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夏盈盈快哭了,这一次自然不是表演出来的,“求你了,你就留给我们一些东西吧,将来我和妈妈怎么生活啊?”
夏宏却深情款款的看向夏云舒。
“云舒,这多年来,我对不住你,今天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我不求你可以原谅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对你好一点,云舒。”
夏云舒心里堵得慌,她写了几个字给权松意看。
“我身体不舒服,可以离开吗?这里还需要我?”
权松意凑近她说:“财产分割的事我来处理就好,夏小姐要是不舒服,请离开。”夏云舒匆忙起身,她朝个公诉人鞠躬,“我身体不舒服,我先走一步。”
大家眼睁睁看着夏云舒就这么消失在了法庭。
她只感觉恶心,胃袋里抽搐的厉害,她狂奔到旁边一个垃圾桶旁就要吐。
那让她恶心的感觉时有时无。
就在这时候,有人送了纸巾过来,夏云舒一把接过。
“谢谢。”她客气的道谢。
“感觉怎么样?”是傅昱凡的声音?
夏云舒抬头,果真就看到了他,他眼里闪烁着关切的光,友爱极了,“今天你大获全胜,应该开心。”
“但我却半点儿都开心不起来,你说得对,明明我已经拥有了一切,但却好像又失去了一切。”傅昱凡总结:“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但却失去了那个温柔的你,但在这种条件和情况下,你还能作何选择呢?被他们吃干抹净。”
夏云舒摇摇头。
“我始终可以想到你之前的那些话。”
“我的话多了去了,怎么,你还整理出语录了?”
傅昱凡调侃的挑眉。
夏云舒淡淡一笑,“你说,无论如何还是要自己强大才能对付敌人,现在的我,足够强大了吗?”
她忽的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
傅昱凡看看她,“带你去走走?明天法院会强制执行,到时候你也必须去清点一下东西,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各处走走。”
“去哪里?”
“无非就是吃吃玩玩。”
夏云舒点头,“我想去看看我妈妈。”
到墓地,已是下午,阳光炽烈,透过乔木投射在地面上,斑驳的影子在风里不住的晃动,好像一把剪刀在空中剪碎了金子。
一路爬上来,夏云舒脸上都汗涔涔的。
傅昱凡拿出纸巾擦一下。
两人这才面面相觑。
夏云舒摸一摸鼻子,“谢谢你及时的让成功安排他住到加护病房去了。”
傅昱凡可真会运筹帷幄。
“我知道他们将来一定会找夏宏签不平等条约,我今天本身准备让沈浩联系夏宏来就好,但临时起意找了你外公和舅舅,希望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
他这样安排,完全打破了夏云舒的计划。
但这一切却偏偏还在计划之中。
夏云舒自然明白他的好意。
“薛慧荣哪里有看上去这么简单啊,她城府深的很,今天得亏有你和外公,我谢谢你们。”傅昱凡担心自己这么协助她,会被反感和嫌弃。
毕竟夏云舒可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
但夏云舒呢,仅仅是平静的一笑。
两人到了墓地,傅昱凡撑开遮阳伞,一瞬不瞬看着她。
夏云舒嘀嘀咕咕和母亲说了不少话,两人这才离开墓园。
而在中级法院,诉讼案也结束了,好在属于一般财产分割的纠纷,有律师权松意全权处理就好,等一切告一段落,薛慧荣早已经面如死灰。
明明她可以顺利把控一切的,但到头来却闹成这模样。
夏盈盈气咻咻的,“爸他怎么能这样呢?我严重怀疑有人给爸下毒了,他当初可一点不喜欢夏云舒,别墅咱们得不到就算了,但公司可是爸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咱凭什么就要给夏云舒啊。”
夏盈盈突发奇想,“我就是不搬走,看她能把我怎么样,至于公司,咱们也不给她股权,妈,旭哥哥,你们到底说句话啊?”
两人都没理会喋喋不休的夏盈盈。
和夏云舒比……
算了,她怎么能和夏云舒比呢?
就这智商和策略,岂不是被夏云舒秒杀。
傅旭安加快脚步靠近薛慧荣,“妈,你们还需要诉讼吗?要不然我再找律师帮一把?”要是没了别墅,公司也少一半儿股权,他还赖在他们家做什么呢?
他的勃勃野心能被满足吗?
更何况未来他还能得到什么呢?
夏盈盈想不到自己会被自动忽略。
薛慧荣回头,音调依旧沉稳,但内心早已经乱了,“是他亲自出马的,咱们还能怎么样呢?就算诉讼得不偿失,不就是要公司的股权,给那疯丫头好了。”
“这怎么可以啊?”
夏盈盈才不舍得呢。
薛慧荣看向自己这愚昧的女儿,只能唉声叹息。
傅旭安这才慢吞吞的说:“毕竟您是她妻子,要不然咱私底下找他单独聊一下,您看怎么样?”
薛慧荣沉吟半晌,却没回答。
就在这时候,夏盈盈指了指马路另一边。
那边停靠着一辆救护车,显而易见,不大一会儿夏宏就要回疗养院去了。
夏盈盈准备过去找父亲讲道理去,怎么搞得啊,好端端的,这一切居然都要给夏云舒这家伙了。
不等薛慧荣安排,夏盈盈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朝对面而去。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把这一切都给她了,我和妈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啊?”
在这里,夏盈盈气急败坏,只能老调重弹。
当初生日宴上,夏宏是放弃了夏云舒的。
她主要的目的不外乎靠近薛慧荣和夏云舒罢了,但这猝不及防的疾病让他认清楚了现实,也让他明白,这俩是多薄情。
“爸,你说话啊。”
薛慧荣也看向了马路对面,越过那往来的车流,她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自己,她始终不是将“急功近利”四个字写在脸上的女人。
在多年润物无声的感情里,夏宏以为他们已经相濡以沫,更不会想到当初薛慧荣嫁给自己,贪图的不外乎是自己的身份和财产。
如今这一切都随风而逝,她甚至于吝啬给自己表演了。
“爸,你不要沉默是金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些怎么能都给夏云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