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驰遁声而视,见执金吾中尉鲁良手下的一名悍将领兵而来,不禁挑眉道:“没瞧清是安王的车驾?何人敢高呼喊停?”
那名悍将骑马走近些,才瞧清来者是蒋驰,再见蒋驰身后的车驾,顿时翻身下马跪地道:“微臣不知是安王殿下,还望安王殿下恕罪。”
蒋驰撩开马车帘,和林洛翎压低声道:“想来是执金吾中尉鲁良受安王殿下之命,让其领兵巡防京城的治安,翎儿妹妹身为安王妃,总该说两句,彰显身份的言辞。”
闻言,林洛翎会意点头,蒋驰将车帘掀起。
林洛翎稳坐其中,不怒不威却是掷地有声地道:“执金吾中尉鲁良命你们巡治京城,尔等谨慎些是对的,路经至此,见尔等辛苦,待回府后,会着府中的府卫,给尔等送来膳食,以表体恤之意。”
那名悍将闻言,昂首看向林洛翎,原本是单膝跪地,顿时双膝跪地道:“拜见安王妃”后,身后的兵将也跪在地上齐声道:“拜见安王妃。”
林洛翎抬了抬手道:“你们没日没夜的巡查,委实辛苦,起身吧。”
“是!”悍将应声后,起身给林洛翎的车驾让开了路。
车驾行至府门前时,蒋驰展扇轻摇道:“翎儿妹妹得太后娘娘的教导,三言两语便让那悍将折服,委实是聪慧,一点就明。”
林洛翎道:“我与安王殿下能得哥哥的辅佐和帮衬,这才是我们的福气。”
蒋驰得意洋洋笑道:“那是自然,我就你一个妹子,你就我一个哥哥,我们虽无血缘,却比那些勾心斗角有血缘的族亲能交心。”
说罢,车驾在府门口落停,蒋驰将林洛翎安全送进府,见窦童快步而至,笑道:“本世子将安王妃毫发无损的送回来了,由窦将军护着,本世子就可放心回府了。”
闻言,林洛翎眸色微惊,不知窦童怎会成了将军,但是她没有出言相问。
窦童抱拳道:“有劳四安将军护送安王妃回府。”
蒋驰笑了笑,转身出了府。
回府后,林洛翎让画帘香锦等人将箱中物品放好,只是物品才归置了一半时,便听窦童高呼道:“安王殿下回府了!”
闻声,林洛翎眉梢眼角顿染相思得以相见之色,赶忙出殿去迎。
安王步伐走得很快,见到林洛翎,欣喜之色也是难掩,未等林洛翎行礼,上前揽着林洛翎的腰,问道:“此次将你吓坏了吧?”
林洛翎见安王略显疲色,物品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刻放好,便让画帘和香锦去备热水,给安王泡个热汤,好解解乏。
又唤来了新府的管事婆子,去准备一桌膳食。
用膳时,安王和林洛翎说,晋王被德顺帝幽禁在宸贵妃的宫中,由银羽卫看守。
跟蒋驰同去的那两名官员被贬职,今日便带着一家老小离京,去往京徐州为官。
林洛翎给安王舀了一碗鸡汤道:“京徐州似乎不缺官员吧?”
安王笑道:“自然是缺,才派他们去的,京徐州刺史曹鹏已入京,明日便会被封为都官尚书。”
林洛翎这才知道,之前的都官尚书应该不是晋王就是瑞王的人,职务空置,由曹鹏来任职。
只是她不解道:“曹鹏手中的八千兵士也一并带入京了吗?都官尚书与刺史同为三品,他在京徐州当刺史,堪比一方诸侯,在京城之中,高官那般多,三品官员也算不得上是什么高官。”
安王笑道:“那是自然,只不过我承诺他今后得以高官重用,他才会舍弃京徐州刺史之职而来,再说,他女儿已到了嫁人的年纪,自然想让他女儿嫁入高门大户之中为正妻,当然要来京城才行。”
“原来如此!”林洛翎问道:“方才听蒋驰喊窦童将军,不知窦童被封了个什么将军?”
“明日早朝时,父皇便会任命其为南安将军,明日顾管家会从京徐州抵达新府,咱们新府也该制个匾额了。”安王意味深长地说道。
林洛翎叹道:“顾管家来了,我就能少操些心了,搬新府才知,操心的事实在是太多,弄得我呀……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手忙脚乱倒是忘了新府该置匾额的事儿了。”
“匾额一事,你让顾管家去办,你明日有旁的事要着手去准备。”安王道。
“何事?着急吗?”
安王一点头道:“因着晋王突然领兵归京,延误了虞儿和蒋驰的议亲订婚之事,今儿个听父皇说,三日后是个好日子,便将他们二人的议亲订婚日子定在大后日,你身为虞儿的表嫂,又是蒋驰认的妹妹,合该备上贺礼亲自送去才好。”
“那我该送些什么啊?这事儿,我从未置办过,虞儿有什么喜欢的吗?你现在说给我听,我一一记下来。”
说着,林洛翎转身要去取笔墨纸砚,安王一把将她拉住,“无需去记,明早你入宫去问太后便是。”
又言几句,用完了膳,林洛翎伺候安王沐浴时,被安王拉入了木桶中,水花溅起,二人足足在浴室中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安王才抱着双腿酸软无力的林洛翎回到寝殿,帘帐落下,二人相拥而眠。
翌日,林洛翎醒来时,未见安王的身影,画帘伺候她起身时,告诉林洛翎,安王殿下一早上朝去了。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安王殿下上早朝,林洛翎不禁抿唇暗笑。
梳洗后,用了早膳,林洛翎便坐着车驾去了皇宫,安王的车驾即便入宫,也不似妃嫔亦或者其他王爷的车驾,需要落停,故而直奔去了景寿宫。
车驾在景寿宫门前落停后,刚下车的林洛翎,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极其熟悉的女音。
“恭贺太子妃娘娘……”
林洛翎转首一瞧,竟是石蜜姑姑,懵然地道:“石蜜姑姑是在喊何人?”
“自然是您啊!”石蜜笑道:“太子妃娘娘还不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