她理亏。
    秦宴睁着晶亮水润的大眼睛，又想起一个问题：“你是医生，为什么对自己的伤不管不顾的？”
    前两回碰见，他就没有一次好好处理过身上的伤口。
    血流如注都还能埋头沉思，对自己那么狠，着实是个怪人。
    一支签字笔在谢知奕骨感漂亮的手指上转动，手背上脉络分明的青筋隐约露出。
    “正是因为是医生，所以我确信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那就应该先搞清楚更重要的事情。
    秦宴恍然，他这么说也没毛病。
    谢知奕的身体如何，肯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心里早就有判断，好与不好，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谢医生。”秦宴揉了揉太阳穴，冷白的面孔更显虚弱，有理有据地说，“我体质有点差，在操场跑两圈就不行了，之后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能留一个电话给我吗？”
    她哀哀感叹：“说不定，我会是这里的常客呢。”
    每周二下午都有体育课，每次体育老师都要拿花名册挨个点名，很难逃课。
    她体质特别，既不想搞特立独行，不参与体育活动，又不想过于参与。
    只能借此来校医院了。
    “没有医生希望……经常在工作场所看到病人出现。”
    谢知奕将号码写在小纸上，交到她手里。
    “总有不是病人的时候吧，我也没有到弱不禁风的程度……”秦宴把数字输进手机通话簿，划出页面，却操作失误，“怎么不小心点到了……”
    智能手机没有太多繁复的操作，点到号码就会直接拨打出去。
    秦宴歉意地对他笑笑：“不好意思……”
    手指却没再有任何动作，任由通话。
    “欸？怎么没响？”
    盯着办公桌面的座机，少女发现半晌都没有动静。
    “是输错了吗？”
    谢知奕起身，越过她，掀开帘子进入内间，几秒后才从里面出来。
    他的手机正在震动，屏幕背对着掌心，一串数字不停闪烁。
    秦宴压住唇角，因为乌龙感到无措：“谢医生，我回去上课了。”
    ……私人电话号码。
    她走后，谢知奕重新进入内间。
    手机随意放在一边，他打开浏览器，熟练地登录一个网址。
    紧接着，出现大量以黑色和红色作为背景的任务栏……
    如果此刻有人看见，定会大吃一惊，上面的内容全是一些刀口舔血的重金悬赏。
    谢知奕翻了几页，选择接下最具有挑战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