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傅昱凡的手暗暗用力,李举韶龇牙咧嘴。
夏云舒只感觉两人幼稚,丢下一句“你们聊”,她今天还有其余事情呢,准备到咨询师那边去。
“对她好一点,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傅昱凡警告。
李举韶冷笑,“我以为你会将我碎尸万段,我可是老爷子选中的人,当然会对她好了,倒是你,你早出局了,你未婚先孕的事从来没告诉她。”
“孩子不是我的。”傅昱凡说。
但却感觉没必要给李举韶解释。
好家伙,李举韶冷笑一声,“绿帽子?”
他指了指他头顶,对方沉默不语,李举韶得寸进尺,“那就是默认了,啧啧啧,想不到你也有被绿的时候。”
他懒得理会,转身就走。
李举韶到病房去,傅昱凡却进入车库,站自己车旁抽烟,在那黑暗中,烟头明灭着,夏云舒才准备进车子,却听到傅昱凡车子开锁的声音。
紧跟着看到傅昱凡将烟蒂碾灭,“一起吧,我开车。”
夏云舒没必要拒绝,最近她在康复期,身体疲惫得厉害,更何况现在是五点多,马上到晚高峰了,她实在是懒得在路上浪费时间。
坐在副驾驶,傅昱凡启动车子,这才说:“他非你良人。”
“嗯?”
夏云舒百思不解。
傅昱凡继续说下去,“我已经调查过了,他在外面还有女朋友。”他提醒,“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男人不都这样,用几十年前的话来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对这一切,她态度坦然。
为何不坦然,他们只是形式主义的表演。
仅此而已。
“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他不忍心看到她进入死胡同。
“幸福不幸福未免太抽象了,再说,幸福是主观意识,我感觉好就好了。”
“你在用自己的命运做赌注,只希望被认可和满意。”
夏云舒沉默。
车子开到心理咨询这边。
是一家很大的咨询室,门头上写着“见山见海”,门口还有一尊玻璃钢做的雕塑,墙壁上写着“心大,世界就大,心小,世界就小。”
到接待室,客服还以为他们是来做咨询的,提问后才得知是预约了领导,不一会儿,进入一个密闭的屋子,夏云舒这才发现,心理病未必就比生理病好治疗。
三人面面相觑,夏云舒笑,“祖父让我带他问好。”
“千好万好,他也好?”对方是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双目定定,不怒自威,在这双睿智的眼睛面前,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她暗忖,自己得亏不是治疗者,否则一定会将心底最阴暗的苔藓扒出来给他看,“你们是来找白女士的病例?”
“兴许在这里他叫白女士。”对方不可能弄错,送了病例过来,张医生开门见山,“她有妄想症,还有精神分裂的疾病,就是你们俗称的神经病,我们这里是心理治疗,只能疏解,想要真正疗愈,需要到精神病院去,坦坦荡荡去。”
夏云舒将周周的情况说给了他。
张医生一听,皱了皱眉,“需要报警处理,这个比较严重,自虐和虐待他人这已经是极限了,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出事。”
“但她上班期间却可以很好地处理工作和个人关系。”傅昱凡这不是包庇,而是实事求是地说出自己看到的。
“疾病和生活不能混为一谈,精神病和疯子也不能混为一谈,这样说你们就明白了,这病就好像病菌在腐蚀人,一寸一寸进行,从里到位,当然需要积极地治疗,不然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张医生担忧地看向两人。
傅昱凡起身,“我知道了。”
两人也未能聊出三七二十一来,从里头出来,张医生送他们出门,并且告诉他们治疗需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一时等。
辞别后,依旧开车回去。
在车上,夏云舒这才说:“怎么办?直接报警抓人?这怎么可以啊?”更何况,虐童罪乃是严打的、重中之重的罪。
这可比故意伤害罪严重得多。
“很可能会被判刑,孩子怎么办呢?”
“我会找她聊一下。”
“撕破伪装,拆穿画皮也未必就是好事。”
车子抵达医院,两人下车,路上,傅昱凡强调让她“好好休息”,留观的时间过去了,可以和舒蕾给孩子办出院手续,这事落在傅昱凡头上。
但等两人到病房,却不见了小家伙。
傅昱凡急忙联系舒蕾。
舒蕾还在做填报表,听傅昱凡这么说,顿时着急。
夏云舒说:“调监控,让他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监控很快查到,有个白大褂的男人鬼鬼祟祟进入了病房,不一时,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牵了周周的手。
小家伙哪里知道危险,就这么跟随在背后,优哉游哉出了医院。
去向不明。
夏云舒将能想到的人都想过了,最终只能锁定在少年人身上,一是纪云,一是傅旭安,另一个则是傅铮了。
她先打电话给纪云。
纪云正在菜市口和人讨价还价,他提溜了一条中华鲟准备回去炖汤,看到是夏云舒电话,顿时喜上眉梢,“你是我财神爷,你找我做什么呢?”
“最近怎么样?纪心柔可好多了?”
“劳您惦念,她好多了,最近还准备出去上班呢。”夏云舒点点头,又乱七八糟扯来扯去一通,这才挂断,全程傅昱凡都在看她,等挂断后,这才问:“情况怎么样?”
夏云舒摇头,“他可以排除了,更何况,形貌也不是纪云,我让陈茜茜联系傅旭安。”
知道事情紧急,尽管陈茜茜对傅昱凡恨之入骨,但平心而论,这私生子颜值担当,还乖巧听话,就是大反派都可以放下成见,不是吗?
电话打过去,傅旭安接听。
“是傅旭安先生,前段时间您求职,经过人事部和相关部门的审核,决定录用你做业务部的总监,您这边还有什么问题。”
“新游戏开始了,抱歉。”傅旭安将手机丢了出去。
那手机恰巧落在了一辆垃圾车上,他拿出新手机,插卡后将手机丢在了旁边,周周坐在后排,“王大夫,咱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我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