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衡书记会怕上级领导的诟病吗?也不看看是谁向他提出这个要求的!
所以,当方缘把陈衡书记的原话转告给苏文芳时,就听到苏教授一声冷哼:“只敢给个代理,还要你自己摘帽子,他陈衡也是个没担当的!
方缘,我们离着你有些远,这次你上升是机缘巧合,不是常态。
你要尽快成长起来,起码要成长到我们可以够得着你,那样才能谈未来。”
“苏教授,东江县长和南港区长这两个,我能自己选吗?”方缘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我想选南港区长。在崇州市这一块,我也经营了这么多年,资源肯定要比在东江县强。”
“我不管!”苏教授一挥手,指向刘广林的病床说道:“把他安置好,你的区长想坐不稳都难;没有安置好,你想坐稳区长的位置都不可能。”
方缘跟在苏教授身后,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找人运作,把他的组织关系转移到南港区委。等他康复了,一个街道办事处的主任肯定跑不掉!”
苏文芳没有接方缘的话头,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万芷开口说道:“你先这样准备吧!他还不一定能留在崇州呢,主要是看他自己意愿。”
然后,苏文芳母女两人商量着,是赶今晚的飞机回京城,还是去省城看望下万书记。
倒不是说万芷怎么无情。
一来,她留在崇州市要见到的人见到了,该安排的事情也安排下去了。
目的达到了,刘广林也没有苏醒的迹象,不回去留在这里干什么?
二来,她确实出了心理问题,见到陌生男性,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真不是她能承受的。
出门在外,哪里能躲得过不见陌生男性呢?!只有回家恢复一段时间。
苏文芳领着万芷向刘广林的父母道别。
看着这一对厚道淳朴的中年夫妇,那隐藏在眉宇之间的担忧,苏文芳只能尽力安慰了几句,但对于刘广林的种种安排,却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很多事情,你可以做,却不能说。说破说破,一说就破!
······
可惜,苏文芳懂得这个道理,陈衡也懂得这个道理,方缘却不懂呀!
马上就要升正处了咩!还是政府一把手的顶级正处,这个事儿在她心里怎么搁得住!
那叫一个心潮澎拜,起伏荡漾。
这不,晚上又在自家谢顶的老公身上索取了一回。
无奈她老公今晚状态一般,把她一个人弄得悬在半天空不上不下的,也没个着落,更加难受了。
······
“我说你这近两天情绪很反常呀,小方同学,”老公轻轻握住她在拨弄的手,“是有什么好事?”
方缘家也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家里也没个当官的长辈,自然也没有人教她这些个诀窍,不知道这个关键。
再说了,她虽然不懂,可直觉却告诉她,她要升官的这个事情现在不能对外说。所以,这两天她一直憋在心里,憋得像一位十八九的小伙子一样难受。
现在是自家老公问起来了,而且,她老公也是一个管得住嘴巴的,那就分享一下吧!
于是,她就baba这么一说,可说着说着就发觉不对劲,手里的家伙怎么就蔫了?!
就听见她老公闷声闷气地问道:“老实说,方缘,你是不是和陈衡有那个事了?”
卧槽!方缘差点没有气成脑溢血,怒骂道,
“我还和你爸有那个事了!你就这么想当王八蛋?好!老娘明天就爬到陈衡床上去,还拍个照片给你看!你要不要!”
······
经过这么一折腾,方缘心里的火头算是彻底灭了。可她老公心里的火头却被挑起来了。
谁不想有个美女高官做老婆呢?!能满足男人基因里自带的征服欲呀!
可惜,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美女老婆即将做高官,这就有点锦衣夜行了,遗憾。
其实,方缘的老公本来也不至于这么肤浅,港工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部长,怎么都和肤浅沾不上边。
港工集团是原一机部下属的机械十一局,算起来他也是体制内的副处级干部,虽然是事业编制。
但是,一来港工集团和崇州地方上的联系不多,这就让她老公放松了警惕;二来,酒后失言也在所难免。
方缘她老公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贪杯。
就这样,在两口子争执后的第三天晚上,港工集团的人资部长多喝了两杯后,放出这么一个让大家深感荒诞的消息:市委招待所的方经理,要升任南港区当区长了。
······
不知情的,只感觉到这个消息的荒诞;知情的,尼玛,感觉就更加荒诞了!
现在这些个小年轻,真会玩!这是得多恨陈书记呀,才这么下力地给陈书记招黑!
不说别的,你方缘这么搞一下子,原本组织部没有意见都变成有意见了,而且意见还很大!
尼玛!这事儿是你能提前说出去的吗?真让你上任了,外人怎么看我们组织部门?
组织原则还要不要了?组织部门的权威还要不要了?
真以为万书记在江南省就能为所欲为吗?!江南省还有陈家在呢!
······
所以,当这个消息传到陈书记的耳朵里时,他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样的人不能用!
陈衡也是一个果断的,立刻拎起电话,拨往京城。
苏文芳一回到京城,就钻进了研究室,毕竟手头的课题都在关键期。不知不觉的,就把崇州市的安排给扔到脑后去了。
搞学问的要是没有这股子忘我的劲儿,也做不成什么成果来。
所以,在接到陈衡书记的电话时,她就有点迷糊:崇州陈衡,谁呀?
苏文芳只是隐约感觉,这人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牵连,所以就耐着性子,静静地听着对方在电话里一通说道。
听完之后也反应过来了。
哦!我家万芷的那个事儿牵扯到的人啦!
一想到自家女儿现在成天躲在家里,大门都不愿意出,心里头就一阵莫名的烦躁!
我安排的人出了点状况,你就打电话来点我,我是豆腐吗?要你来点拨?
我女儿好好的,在崇州变成现在这样,我点你了吗?你还跳起来了!
知识分子生起气来也不讲理,陈书记就听苏文芳在电话那头轻轻说道:“我怎么排除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