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林蔓轻轻地扯了扯,正在走神的霍清辞,让他先坐下来。
随后,她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微笑着递到了霍清辞的面前,柔声说道:“清辞呀,快来尝尝这杯用灵雨烧的水泡制而成的灵茶,你瞧瞧这味道究竟怎么样?”
霍清辞一屁股坐下来后,赶忙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茶杯。
他先是将目光聚焦在了茶杯之中,仔细端详着里面那色泽诱人的茶汤,只见其呈现出一种淡雅而清新的碧绿色,宛如一块温润的翡翠般惹人喜爱。
紧接着,他又把鼻子凑近杯口,微微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尽情感受着那股清幽扑鼻的茶香。
最后,他才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茶水,细细品味起来。
稍顷,他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感慨万分地说道:
“古人喜好搜集梅花之上的雪水用以泡茶,从前我之前还颇感费解,如今喝了灵雨泡的茶,才领悟其中奥妙所在。
普通的清水用来冲泡灵茶,简直就是白白糟蹋了这等珍贵之物。用灵雨来泡茶,方可令灵茶充分展现出它最为极致的功效和韵味!”
“我这里有两桶灵雨,你提一桶放你空间吧!”
“好,谢谢蔓蔓。”
林蔓目不转睛地盯着霍清辞那如剥壳鸡蛋般白嫩的脸蛋,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她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清辞,你说……我能不能利用灵雨来制作护肤品呢?”
听到这话,霍清辞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问道:“蔓蔓,你这是打算制作擦脸用的护肤膏吗?”
林蔓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先做润肤水吧,等我把蜂蜜收割完,再从中提取出蜂蜡,这样才能做出护肤膏呀。”
霍清辞一脸好奇地追问:“这么说来,你的那个神奇空间里居然还养着蜜蜂?”
“没错哦!而且应该还是灵蜂呢。我可是足足养了四箱灵蜂哟,它们产出的蜂蜜足够咱们一家人享用啦。
等到过年之后,我就准备去收割那些蜂蜜,到时候一定要给咱妈送上两罐。
毕竟蜂蜜水具有调节消化系统和补益脾胃的良好功效,如果妈妈能常常饮用,说不定很快就能长胖一些呢。”林蔓兴致勃勃说道。
霍清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唉,只是我妈这两天梳头的时候,头发总是大把大把地掉落。我爸都说要给我妈买顶帽子遮一遮了。”
林蔓连忙摆了摆手,安慰道:“别买啦!我去仓库找一顶毛线帽给你就行。依我看呀,既然头发掉得这么厉害,不如等过完年干脆直接剃光,让它重新生长出来,也许会更好呢。”
霍清辞一听林蔓提议让他妈把头发剃了,有些担心地说:“我妈肯定不会同意剃光头,不过可以剪短一点。”
“可是不剃,也会越掉越多。我觉得还是剃了好,等化疗结束,头发又会慢慢长起来。”
“这事过完年再说吧,现在要让我妈剃头,估计她又会瞎想 天天躲被子里哭。我爸说让我妈戴帽子遮一遮,那就让她戴帽子好了。”
婆婆年轻时的模样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即便岁月流逝,容颜渐老,可仍旧能瞧出曾经的风采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自从被病魔缠身之后,一切都变了样。
如今的婆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整个人瘦得如同一副皮包骨头的架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与神韵。
她那张脸更是变得暗沉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就连那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也稀稀疏疏地脱落着,所剩无几。远远望去,婆婆活脱脱就是一根干枯的肉干,毫无生气可言。
婆婆也就仅仅比她妹妹大个几岁而已,但生病后的婆婆,却显得无比苍老憔悴,一眼看上去竟像是年长了十多岁似的。
林蔓不禁在心中暗想:倘若四婶和小婶见到这般模样的婆婆,想必会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遭受这病痛的折磨吧?
“清辞,你说,叔叔婶婶们有没有到医院去探望过咱妈呀?”林蔓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轻声问道。
霍清辞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第一次妈妈做手术的时候,他们倒是去过一次。不过这次病情复发,他们就没再来了。而且爸爸这次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林蔓听后,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冷笑,说道:“清辞,就算爸爸没有开口告知,难道他们还能收不到消息吗?”
霍清辞皱了皱眉,解释道:“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他们可能觉得反正过年期间总归是要来给爷爷拜年的,到时候顺道再去医院看看我妈一举两得!”
“你舅舅他们这次也没来吗?”
“应该来了,不过没来我们家吃饭,我姨也去看我妈了。”
林蔓心里清楚,这次婆婆因病住院,廖思婕居然没有现身探望,而宋菁菁则以怀有身孕、担心有所冲撞为由,同样未曾前往医院。
她不禁暗自揣测,不知婆婆心中究竟作何感想,是否会因此怪罪于她们二人。
“要我说啊,你那个表妹完全就是把咱们家当作跳板!好不容易如愿嫁到了林家之后,便过河拆桥,利用完咱们就不再怎么往来走动了。
如今咱妈生着病躺在医院里,她竟然连过来看望一眼都不肯,你觉得咱妈会不会难过?”
其实林蔓也知道,婆婆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廖思婕的为人,但她却依旧对她关爱有加,不就是因为廖思婕是她娘家人么?
霍清辞想了一下回答道:“或许会吧,或许不会!不过,我爸打心底里也不大喜欢思婕。只不过我妈这人呐,心地善良,我爸也就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林蔓笑了笑,又开始转移话题,“妈这回住院都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你二弟时常抽空跑去看看咱妈,宋菁菁却是一次都没露过面。
依我看哪,爸爸对此怕是心里头有些不痛快哟,所以才会对你弟弟没个好脸色。”
一说到宋菁菁,霍清辞也是有些不高兴,因为她为了攀附乔家人插手媳妇的事。
“弟妹这人其实有点儿迷信啦,害怕到医院这种地方,怕把病气带回家去吧。”
林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声音冰冷地说道:“哼,宋菁菁那女人简直是脑子坏掉了!就知道多管闲事,别人家的事情她都要插上一手。
可是轮到咱妈生这么重的病,如此大事,她居然能做到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爷爷也真是糊涂,怎么会挑中这样一个孙媳妇?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门当户对吗?
我看呐,你们这些个高官子弟一个个眼睛长到天上去了,自命不凡也就罢了,关键还如此冷血无情!”
霍清辞知道媳妇怨恨上了宋菁菁,但是他又不想她们的关系弄得太难看,毕竟他弟又不可能会离婚。
现在媳妇又因为宋菁菁的事,把火烧到他身上来,莫名地感觉有些委屈怎么回事?
于是,他赶忙站出来解释:“蔓蔓,你千万别误会呀,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至于弟妹嘛,其实她这个人本质并不太坏,只是头脑简单,性格比较冷淡一些,对待情感方面没有那么热情而已。”
“呵呵,看来你对她印象不错?”林蔓讥笑道。
“哪有啊!清宴说她没嫁人之前,因为外貌缺陷其实有点自卑。他们孩子都生了那么多个了,又不可能离婚,你不喜欢她,我们少跟她来往就是了。”
“好了,那我们别聊她了,你赶紧把头发擦干,我来收拾一下茶几,准备洗澡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林蔓对宋菁菁心生不满,原因无他,皆因之前宋菁菁插手她与乔家的事,上门来当和事佬,劝她与乔家来往。
自那以后,林蔓便渐渐地不再像从前那般待见她了。
回想起曾经,林蔓甚至还有些懊悔让霍清辞将祛疤膏转卖给宋菁菁,淡化她脸上的疤痕。
虽说宋菁菁脸上的疤痕尚未完全消除,但起码看上去已不再如往昔般狰狞可怖。
可如今想来,要是早知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般模样,林蔓坏心地想着,当初倒不如就让宋菁菁一直丑陋下去呢!
这人呐,一旦关乎自身利益,往往就容易变得自私起来,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人性使然吧?
无论是婆媳之间的微妙关系,亦或是妯娌之间的复杂情感,总会难免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难题。而想要始终保持和谐共处,实则并非易事。
马上要过年了,大吉大利的日子,林蔓实在不愿因他人之事而搅扰了自己的好心情,收拾完就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清晨,冬日暖阳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
霍礼早早地起了床,来到客厅时正好看到正在忙碌着准备早餐的林蔓。
他走上前去,轻声对她说:“蔓儿啊,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明天是大年三十,让清宴一家子都过来一起吃个年夜饭吧。大家热热闹闹的,也算是团团圆圆过个年。”
听到这话,林蔓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其实她的心里对此是有些意见的,毕竟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已经够忙乱的了,如果再加上霍清宴一家人,那工作量可就更大了。
不过,她并没有当场表示反对,只是微笑着对霍礼说道:“爷爷,您说得对,一家人就是应该团聚在一起才好呢。
我听说唐雪这次也会跟着一起来,弟妹现在怀着孕,要是不方便干活的话,不如就让唐雪来帮帮我的忙,给我打打下手怎么样?”
霍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行,这件事我回头会跟清宴说一声的。小蔓啊,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你为咱们这个家默默付出了这么多,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呢。”
然而,对于霍礼这口头上的感激之词,林蔓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霍清辞,自己当初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和爷爷住在一起。
虽说他们家因此得到了一座四合院,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俩辛勤劳动换来的。
这么多年来,他们不仅要悉心照料爷爷的生活起居,还要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帮忙招待前来亲朋好友。
每次过年过节,霍家众人随便带点礼品过来看爷爷,啥都不用干,过来吃饭就好了。
她和霍清辞却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但为了能让爷爷高兴,为了维护这个家庭的和睦,他们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林蔓虽然没有跟霍清辞当面抱怨,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她也知道,她要是当着霍清辞的面抱怨了,那她为他付出这么多年,也等于白付出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讨好爷爷,让他多为霍清辞和孩子们着想,利用手里的权力为他们铺路。
大年三十下午,霍清宴携同妻子、孩子以及保姆唐雪一同前来。
霍清宴见大哥大嫂在准备年夜饭,于是吩咐唐雪,“小雪,逸飞让菁菁来带,你来帮我嫂子打下手。”
唐雪见霍清欢蹲在地上折菜 于是笑着答应了,霍清宴见唐雪主动去干活了,于是跟霍礼说:“爷爷,我去住院部看看我妈,看看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你去吧,顺便叫你爸妈早点回来吃年夜饭。”
刚刚做完检查的萧雅在霍君山的搀扶下,刚回到病房门口,就见到二儿子霍清宴像门神一样站在那。
霍君山问他,“你怎么来了?”
“爷爷看你们这么晚还没有回去,叫我过来看看。”
“你妈刚去检查了,我们正准备过去你就来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帮你妈换件衣服就过来。”
“爸,明天是大年初一,妈不用在医院住了吧?”
“吃完年夜饭,我们还会回来。”
霍君山也知道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还是很迷信的,他们就算生病了,为了讨个吉利,大年三十和初一也会憋着不吃药不打针。
可是他却不会这样做,在他眼里生病没什么不吉利,该怎么治还得治,该住院还得住院,哪怕是过年也好,他希望他媳妇能好好在医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