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吴三桂现在走到哪儿了?”林小风站在乾清宫的窗前,语气淡然地问道,目光穿过精致的窗棂,凝视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远方的战场。
“回陛下,流寇围城之前,吴三桂已经从山海关出发了,按每日行进百余里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抚宁一带。”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
林小风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嗯,这速度,倒是在我意料之中。”他转过身,走到龙椅旁,手指轻轻划过雕龙刻凤的扶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接着又问:“吴三桂为什么走得这么慢呢?”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旁边有人回应道:“他啊,是个政治投机份子,走得慢才符合他的性格呢!”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三月五日那天,加封吴三桂为平西伯,命令他火速领兵进京护卫京师。那时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吴三桂跪在地上,接受封赏,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三月十六日,吴三桂率军到了山海关,还上书说需要五天时间来安置百姓,之后才能率军西进。到了二十二日,他的军队才到玉田,结果就听到了京师陷落、林小风自缢的消息。
如果说在到达山海关之前,他是因为担心随行的百姓被八旗兵屠杀,所以亲自率领精锐部队殿后,这个借口还能说得通。毕竟他手下多是辽人,和八旗兵长期作战,积怨已深。如果不顾辽民的生死,部下可能会发动兵变。但是,入关之后,他本可以亲自率领精锐部队,迅速前往京师勤王。然而,吴三桂却故意拖延时间,让各路兵马先去和李自成打一仗,然后自己再坐享其成。这样既能保全实力不受损失,又能和各路总兵一起分享“勤王”的功劳。或者,他也在等李自成攻陷京师后,再见风使舵!
无论他心里怎么想的,目的只有一个:保存实力!对他来说,明朝廷、顺军、八旗兵这三方势力中,谁能让他保存实力,他就选谁。所以他并不急于勤王,即使他的父亲吴襄被困在京师,他也没有加速行军的意思。这个狗贼,真够狠的!
吴三桂行军迟缓,还有另一个原因……己巳之变时,袁崇焕迅速前往京师却迅速战死,这让关宁军的军心都寒了。林小风本来就没什么智谋,袁崇焕虽然该死,但那时候并不是他死的时候!想到这里,林小风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不过林小风并不担心吴三桂不来勤王,只要守住京师、保全性命,吴三桂早晚都会来的。他虽然控制着关宁军,但关宁军和建奴有着世仇,如果想要投降,必须找个借口才行。否则就会名不正言不顺,成为不义之师。
想当年吴三桂投降的时候,还喊着口号:“大丈夫不能自保其室何生为?”现在他一家老小都在京师安好无损,所以没有投降的借口了。
林小风神色平静地说:“吴三桂一时之间是指望不上了,蒋太微那里只有一万多人,如果贸然进京的话,肯定会全军覆没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可是京师啊!还得靠我们自己来守!”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决心。
李邦华双眼通红,情绪低落地点了点头:“陛下,臣等无能,让陛下受惊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显然是因为连日的劳累和焦虑所致。
“无妨,李阁老你的身体还能支撑得住吗?”林小风关切地问道,他知道李邦华已经七十多岁了,之前因为身体原因被调到都察院工作。和六部相比起来,都察院的工作还算轻松一些。但现在李邦华担任内阁首辅并兼任兵部的事务,工作量巨大无比。
李邦华努力地挺直了自己佝偻的背脊,正色道:“陛下请放心!臣还能支撑得住!”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朕就为你安排一顶轿子吧!你可以乘坐轿子出入皇城。”林小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
李邦华闻言一愣,急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他深知在这个危急时刻,每一分资源都应该用在刀刃上。
“有什么不可的?朕说的话就是旨意!”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跪谢皇恩!”李邦华想要跪下行礼,却被林小风示意站在一旁的郭天阳搀扶了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之情。
“李阁老不用客气啦!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银子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松和随意,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邦华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只好老实地回答:“现银不多了,不过家里还有一些产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
“郭天阳啊!你去内帑取十万两银子给李阁老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豪爽和慷慨。他知道在这个危急时刻,金钱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心和士气。
“陛下这是……?”李邦华一时之间有些懵懂不解其意。就京师目前的状况来看,有钱也没地方花啊!虽然他手头紧,但也并不缺钱花。因为现在权力比金钱更重要!只要他想要钱,顷刻之间就可以敛财十数万甚至数十万两银子呢!
“大明王朝有不贪的官员吗?没有啊!只有贪多贪少的区别而已!”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和无奈。他知道在这个腐败的朝代里,想要找到一个不贪的官员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贪呢?”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有的人是因为吃不饱饭才不得不贪的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感慨。他知道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百姓们的生活异常艰辛。
“你不缺钱并不代表你手下的人也不缺钱花啊!你把这些钱分给他们一些吧!这样既可以收买人心又可以拉拢关系结党营私何乐而不为呢?”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直白和坦诚。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稳定人心和士气就必须要有一些实际的手段。
听到“拉帮结派”这四个字时,李邦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皇上说的话真是太直白了啊!比他自己说的话还要直白呢!不过他也明白皇上的用意和苦心。在这个危急时刻,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共同抵御外敌的入侵。
“臣惶恐不安啊!臣不敢这样做啊!”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和不安。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
“别推辞了!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统计一下阵亡将士的名单吧!朕打算把他们的名字印在林小风十七年的头版头条上呢!”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庄重和肃穆。他知道这些阵亡的将士们是国家的脊梁和民族的骄傲,他们的名字应该被永远铭记在历史的长河中。
“臣遵旨!”李邦华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谢恩之后,便哭着离开了皇宫。皇上给了他太多的荣誉和恩宠,他这一生都难以报答啊!如果有来生的话,他一定要再次为林小风效命疆场、马革裹尸还啊!
看着李邦华离去的背影,林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这个老人已经为国家和民族付出了太多太多,而现在正是他最需要支持和帮助的时候。
“等一下……”林小风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他急忙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李邦华。
“陛下,臣在这里呢!”李邦华急忙转身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京师的金疮药还够用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他知道在这个战乱纷飞的年代里,金疮药是救治伤员的重要物资之一。
“目前还够用,但是随着伤员数量的不断增加,应该很快就会不够用了。”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一旦金疮药用尽,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伤员因为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失去生命。
听到这句话后,林小风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古代的医学真是太落后了啊!连风寒都能致命呢!士兵们如果受了轻伤的话,致死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呢!即使是在有金疮药可用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啊!如果没有金疮药的话,那致死率就更高了啊!
“朕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虽然效果不如金疮药那么好,但是总比没有强啊!”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在这个危急时刻,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治伤员,保护国家的未来和希望。
“请陛下赐教啊!”李邦华激动地说道。凡是能够救命的东西他都需要啊!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异常珍贵。
“你可以用烟叶来试试看啊!把烟叶焚烧之后的烟灰可以用来止血消肿呢!你先安排人去城里采购一些烟叶回来吧!等采购得差不多了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希望。他知道这个办法虽然简单,但却有可能挽救无数伤员的生命。
“臣明白了!臣告退了啊!”李邦华欣喜欲狂地离开了乾清宫,前往内阁去安排事务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
当今京师的总体兵力,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峦,巍峨而沉重,大约有着十二万五千人之众。他们在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城市中,构筑起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尊严。
兵部招募的七万八千名民兵,宛如一群未经雕琢的璞玉,虽然还未完全绽放光芒,但已配备了锋利的兵刃,犹如初露锋芒的宝剑。然而,遗憾的是,他们的铠甲尚未齐全,这如同战士未披战袍,使得他们只能勉强守住城墙,无法承担更多的战斗任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却也夹杂着一丝无奈与遗憾。
京师的三大营,兵力有二万九千余人,姑且算作三万人。这是一支历经风霜的老兵队伍,其中老弱病残应有尽有,宛如一棵棵历经风雨的老树,虽然枝干斑驳,但根深叶茂。守城的时候他们或许能拼尽全力,如同老树在风雨中坚守阵地,但一旦到了野外作战,他们的战斗力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如同老树在烈日下显得力不从心。
五城兵马司与巡捕营加在一起,有五千多人,他们负责维护京师的治安,宛如城市的守护者,时刻警惕着每一个可能的威胁。他们的战斗力,比起三大营的那些老弱病残要强一些,如同年轻的守卫比老树更加坚韧。但和锦衣卫、东厂相比,还是稍逊一筹,如同普通的守卫与精英的战士之间的差距。
锦衣卫有两千人,东厂有一千人。他们虽然名声在外,如同夜空中的明星,但实际上远远不如大明边军的战斗力,如同星辰与烈日的差距。不过,他们也具备一定的马上步下的作战能力,如同明星虽不及烈日,却也能照亮一方天地。
还有定西伯唐胜宇的七千兵马,虽然在居庸关吃了败仗,如同曾经的勇士在战场上跌倒,但我认为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比锦衣卫要强的。他们如同经过磨砺的宝剑,虽然曾受挫折,但锋芒依旧。
最后就是我那精锐中的精锐――勇卫营了,现有两千人,他们的战斗力与大明边军不相上下,如同两把锋利的宝剑交相辉映。即使数量相等也不会落下风,如同两位势均力敌的战士在战场上对决。
此外,我还有三百多名死士。他们以前都是凶恶之徒,不畏生死,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只求一战。昨夜偷袭流贼的大营,虽然伤亡了一百多人,但也杀敌六百!他们的战绩如同烈火中的凤凰,虽然历经磨难,但依旧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哦,对了,我在骆文彬的营地里,还安排了几名夜不收作为明哨。昨夜骆文彬的粮草,就是他们烧毁的。因为没有暗哨,所以我也无法与他们联系,只能随机应变。这如同暗夜中的棋子,虽然无法直接掌控,但却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奇效。
林小风说完,祝凤默默记在心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如同一位智者在审视着棋盘上的每一步棋。
祝凤点头后,林小风继续说道:“为了防止你夜袭,我将派遣四千士兵巡夜。其中一千人藏在城西南的密林中,如同一群潜伏的猎豹;一千人藏在城东南的废墟里,如同一群隐匿的毒蛇;一千人藏在城东北的屋檐下,如同一群守望的猫头鹰;还有一千人藏在城西北的暗巷中,如同一群待发的箭矢。”
“夜袭出兵,无非两条路,一是从城门出,如同猛虎下山;二是用绳索降地,如同灵猴攀枝。”
“无论你如何出兵,只要被我的人发现,他们必死无疑!”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如同一位无情的判官。
“除非.你放弃夜袭!”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与期待。
“我不会放弃夜袭!”祝凤摇头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一位不屈的战士。
思索片刻后,他说:“陛下,你的策略我都明白了,但这样对你似乎不太公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与关怀。
“没关系,李闯贼被夜袭吓破了胆,一定会加强防备。”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如同一位胸有成竹的将领。
祝凤点头说道:“我将派遣两拨人进行夜袭,第一拨派遣一百多名死士,他们身穿双层甲胄,如同身披重甲的勇士,全部携带手雷,不带兵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冷酷。
林小风闻言愕然,只带手雷而不带兵刃,这算什么夜袭?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然后呢?”林小风不禁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第二拨也只带手雷,不带兵刃。”祝凤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第一拨在前,第二拨在后,午夜时分从德胜门旁的绳索降下出城,出城后寻找流贼巡夜者的踪迹。”他的计划如同一张精密的网,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与智慧。
林小风瞬间明白了祝凤的意图。他原本就没有偷袭李自成大营的打算,而是想要袭击流贼的巡夜者。这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只待猎物入网。
祝凤继续说道:“第一拨死士先派几人探清流贼的布防情况,然后故意暴露自己,如同诱饵一般吸引猎物的注意。等流贼追击时,就点燃手雷扔向他们的人群。”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冷酷与决绝,“扔完手雷就返回,第二拨死士负责接应。如果对方追击,就用手雷阻止他们。如果不追击,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全部返回京师,如同狡猾的狐狸撤回洞穴;二是让第二拨再次进行袭击,如同勇敢的猎人再次出击。”
“运气好的话能伤敌数百人,即使运气不佳也能伤近百人!”祝凤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与自信。
“妙,实在是妙!”林小风赞叹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虽然杀敌不多,但能够挫伤敌人的士气。士气此消彼长,对明军来说是有利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远见。
“今夜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们再来商量一下明日如何守城!”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
守城?祝凤失去了从容的神态,皱眉沉思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如同一位面临困境的将领。
今日流贼攻城的人数并不多,合计只有三万人。然而,为了早日攻取京师,明日攻城的人数一定会更多。这如同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让人无法安宁。
不妙的是流贼已经见识过了震天灭地雷的威力,下次攻城前一定会寻找破解的方法。这如同一个致命的弱点被敌人发现,让人无法安心。
其实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用湿布捂住口鼻即可。或者增加湿布的厚度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这如同一个简单的谜题被解开,让人无法再保持神秘。
只要不闻到辣椒面的味道就不会咳嗽,不咳嗽就不会失去战斗力!祝凤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叹息,这如同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让人无法抗拒。
过了许久,祝凤严肃地说道:“陛下,我认为今夜应该派人出城!”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如同一位面临困境的将领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钓鱼台,顺军中军的大帐内!
首日攻城不利,伤亡惨重,军中的士气十分低落。如同一片荒芜的战场,只剩下疲惫与绝望。
骆文彬沉默片刻后说道:“此次攻城,民夫伤亡四千余人,将士伤亡近三千人,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痛与无奈,如同一位失去亲人的父亲在诉说着悲伤。
“因为准备不足导致攻城不利,损失惨重,请皇上和宗敏将军治我的罪。”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与坚定,如同一位勇于承担责任的将领。
景常浩见骆文彬主动认罪,心中稍安。有人背锅就行了!他眯着眼睛说道:“芳亮将军,此事也不全怪你。明军的火器太过狠毒,换任何人来也难以占据优势。”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漠与推卸责任的味道。
见景常浩没有责备的意思,程鸣和与南宫尚朴也开始为骆文彬说好话。这两个人最擅长见风使舵了!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虚伪与奉承的味道。
“是啊,芳亮将军的攻城方法没有问题,只是明军的新式火器太过犀利,才导致攻城不利的。”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叹息的味道。
骆文彬白了程鸣和一眼。这小子说的都是废话。如何攻城不是骆文彬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是众将商议后由李自成拍板决定的。他的心中充满了不满与无奈的味道。
“芳亮将军不要自责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明日攻城一定能一雪前耻!”南宫尚朴补充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与期待的味道。
“咳咳咳!”谋士李岩坐在营帐的一角,咳嗽不止。他的身体如同一片枯黄的树叶在秋风中摇曳着。
李自成见状关切地问道:“李先生身体没事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怀与担忧的味道。
“咳咳!多谢皇上关心,臣的身体没事。”李岩又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来之前,我已经从将士们口中了解了今日战场的情况!”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的味道。
自从北伐的号角在那片古老而辽阔的土地上吹响,李自成的心中便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自己已经攻克了北京城!那幻想中的场景如此生动,城门大开,百官匍匐,万民夹道欢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期待。他想象着自己坐在皇极殿内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手指轻轻一挥,便指点着江山社稷,那份荣耀与权力,让他心潮澎湃。
然而此刻,北京城就真切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高耸的城墙如同巨人般屹立,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火炮闪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坚守的决心。英勇的军民在城内严阵以待,将他拒之门外。他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着天涯,心中的煎熬如同烈火烹油,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份煎熬让他焦躁不安,搔首挠耳,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渴望。这时,李岩,这位智谋深沉的谋士,缓缓走上前来,他的面容沉稳,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李自成急忙问道:“先生,请详细说说你的计策!”
“首策为诈降之计,”李岩缓缓道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明日攻城前,我们派遣千余名民夫披上明军的甲胄前去诈降。如果明军射杀他们,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告诉那些已经投降我们的明军,是明朝廷欺骗了他们,从而动摇他们的军心。”
“如果明军接纳了他们,”李岩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就可以让他们在城中制造混乱,里应外合,即使有真心投降的人,对我们的大军也无损。”
李自成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个计策表示赞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次策为劝降!”李岩又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劝何人?”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吴三桂!”李岩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中军大帐内回荡。
“吴三桂?”李自成闻言,中军大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南宫尚朴皱眉反驳道:“吴三桂麾下有关宁军五万,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会投降?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相信。
李岩却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他问道:“请问左辅大人,吴三桂何时到达山海关的?”
“我听说他五日前就已经到了山海关!”南宫尚朴思索着回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山海关距离北京不过六百余里,”李岩分析道,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林小风二年时,袁崇焕从山海关出发到蓟州,用了四天时间,这已经算慢了。而吴三桂五天了还在抚宁附近徘徊,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尚朴不解地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这意味着他在观望!”李岩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肯定,“如果吴三桂想来,他早就到了。他在观望,想观看明朝廷和我们之间的生死之战。如果我们久攻不下,他一定会在我们疲惫的时候进京勤王;如果我们攻克了北京,他一定会投降。”
“但是,”李岩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投降我们是还是投降建奴,那就要看皇上的诚意了!”
中军大帐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烛火在微微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
片刻后,景常浩开口说道:“皇上,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攻克北京城,劝降吴三桂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作为李自成从陕西带出的嫡系将领,他并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延续下去。他现在被封为汝侯,兼任左都督的职务,而吴三桂被封为平西伯,如果他投降了顺军,李自成至少也要赐给他侯爵的爵位。这样一来,吴三桂就和他平起平坐了!一个降将,有什么资格和他平起平坐呢?所以景常浩决定暂时避开这个话题,等到攻入北京后再议。
李自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转而问道:“明日攻城,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众人默契地将目光投向了骆文彬,这位年轻的将领顿时感到压力山大。他顶着众人的目光说道:“明日攻城我们仍然使用放崩法,不过我还有两手准备。”他的声音虽然有些紧张,但却充满了决心。
“我询问了攻城士兵得知,明军从城上扔下来的东西爆炸后烟雾很刺鼻。所以明日攻城前,我让所有人准备一块厚布,沾水后捂住口鼻,或许会有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另一手准备是针对明军扔下来的小万人敌这种火器。它燃烧得很剧烈,极难扑灭。所以我想让民夫们顶着沾水的棉被去撬砖。棉被沾水后既无法点燃又可以抵御火器的射击,一举两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李自成不可思议地望着骆文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忍不住问道:“这些法子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回皇上,”骆文彬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恭敬,“不是!这是李先生的想法,只是借我的口说出来而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李岩的敬佩。
“军师?”李自成望向程鸣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程鸣和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只能点头说道:“皇上,我认为这个方法可行。”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无奈,但却充满了坚定。
“好!”见没有人反对,李自成拍板决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果决,“希尧,为了防止山海关和天津的明军突袭我们,你带着你的人马去通州一带驻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为了稳妥起见,他仍然决定分兵驻扎。否则一旦被明军突袭,后果将不堪设想。
“芳亮,你明日先派一千民夫去诈降,”李自成继续部署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然后带着你麾下的所有士兵去攻打西便门和广安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宗敏,你带三万民夫和两万步卒去攻打阜成门和西直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其余的将领们负责围城佯攻,不得有误!”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中军大帐内回荡。
“遵命!”众人齐声回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李自成站起身来,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自北伐以来,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好不容易围了北京城,你们更要奋勇杀敌!明军的勤王大军中,吴三桂在东边,蒋太微在南边,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昂与鼓舞。
“我们稍有不慎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李自成语气沉重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忧虑与决心,“只有尽快攻克北京城,我们才能在中原站稳脚跟!才能顺应民心天意成就霸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豪情。
“所以这一战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李自成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叩首响应,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仰与忠诚。
李自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满意与赞赏,然后吩咐道:“为了防止明军夜袭芳亮你要辛苦一些安排人巡夜!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期待。
“臣遵旨!”芳亮恭敬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当夜,三百余名死士从西便门旁的城墙上顺着绳子降至地面,他们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中悄然无声。护城河内,顺军用于渡河的长木早已被拖进城内,有的被做成滚木,有的则被劈成柴火点燃,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城墙上被撬下的砖头已经用新砖补齐,而墙边流贼的尸体也已经被拖至护城河外与木头堆在一起焚烧了许久,烟雾缭绕中,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些尸体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将会引发瘟疫,给大军带来更大的困扰。至于远处的尸体,明军则不顾,顺军更不会去管,他们只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与此同时,天尚未亮,卖报的小儿郎已经起身立于大街上,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卖报卖报!林小风十七年第二期出版了!重大消息!昨日流贼攻城,我军大获全胜!以伤亡七百人的代价,打死打伤七千流贼!陛下欲于天坛旁建忠烈祠,将所有战死者之名刻于其中,供万民敬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豪。
有了上次买报的经验,此次老百姓们未再多问,纷纷掏钱欲买报纸。朝廷募兵之后,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余钱,拿出两个铜板买报纸更是不在话下。他们想知道更多的战况,想知道那些英勇的将士们是如何守卫这座城市的。
“小孩,报纸没涨价吧?”一位买报人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没涨!不要钱!”小孩童拿着报纸走到买报人面前,
在京城之地,阜成门大街之上,一派肃穆,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光辉。一位国子监的学士,身着整洁的儒衫,头戴高帽,站立于高处,声音洪亮地诵读着:“赤子之心如日月般光明,英雄之胆识映照山河!林小风于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记:流寇围城,逼近京城,大明守军奋不顾身,英勇杀敌!然而无情的流箭,让二百五十九位壮士,长眠于此!他们不仅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子女的父亲,更是大明的子民,京城的英雄!他们的名字是:曾高明、李三狗、赵国柱、关飞白……”学士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情感。
名单密密麻麻,布满了纸张,纸张颜色暗黄,字迹漆黑,如同历史的烙印,观者读之,心情无比沉重。前门大街,原本热闹非凡,商贾云集,此刻却寂静无声,只有风偶尔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众人驻足,凝神倾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愤怒。
“……雷大、董自明、李修远!”学士继续诵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流寇掠夺我们的钱财,烧毁我们的房屋,杀害我们的亲人,践踏我们的生存权利!这些保护我们的英雄,已经长眠于此,我们除了埋葬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说完,他语气沉重,令人心痛,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杀死流寇,保卫家园!”这一呼声如炸雷般响起,阜成门大街瞬间沸腾。起初,只有几个人站立呼喊,但很快声浪迭起,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京城百姓对流寇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们挥拳振臂,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纷纷走向各城门。“杀死流寇,保卫家园!”呼声此起彼伏,顷刻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连天空中的云朵似乎都被这股不屈的意志所震撼。
城头之上,守城的军民也被百姓的激愤情绪所感染。他们纷纷挥动手中的兵器,向城外集结的流寇发出愤怒的宣言,阳光照耀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为他们英勇的决心加冕。
……
而在顺军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截然不同。李自成面露怒色,眉头紧锁,凝视着骆文彬,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景常浩正在报告军情,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昨夜,明军进行夜袭,并未攻打我们的军营,而是袭击了我们巡夜的士兵。”说到战果,他更是语气沉重,“明军伤亡仅三人,而我们则伤亡了百余人。”
李自成越听越怒,拍案而起,声音如雷:“荒谬!”他怒斥道,“如果说我们军队没有防备,被明军偷袭,那还可以理解。但昨夜我特意嘱咐你安排巡夜,你竟然如此疏忽!”他的眼神如同利剑,直刺骆文彬的心底。
骆文彬已经麻木了,作为顺军中仅次于景常浩的将领,他屡败已经习以为常。长途奔袭明太子失败,进军居庸关围歼唐胜宇失败,粮草被焚,首日攻城也无所获。想到这里,骆文彬不禁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皇上,昨夜我为了防止明军偷袭,特意安排了四千人巡夜,分队在城外巡逻。没想到,明军竟然直接袭击了巡夜的士兵……”
“而且夜袭的人不带兵器,手持大号爆竹,见人就扔。这种爆竹杀伤力极大,近者直接被炸死,远者也受伤严重。巡夜的士兵猝不及防,因此伤亡惨重。”骆文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
李自成嘴角抽搐,重重叹了一声,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你从陕西随我而来,是我信得过的人。但不能因为这份信任就屡战屡败。所以我决定,今日攻城,全军人马都由宗敏负责。你则负责后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骆文彬张嘴欲言,却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景常浩接过印信,出帐上马,下令道:“全体听令,即刻集结,准备攻城!”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战鼓催征。
一千名民夫早已准备好,他们身着明军的盔甲,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恐惧。他们跑向阜成门,边跑边回头,看似怕被发现逃跑,实则更怕顺军追上斩杀。出发前,顺军已经说过,跑慢的人将被处死,这句话如同死神的诅咒,让他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守城的明军很快发现了他们。五军营的李副将手持千里眼仔细观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身边的参将:“你帮我看看,流寇这是要干什么?”
参将一脸懵懂地接过千里眼,看过后更加迷茫。“副将大人,我没看懂!他们不带兵器,像是来投降的!但一般投降都会边跑边喊,防止被误伤。就算不喊,也得举白旗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困惑。
李副将点了点头,想起流寇攻打开封时摆过的阴门阵,料想这次也是同样的诡计。“用百子连珠弹,给我狠狠地揍这帮家伙!”他下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和决绝。
轰轰!火炮开火,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这些民夫才想起自己是来投降的,于是用尽力气大喊:“别开炮,我们是来投降的!”他们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却淹没在了火炮的轰鸣声中。
李副将撇了撇嘴,再次下令:“你们都听见没?他们是来劝降的!给我炸,狠狠地炸!”守军见状大笑,用鸟铳、火炮无差别地进行攻击。不一会儿,这一千人便死伤大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他们见明军不受降,哆哆嗦嗦地往回跑!跑到一半时,顺军大营方向传来了火炮声和号角声。顺军,再次开始攻城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被命运的巨轮碾压得粉碎。
仅存的几百人被攻城的顺军裹挟着冲向城墙,再次踏上了送死的道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在西便门的城门楼上,祝凤见前来投降的流寇被守军射杀,顿时感到不妙。他向身旁的林小风说道:“陛下,昨日既然已经猜到流寇会来投降,为何不受降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林小风淡淡一笑,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一切。为了鼓舞士气,他每天都会来城门一趟。“这只是个圈套而已,这些人要么是民夫,要么是奸细,反正不是真心投降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决绝。
祝凤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忧虑所笼罩。“可是陛下……就算他们不是真心投降,其他人看到这些人的下场后,怕是没人敢投降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残酷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