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状告皇后
作者:一清和   安陵容重生之乱红最新章节     
    第二日一早,恬嫔便传来了消息,吉祥那儿给出的答案竟然与陵容的相差无几。
    唯有一件事陵容不知道的,那就是纯元皇后有孕,其实是靠着如今皇后给的一张的方子。
    而这药方是皇后亲手所写,端妃一直好好保存着,如今她虽然去世了,但方子也一直留在延庆殿中,只有吉祥知道藏在何处。
    如今,华妃已经被杀,吉祥也完成了端妃最后的心愿,她表示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来作证,同时也会将那个证据一并带上。
    恬嫔有些等不及,现在就想拉着吉祥去皇上面前告状。
    毕竟皇上现在正在查华妃的死因,若是真的查到了恬嫔头上,那她之前所做的这些努力就白费了。
    如今,要是将纯元皇后的死也摆到台面上来,恐怕皇上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好好查华妃的死因了。
    至于另一个想彻查到底的皇后,则会因为纯元皇后之死,陷入到自证的漩涡当中,更没有心思去查华妃的死因了。
    这对于恬嫔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是陵容总觉得这一件事情,还不足以让皇上将皇后废掉,需要将皇后过往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拿出来一一说明,数罪并罚才有可能让皇上下狠心废掉皇后。
    比如敬贵妃的孩子,淳贵人的孩子,还有从前甄嬛的孩子。
    再比如陵容被蛇咬,恬嫔被花朵掩埋等一切事情,都可以再翻出来,给皇后来个罪上加罪。
    如今华妃这件事情,也可以想办法找人做些伪证,同样算在皇后的头上。
    两个旧爱之死,不知道能不能撼动皇后的地位。
    正因为如此,陵容才稍稍劝了一下恬嫔,叫她准备更多的证据之后再去找皇上。
    其他事情其实皇上大多心中有数,主要是华妃这件事儿,若是真的能栽赃到皇后身上就好了。
    只不过皇上在此事上似乎非常相信皇后,估计还要费上很大一番力气才能成事。
    思来想去,甜品便打算对皇后身边的宫女下手,趁着那个叫绣夏的宫女出门之际,小德子和桑儿从后面用黑布罩住了她的头,然后故意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些许抓痕。
    又过了两日,恬嫔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带着吉祥冲去了养心殿,向皇上状告皇后。
    这事儿她未曾与陵容商量,在陵容知道之后,也只能待在承乾宫里等她的消息。
    养心殿中,吉祥跪在地上,将端妃过往查到的事情一一摆在了皇上面前,包括纯元皇后是如何用了皇后给的方子,怀上了一个男胎。
    又是如何使用桃仁儿,山楂等伤胎之物,害了纯元皇后母子的性命。
    “端妃既然知道那么多消息,为何在府邸之中的时候不告诉朕呢?”
    吉祥沉默了一会儿,她他不确定提起纯元皇后谋害端妃之事会不会惹得皇上震怒,但此时,皇上已经问了她总不能回答不知情。
    “纯元皇后和我家娘娘曾经是非常要好的姐妹,两人在府邸之中的时候常常一起弹琵琶,这件事皇上您是知道的。
    但后来我们娘娘在查纯元皇后去世的事情时,意外发现了自己始终没能有孕的原因,竟然是纯元皇后在暗中下手,用的便是那把琵琶。
    那琵琶是纯元皇后亲手所赠,娘娘十分珍爱,平日里即便不弹的时候,都会抱在怀里欣赏一会儿。
    又有谁能想到,那大量的麝香,浸透了琵琶上的每一块木料,每一根琴弦。
    我们娘娘日日接触着,即便皇上去房中再多次,也很难有孕。
    娘娘有心想要与纯元皇后说起这事儿,但斯人已逝,面对一个牌位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吉祥看到了皇上那渐渐不悦的表情,又向皇上磕了个头,方才继续说道,“但多方查证之下,娘娘也确认自己并没有冤枉纯元皇后。
    所以心中气恼的很,并没有将查到的消息告诉皇上。
    如今奴婢将这事说出来,也是得了娘娘生前的命令——不知道是不是娘娘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在娘娘出世的前一夜,便将这事告诉了奴婢,要奴婢适当的时候,禀报给皇上。
    奴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适当,但如今在宫中苦也受够了,奴婢想要追随娘娘而去了,便祈求恬嫔娘娘,待奴婢来皇上的面前将这事说说清楚。”
    吉祥将怀中的证据拿了出来,那药方已经微微泛黄了,但展开一看,皇上立刻便能确认那是皇后的字迹。
    虽然那字体还稍显稚嫩青涩,与皇后现在的书法相比,可以说的上拙劣,但那真真切切是皇后的字。
    皇上合上了那张纸,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药方与淳贵人和敬贵妃那里拿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样说来,宜修在府邸中的时候,就已经在用这张方子害人了,甚至她害了自己的亲姐姐。
    皇上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太医,用了这药会不会引发难产,太医也说与女子的体质有关。
    柔则的身体一直较弱,再加上整日与端妃一起弹琵琶,势必会受到麝香的影响,所以在这张药方的影响下,她与孩子都被谋害致死。
    而不是宜修用了这张药方,自己又怎么会和柔则天各一方呢?
    “毒妇,当真是毒妇!”
    皇上十分恼怒,他手指用力紧紧抓着那张纸,几乎要将那泛黄的纸张给揉碎了。
    恬嫔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恨不得能将这关键性的证据从皇上手里给抢回来——毕竟,这可是她扳倒皇后娘娘最锋利的一把剑。
    好在,皇上也不是什么毁灭证据的的恶人。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将那张药方好生的放在了桌面上。
    恬嫔这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她坐在一旁悄悄地长出一口气,“皇上,嫔妾竟然不知吉祥要说的居然是这样大的一件事,未经调查,就直接带吉祥过来,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挥手制止了恬嫔的行礼,“朕自会派人去查清楚来龙去脉的,你不必担心。”
    “只不过事过去了之后这么多年,皇上还能找到当年的奴仆,来问询这件事情吗?”
    “吉祥已经将这件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了,”皇上明显不愿意多说,他同样叹了口气,“恬嫔先回宫吧,纯元皇后之事,就交由朕慢慢去查清吧。
    但你记得,今日之事绝不能外传,哪怕是你最信任的妃嫔或者奴婢都不可以,明白吗?”
    “嫔妾明白。”恬嫔瞧了吉祥一眼,递了个叫她安心的眼神,便施施然地离开了。
    只不过等了整整一天,养心殿都没有传出任何动静,这事儿就好比石子入河,只有一点点能看到的涟漪。
    但岸上的人没有继续动作,这涟漪也很快就消失了。
    恬嫔等的心急的很,但她又担心皇上暗中派人跟着,又不能去承乾宫找陵容,只好悄悄的去怡性轩里和夏冬春说些有的没的。
    夏冬春显然对华妃之死更感兴趣,不知道她的人是不是了解到了什么事情,夏冬春居然开始询问,恬嫔与华妃之死是不是有关。
    “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难不成我看起来像是与华妃什么不死不休的,过节么?”
    “嗯,那倒不是,你和甄嬛好像会有这种过节。”夏冬春沉吟了一会儿,“但是有些人好像看见了小德子,就在华妃出事儿的那一天。”
    听见小德子的名字,恬嫔立刻便警觉了起来,但她努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日天气很冷,我有叫他出去到内务府拿过炭火,有人看见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夏冬春左右瞧了瞧,做出一副不想被别人听到的模样,她凑近恬嫔的耳边,“并不是他去内务府领炭火的时候,那时天还没有亮,那个人看见了小德子悄悄的,摸去了玉坤宫。”
    “你也说了天还未曾亮,也许那个人看错了呢?而且没有我的吩咐,小德子又怎么敢随意走出延禧宫呢。”
    夏冬春露出了一脸你居然都不跟我说实话的表情,她促狭地撇了撇嘴,“那个人当然看得清,他可是要在宫中倒夜香的,也唯独他能在那个时候在宫中随意进出。
    所以他绝对不会看错,那个人一定是小德子。
    恬嫔,华妃之死真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此时的恬嫔已经掩饰不住慌张了,她急切的拉住夏冬春的手,“除了你,那个人可还告诉过别人他看见小德子的事?”
    夏冬春摇了摇头,“若不是之前菡萏开了怀恪公主的窗户,我也想不起来,去找那些倒夜香的宫人询问此事。
    首先问的便是负责延禧宫这一片的那个宫人,他认识延禧宫所有的宫人,所以很轻易的便认出了小德子。
    我知道小德子是你的人,当然就让他封口不要随便出去乱说了。”
    瞧着恬嫔的表情还是十分紧张,夏冬春甚至十分温柔地安慰了她,“放心吧,我叫他不要乱说,他就一定不会乱说的。
    要是我想告发你,根本就不会今天跟你说这件事儿了。”
    千算万算,恬嫔没有想到自己做的事,竟然是被一个倒夜香的宫人给发现了。
    可是就连夏冬春都想得起来问这些低贱的奴才,皇上与皇后娘娘会想不到吗?
    “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问过他?”
    夏冬春摇了摇头,十分笃定的回答,“绝对没有,说实在的皇上与皇后娘娘那些人,根本就想不起来宫中还有这样一批人。
    因为他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低贱了,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连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浑身不自在,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可以放心,除了我,不会有人问过他们的。”
    恬嫔长出了一口气,“若是只有你知道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我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此前不叫你知道,也是为了不走漏风声罢了。”
    “哦?”夏冬春低头看了看,恬嫔抓住自己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所以该不会安陵容早就知道了吧,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要杀了华妃?”
    “不行,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你很快就知道了。”
    夏冬春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她一把拉开了恬嫔的手,“抓的我痛死了,你的力气好大。”
    “我一个娇生惯养出来的世家小姐,你居然说我力气大?”
    恬嫔的关注点总是那么的奇怪,力气大并不是一个坏事,但她听到耳朵里,就跟夏冬春在嘲讽她没有什么区别。
    “说你杀人你没什么反应,那你力气那你倒是跟我喊起来了。”
    夏冬春眨巴着眼睛,她的语气十分夸张,“难不成你就是江湖中传言的那位,杀人取心女魔头?”
    这下终于轮到恬嫔无语到翻白眼了,她再也坐不下去,只觉得自己要被怡性轩的傻瓜气息给污染了。
    “你切记叫他不要把这话乱说出去,即便他想说也最好换个人。”
    “换个人,你想栽赃到谁的头上?”
    恬嫔沉默了下来,她看了夏冬春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若我说,是皇后娘娘呢?”
    夏冬春也同样沉默了下来,她歪头看向恬嫔,“你和安陵容的心思,倒是惊人的一致啊。”
    “安陵容?怎么,她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恬嫔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夏冬春刚一试探,她就忍不住地将陵容也给卖了出来。
    当夏冬春将这事儿告诉陵容的时候,陵容也只能无奈地扶额。
    她只以为夏冬春是个不太聪明的,没想到恬嫔更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就连夏冬春都能把秘密从她嘴里给挖出来。
    若是碰到了皇后或者曹嫔这种精明过头的,只怕恬嫔那点小心思,立刻就被扒个干净了。
    瞧着夏冬春那得意洋洋的笑脸,陵容只觉得更加头痛了,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选了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和她们坐在同一条船上。
    难不成是因为她们两个脑子里的水足够多,能载舟吗?
    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希望这两个傻子日后不要继续给自己找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