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韩小伟这边了，你说他们家会有什么反应？”林初年看向顾雨晴。
    “他们是死仇，估计现在周家人还在拍手称快。当初那个女老师跟韩小伟是真爱，后来向天宇找了人，故意拍了韩小伟的床照，在女老师情绪低落的时候，才有机会趁机而入的。俩人在圈里都出名了。”
    “行，你到时候知道怎么说就好。曹德邦那边，明天中午约一下，我打算先看看情况。”
    “可以，他的电话和地址我这里都有，是私家侦探查的。”顾雨晴拿了个纸片，递给林初年。
    林初年随手放在口袋里：“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你这里借住一晚，明天一起去找他。”
    顾雨晴眼神暧昧的点了点头：“那我帮你把客房收拾出来。”
    躺在床上，林初年给金玲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市里了，不过明天有点工作上的事儿要处理，得周天才能见面。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情，金玲玲也没多问，俩人说了些以前同学的事情，又聊到了最近的生活，直到手机都发烫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
    周六中午。
    林初年和顾雨晴如约而至。
    “人就在楼上，一会儿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我能帮你就尽量帮你。我的还是觉得，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情况，还不如把他交给法律。私下办这些事，总有狗急跳墙的风险……”
    顾雨晴又想起了向天宇的死，有些忍不住的劝说道。
    林初年也明白，眼前的女人说这些话确实是为了自己好，只是毛纺厂的情况特殊，要是真得捅破就有人查，也不会弄成现在的样子了。
    看到顾雨晴情绪有些起伏，下车的时候，林初年特意跑过来，帮顾雨晴开门，三个台阶，他也绅士的服了一把。
    二楼的窗户前，一对男女站在那里，正好看到楼下的一幕。
    “你说他们俩是情人关系么？这女人看起来比男的大不少呢！”女人一本正经的问道。
    男人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老婆：“这事儿你说我听也就算了，千万别出去瞎扯。这娘们是谁，我不清楚，但这男人可是牟梁县县长的秘书。这么年轻，你觉得没背景可能么？说是毛纺厂舒主任的朋友，那老家伙我听说前阵子失踪了，沾上了赌博，被打死都不意外，但县长秘书为了他来找我，那就意外了。如果搭上他，说不定孩子的省三好学生，也就有着落了……”
    “你倒是想得长远！”女人神色有些不服，但嘴上的话听着还算顺耳：“你放心，我嘴上有把门的。”
    男人笑了笑，咱们去迎一下。
    “等会说话注意点，别觉得人家有事找咱，就端架子，现在我也不是财务科的科长了……”
    女人刚想说话，听到走廊里传来林初年和顾雨晴的声音，俩人连忙整理好表情，来到房间门口。
    “哎呦，林秘书，快请进，请进，对了，这是我老婆耿雨琪，这位是……”
    “呵呵，我朋友，顾雨晴。”
    顾雨晴微笑着点了点头，四人寒暄过后，林初年坐了主位，可有些奇怪的是，林初年挨着耿雨琪，顾雨晴则挨着曹德邦，这让曹德邦两口子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安排呢。
    耿雨琪来市里陪读之前，当过十几年的街道办主任，长着一张国泰民安的脸，穿着旗袍，只要不开口说话，还是有几分气质的。
    “老曹，我上次去毛纺厂，正好遇到了舒晴雪那丫头跳楼，我当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儿，好不容易把扣解开了，结果再去想要找他父亲了解情况的时候，一家子都不在了。你可能也听说了，县里想要整顿毛纺厂的事情，所以想找你们这些老员工打听下情况。”
    林初年边说，边观察对方的反应。
    曹德邦眉心动了动，耿雨琪则是有些紧张的看了丈夫一眼。
    果然，这俩人是知道舒晴雪家和毛纺厂的近况，看来他们跟以前的同事还有联系。
    那就更好办了！
    “呵呵，林秘书，这事儿您找唐振波他们了解，应该更好一些，我以前虽然在财务科，可早就提前买断了，我们一家子搬到市里，早就跟以前的同事不联系了。”
    撒谎！
    林初年和顾雨晴交换了下眼神，两人做出一致的判断。
    随后俩人便没再提这个话题，而是问了不少曹德邦生活的近况，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孩子学习的事情。
    得知曹德邦正在为孩子省三好学生的事情着急上火，林初年顺口说问问朋友，看能不能帮上忙。
    曹德邦自然的表示，该有的礼数，他都会准备。
    四个人都没喝酒，一餐饭很快就结束了。
    目送林初年和顾雨晴上车，曹德邦突然开口：“这俩人有点意思。”
    “啥意思？我觉得这个林秘书工作挺上心的啊，现在有几个人愿意用周末的时间忙工作。”
    “呵，你看问题太表面，我觉得他们俩表现的太刻了，肯定是盯上我手里的料了，不然平白无故，他凭什么帮咱们孩子？用力过猛，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也太疑神疑鬼的了吧？我反倒是觉得，他就是想找个机会，做出点成绩。你看舒晴雪的事儿，他不也是帮忙出头了么？再说三好学生的事儿，咱们也不是不花钱。
    他们顺带手的挣点，不是皆大欢喜么？”
    “哼，那咱们就走着瞧，你给我小心点，别把自己赔进去了，我是想帮孩子加点分，弄个省三好，但要是为此得戴绿帽就得不偿失了！”
    俩人一起过了二十年，曹德邦自然是熟悉媳妇的性格，开口警告道。
    “滚一边去，我是那样的人？”
    曹德邦没再开口，刚才在饭桌上，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老婆的眼神，在林初年的喉间停留，眼神迷离，作为过来人，他太懂了。
    “行了，你把我送到前面超市，我买点东西，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耿雨琪说道。
    “怎么，说你几句，还给我脸子看？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街道办主任了！”
    “你也不是曹科长了，别跟我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