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常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陈雨欣面色如常,已经走了出去。
花常乐和小莫跟上去。
外面太阳高照,陈雨欣走到一家商店,商店门外支着遮阳伞,伞下有一张小桌。
陈雨欣转头见她们跟过来,就走进商店,等俩人过来的时候,她买了两瓶矿泉水出来,放在桌子上。
“坐下说吧。”
三个人在桌子旁边坐下来,陈雨欣把两瓶矿泉水推到两人面前。
花常乐看着那瓶水懵了一下,最后拿过来拧开了:“谢谢。”
陈雨欣看了眼小莫,问花常乐:“这位是?”
“我朋友。”花常乐解释道。
陈雨欣道:“请她先离开一会儿,我们单独聊。”
“不行。”小莫立刻表示不同意。
花常乐朝她摇摇头,小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开了。
见小莫走到听不到交谈声,但能关注到这边的情况的位置后,花常乐转过头来:“你认识我?”
陈雨欣摇头,道:“不认识。”
“但你猜出了我的来意。”
陈雨欣点头:“你是想问我月凝初的事情吧?”
她一说这句话,花常乐心里有了底。
佘佳梦恐怕并不知道陈雨欣就在这座城市,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陈雨欣躲过了她的控制和监视。
花常乐直白地问道:“你愿意帮我?”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陈雨欣没有直接回答。
“那你要不再猜猜我想要什么?”花常乐也做了一回谜语人,“你都已经猜出我是来找你的了。”
陈雨欣想了想,开口:“我只确定你不是孟轲或者佘佳梦的人。”
花常乐眨巴眨巴眼,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
陈雨欣道:“如果是她俩的人,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我讲话。还有一点,你不像是会跟在她们身边的人。
所以,你应该是佘佳梦的对头之类,为了查佘佳梦来找我。
一是了解情况,二是争取我站在你这边帮你作证扳倒佘佳梦。”
花常乐不得不说,陈雨欣是个敏锐细致的人。
“那如果我需要你这样帮我,你愿意吗?”花常乐再次询问这个问题。
陈雨欣深深地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这位朋友,我的答案取决你的能力。”
花常乐展颜轻笑。
她伸手到陈雨欣面前:“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花常乐。”
陈雨欣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神色才恢复如常。
她神色郑重地思考之后,握住了花常乐的手:“你好,我是陈雨欣。”
花常乐感受到掌心的手有些粗糙,是劳动和不注意保养的那种,不是像她一样习武锻体留下的茧子。
感受得到,她过得并不太好。
陈雨欣又道:“叫我陈芜吧,我现在叫陈芜,荒芜的芜。”
“陈芜。”花常乐没有多问。
“花……小姐……”陈芜斟酌着称呼。
花常乐道:“叫我的名字或者常乐就行。”
“花常乐。”陈芜规规矩矩地喊了名字。
“在说月凝初的事情之前,我想先问清楚,你为什么这时候要对付佘佳梦?”
花常乐想了想,将可以告知的信息简单整合,告诉她:“前段时间的北境战役你知道吧?”
陈芜点点头。
“战后处理事项中发现一些异常,大区调查时调查到了一区孙家和三区佘家身上。因为涉及对象众多,且影响恶劣,所以大区成立调查组专门调查此事。
花家产业与佘家异常产业紧密相关,负责寻找佘家的突破口。”
“我在调查佘佳梦的过程中,发现她与不少人的失踪有关,其中一个就是月凝初,所以,一路查到这里。”
“佘家此次犯事不小,大区下定决心一查到底,佘家在劫难逃。如果我能从佘佳梦这里找到突破口,就能大大提高调查组的效率。”
花常乐这样说着,向陈芜传达,这是花家领头要对付佘家,有大区官方在背后做靠山。
令她吃惊的是,陈芜相当敏锐:“佘家是不是涉及黑色产业?佘佳梦是不是也掺和进去了?”
花常乐惊讶的眼神肯定了她的问题:“你真的很敏锐。”
陈芜浅浅地笑了下:“我是学审计的,佘家集团财报有问题。”
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花常乐赞同地点点头。
陈芜的异能类似于花卿云的【金蝉】,但相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但是陈芜本身是非常优秀的学霸,在校期间,带队参加过好几项商赛,几乎每次都进入国赛并拿奖。如果能顺利毕业,毫无疑问她能拿到一份相当不错的大厂offer,成为商圈的极具潜力的人才之一。
所以,陈芜对佘佳梦涉及黑色产业并不意外,并坦白道:“我早觉得佘佳梦有一些不太正经的人脉。”
“怎么说?”花常乐问道。
陈芜道:“这跟月凝初尸身的失踪有关。”
花常乐心道“果然”:“所以,月凝初的尸身确定没有回到她的家人手中。”
“是的。”陈芜肯定地道,“我确定。
因为我后来确实回过老家,我见到过她的父母。
老两口老来得女,省吃俭用供她学了艺术,最后却落得尸骨无存。
当时她妈妈精神已经不行了,她爸一边照顾她妈妈,一边几次上报,但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花常乐轻叹摇头:“佘佳梦既然敢明目张胆处理月凝初,月家父母的举报上诉根本不可能到校方或者大区最高法院。”
至于地方法院,官大一级压死人,佘家的权势落在三区小城的老城区,是遮天蔽日的。最重要的是,佘佳梦一定打点好了。
而且从以往就出现过的多次失踪来说,佘佳梦做这种事情早已经得心应手,再加上陈芜说的特殊人脉,凭一般人想要查到,极为困难。
陈芜继续道:“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月凝初不仅死了,连尸体都没回来。再后来,老两口就都没了。”
“怎么没的?”花常乐抓住这个点。
“据说,她妈妈是精神失常在路上被撞死的,她爸爸则是心灰意冷自杀。”
花常乐直觉这里面有猫腻。
“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是听邻里街坊说的。那时候,我已经被佘佳梦逼得离开老家,快要在三区待不下去了。”
“那你现在这是?”
陈芜苦笑一声道:“后来,佘佳梦想找人杀我,但恰好,当时陆生的事爆了,佘佳梦无暇顾及我,就随便找了几个人要杀我。
我被捅了一刀,但是险而又险,我被人救了活下来。”
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醒来之后,为了活下去,我就自己……毁了自己的脸,把脸也弄得又黄又黑,改头换面,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