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得通一切。
这些人也是“它”的成员。
可惜阿笙留下的信息太有限了,吴斜头疼的想,如果他们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有什么事不能大家一块坐下来好好想办法解决。
解连环是半夜才回来的,手头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齐笙留下的盘口名义上由他接管,暗地里由齐二接手。
齐二对齐笙忠心耿耿,这个年轻人倒了立得起来,齐笙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解连环觉得这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安慰的事了。
一进门,正对着玄关处的储物架上,那只雕花螺纹玉瓶不见了,解连环奇怪地咦了一声。
他明明记得,前几天回来的时候还看到过它,就摆在那。
那可是明朝的老物件,值钱着。
客厅的灯还亮着,解连环换完鞋才发现便宜侄子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吴斜,大晚上坐着干嘛?”解连环疑惑了小会儿,“今天来的人我已经让潘子去处理了。”
吴斜熬得挺久,一双眼睛被他深深熬红了,他就这么缓缓抬起脑袋,用他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盯着解连环。
解连环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刚坐下,就听到他那便宜侄子幽幽地开口对他说:“三叔,我都知道了。”
知道是吗?
解连环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是知道他铺子里那对汉白玉挂坠被他换成赝品了?
难不成还是他发现自己的小私库?
那不能够,吴家三哥那个是他故意让吴斜发现的,发现了一个,另一个就安全了。
总不能真是自己的小金库吧?
看着吴斜脸上高深莫测,一副你不要再想着瞒我了我什么都已经知道了样子,解连环愈加坚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该来的躲不掉,解连环发出一声长叹息,婉转地开口道:“大侄子,你听我说,这件事是可以解释的。”
“我真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你三叔我年纪大了,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想要有个保障,你说对吧?”
吴斜脸上的表情适当地转换成一副被我猜中了吧的,但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劲,吴斜皱着眉继续听他怎么说。
“你三叔我这些年可是把你当眼珠子疼,这样吧,咱爷俩也不用见外,那些东西,分你三成?”
解连环说着说着,瞥了一眼吴斜,见他木着张脸,心疼的肉都在疼,咬牙道:“四成,不能再多了!”
“见好就收啊!”
吴斜听的刚开始还听得一头雾水,这些终于听懂了,这老头感情是还藏着小金库呢!
清了清嗓子,吴斜沉重地问他:“你再想想,不是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解连环的额头气得冒出青筋,敢情这小子框他呢!
“老一辈的人究竟在做什么?”吴斜的声音陡然拔高,双手撑在茶几上,倾身上前。
解连环被他这突然一吼惊住了。
他也不甘示弱,这臭小子,不教育教育又要翻天了,“老一辈的事我怎么知道,还有你个臭小子,怎么和你三叔说话的!”
“你少装了,老狐狸,阿笙都告诉我了!”
“告诉你,好啊,你倒是说说告诉你什么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吴斜坐回沙发上,上半身挺得笔直,好整以暇地盯着解连环,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
可解连环是谁,他好歹是叱咤沙市的三爷,再加上刚才被吴斜框过一回,这回要是再上当,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解连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不在意吴斜直直地盯着自己,又问道:“你倒是说说,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他笃定吴斜是在诈他,这要是再被他虚晃一枪,他喊吴斜三叔得了。
沙发后一道声音在吴斜开口前响起,而吴斜在听到他的声音后,默不作声地闭上嘴。
“它这些年越发张狂了,现在的九门,还是对手吗?”
解语臣从容地走到解连环对面坐下,这还是解连环身份暴露后,两人第一次平和地坐下来面对面地聊天。
“张家古楼里也有它的手笔,霍家队伍里应该也有它的人吧?”吴斜差点被解连环激得全盘托出,解语臣来了后,恰巧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解连环脸上那副不当回事儿的表情终于龟裂了,他放任自己陷入软塌塌的沙发里,垂下眼,陷入沉思。
良久,吴斜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忍不住开口催促他,却被解语臣按住了。
解语臣摇了摇头,示意他再给解连环点时间。
又过了些许时间,客厅里坐着的三人都沉默着,偌大的客厅只能听到三道浅浅的呼吸声。
解连环率先打破沉默,抬眸看了看解雨臣,又看了看吴斜。
蓦地笑了,缓缓开口道:“这个所谓的它具体是什么,我无法形容,早在张大佛爷时期就发现了,直到现在,我们仍旧无法找出它的老巢。”
“在张大佛爷那个时候,那一辈的人才意识到它的可怕,以及它早已深深渗透到九门内部了。”
“至于别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解连环语重心长地对吴斜说:“这不是你该参与的事,我也好,吴家三哥也好,都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还有,吴三醒在哪,我也不知道,信不信由你。”
解连环说完这一长串话像是疲惫了般,站起身上楼了,他的背影不同于以往,吴斜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只给他们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解雨臣却冷笑出声:“解连环的话,真假半参,没什么有效信息。”
吴斜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