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凤饱餐一顿之后,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抱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禀报道:“多谢陛下的隆恩浩荡。”他的声音虽低沉,却透露出无比的诚挚。林小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威严也有温情,“起来吧。”尽管外面有十多万流贼围城,城内人心惶惶,但林小风的内心却异常平静,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守城的主心骨已经到来,他的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阎典史,”林小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流贼大军围城,我把京师托付给你,你能守住吗?”这句话一出,祝凤几乎要吐出口中的食物,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小风。站在一旁的郭天阳也是满面惊讶,眉头紧锁,怀疑皇帝的心智是否还安稳,竟将如此重任托付给一个九品小吏。
祝凤身材瘦削,面容坚毅,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论他是否有管理京营的才能,就他的身份而言,京营的士卒怎能服气!他沉吟片刻,然后拱手道:“陛下,这不合适。臣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接受这样的重任心中有愧。而且京师是大明的根本,臣只是一个九品小吏,实在难以担当这样的重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真诚和无奈。
林小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心中颇为满意。祝凤有血性,有骨气!他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立功升官,而不是靠任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既然如此,”林小风瞬间已经有了计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西便门的守将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宁习孔,你去那里守城。”“孙子说过:兵者,诡道也!作为文官,我并不期望你亲自守城。京师有百万民众,不缺你一个人!作为将领,需要智、信、仁、勇、严。我希望你能从将领的角度,用策略、用智慧来守城。”“流贼攻城的方法你应该有所耳闻,仔细想想如何应对。想好了就试试,有效的话就记录下来!我会让其他城门的守将效仿。”“这样,京师就能守住了!”
祝凤聆听林小风的教诲,不时点头默默记住。等林小风说完,他先是静静地站立思索片刻,然后谨慎地问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请陛下指示。”“说吧。”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
祝凤深深地行了一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孙子兵法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流贼大军围城,可有针对敌军的攻心之计?”
林小风一愣,心中的疑惑终于被解开。自从穿越以来,他做了很多事情,但总觉得有所缺失。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今天被祝凤一句话点破――攻心!以前他只顾着团结军民,却忽视了对敌军的心理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你读过兵法?”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略知一二。”祝凤谦逊地回答。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林小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郭天阳,“郭天阳?”
“奴婢在!”郭天阳急忙应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准备一些白布,宽两丈,越长越好!明天挂在城墙上!”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闻言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皇上想要干什么?挂白布是投降的意思!好不容易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难道真的要投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祝凤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他不来还好,一来皇上竟然想要投降……旋即,他明白了林小风的意思。见林小风盯着他看,祝凤躬身行礼:“陛下,是要在白布上写字吗?”
“对,你觉得写什么字比较合适?”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祝凤沉思片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攻心无非是要动摇敌军的军心。李自成的兵马由三部份组成:第一部分是投降李自成的西北边军,颇受李自成器重,是他的精锐也是嫡系。此次北伐约有七八万人,其中四成是步兵,六成是骑兵;第二部分是沿途投降的明军,战力参差不齐,但也算正规军,稍加休整也可以算是精锐;第三部分是灾民、逃亡的百姓。灾民们往往拖家带口跟随李自成,虽然数量巨大,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妇女、儿童及老人,战斗力可想而知。
他想要动摇第一部分的军心比较困难,他们原本是西北边军,因为朝廷将大部分军饷给予辽东,导致他们缺饷严重,早已没有为国效力之心。投降李自成后,李自成没有亏待他们,他们对李自成也忠心耿耿。第三部分无需考虑,那些灾民都是见风使舵的乌合之众,没有了主力他们自然会散去。关键是第二部分,这些人投降后待遇并没有提高多少,而且李自成对他们也并非十分信任。
思考良久后,祝凤悠悠说道:“陛下,臣以为在白布上写这几个字比较合适。”“投降者免罪,官复原职!粮饷充足,不欠军饷!”“不知陛下以为如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点头,“就按阎典史的办法办。记住,明天太阳升起前,这些白布必须在城头上挂好,谁慢了我就治谁的罪!”“对了,阎典史是直隶通州人,在京师没有住处,为他找个住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等郭天阳开口,祝凤急忙说道:“陛下令我守西便门,那西便门就是我的住处,不劳陛下费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和执着。
林小风满意地点点头,像看宝贝似的盯着祝凤的脸,“退下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臣遵旨。”祝凤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祝凤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林小风立刻吩咐郭天阳:“伪造一份中旨,你乔装改扮后亲自送给户部右侍郎吴惟华,令他自西便门出城,出城后找李自成议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郭天阳头皮发麻,“皇爷,这……”“你只管去,我自有安排。”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郭天阳不敢质疑,他前脚刚走,后脚公孙遇春就来了。林小风冷笑着继续吩咐:“你派人将吴惟华的府邸包围,如果他不接郭天阳手上的旨意,你就用他全家人的性命逼迫他。等吴惟华离开后,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再派几个人跟着他,等他自西便门出城后立刻将他府上所有的家眷全部逮捕,听候发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和决绝。
公孙遇春怔了怔,有些不解地问道:“陛下为何不杀了他?”“我怕脏了你们的手,恶人自有恶人杀,我将这个机会交给李闯贼!”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和嘲讽。
公孙遇春更搞不懂了,如果吴惟华是去议和的,那么李自成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他。陛下哪儿来的自信呢?不过他并没有质疑林小风,领命后起身离去。
林小风本想暂时留吴惟华一命,奈何他自己作死,在流贼围城用人之际时弹劾唐胜宇。想离间皇上和将士们?没门!这厮太坏了,坏到骨子里去了。历史上吴惟华在多尔衮入京时拜迎马首,投降后自荐前往山、陕各地招抚,因随征太原、大同等地有功,顺治二年封恭顺侯。所有的功劳,都是用大明子民的鲜血换来的!不杀他无法解心头之恨!
吩咐完一切后,林小风正欲提笔书写动员令,却见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他面带惧色地说道:“皇爷,杜……程金和回来了,正在皇城外跪地求见。”程金和……尚膳监掌印太监,颇受林小风信任!派他监军他反而投降了。林小风闻此名顿时大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投降的人竟然还敢回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愤怒。
昔日,程金和在宣府担任监军之时,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不祥。他竟出城三十里,跪地迎接李自成,那场景宛如一幅荒诞的画卷。若是文臣武将做出此举,林小风或许还能理解,毕竟在他们心中,皇帝如同公司的主人,而文武大臣则像是打工的人,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这些人若在公司受了委屈,想要换个主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太监却不同,他们身为皇帝的内臣,地位特殊,如同主人的亲眷,他们的背叛,无异于监守自盗,令人不齿。哪家公司敢用这样的人呢?程金和此举,实在是自取其辱,让人不禁为他的愚蠢和背叛感到悲哀。
“来人!”林小风一声令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锦衣卫二人推门而入,他们目光凶狠,如同饥饿的猎豹,盯着传信的小太监。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急忙跪地求饶:“皇爷,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然而,林小风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冷漠如冰,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命令锦衣卫:“程金和,尚膳监掌印太监,不思忠君爱国,临阵投降,辜负了朕的期望。速将他押至阜成门城楼,斩首示众,并灭其三族!”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仿佛是在宣判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命运。
“遵命!”锦衣卫二人愣了一下,随即领命飞奔而出。他们心中暗自庆幸,程金和曾在东厂任职,而锦衣卫与东厂一向不和。如今程金和落在他们手里,必然会被泄愤报复,这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结果。
锦衣卫离开后,传信的小太监才意识到林小风并不是在怒斥他,于是磕头告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林小风则拿起毛笔,继续撰写动员令。他的笔墨之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无比的愤怒,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者必将受到严惩。
在钓鱼台的李自成营帐内,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落在营帐上。李自成辗转反侧,并非因为失眠,而是阜成门上的炮声连连,如同雷鸣般扰得他无法安睡。每过半小时,炮声就会响起一次,即使他勉强入睡也会被炮声惊醒。这炮声实在太过扰人了,让他无法静心思考。
“皇上.您睡了吗?”营帐外有人轻声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
李自成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问道:“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疲惫。
守帐的亲兵低声回答:“皇上,景常浩刘将军有急事求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仿佛知道这个时候打扰皇上是不合适的。
“让他进来!”李自成坐起身来,命人点燃灯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期待,不知道景常浩会带来什么消息。
景常浩身着戎装进入营帐,他步伐稳健,神色凝重。他单膝跪地行礼:“皇上恕罪,臣不该打扰您休息。但是林小风派人来议和,臣无法决断,只好来打扰您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议和?李自成感到困惑不已。他之前派遣程金和去议和,但至今没有回复。如果林小风真的想要和谈,只需要让程金和回复即可。为何又要派人来呢?这其中必然有诈!
李自成沉思片刻后,对景常浩说:“宗敏,你带吴惟华去中军大帐,我随后就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和冷静,仿佛已经猜到了林小风的用意。接着,他又命令附近的亲兵:“通知军师程鸣和、左辅南宫尚朴到中军大帐议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把翁国藩也叫来,我有事要问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仿佛对翁国藩并不完全信任。
翁国藩是宣府总兵,他在李自成攻打宣府时与程金和一同投降。然而,他的忠诚却一直受到李自成的质疑。不久之后,翁国藩急匆匆地赶到李自成的营帐外。他出来得太急了,衣服都没整理好,边跑边拉扯衣襟,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臣翁国藩叩见皇上。”翁国藩跪在地上行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李自成坐在营帐内高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翁国藩像条舔狗一样跪在营帐外低声回答:“臣知无不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卑微和讨好,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赢得李自成的信任。
“你认识吴惟华吗?”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和审视。
“认识,他是户部右侍郎吴惟华,顺天人氏,恭顺伯吴允诚的后代。他的先祖是鞑靼巴图特部的人,在永乐年间归顺了明廷,朱棣赐给他们‘吴’姓。”翁国藩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仿佛害怕自己说错话。
“听说.”翁国藩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迟疑。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像个婆妈一样!”李自成不耐烦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和不满。
翁国藩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边说:“皇上恕罪。臣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现在犹豫的是因为传言,所以有些犹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恳求,仿佛害怕李自成会因此怪罪他。
“说吧。”李自成冷哼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无情。
“遵旨。”翁国藩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他开始讲述起关于吴惟华的传言:“传言吴惟华与山西、陕西的商人勾结经商,利用他户部右侍郎的身份作为掩护。他不仅将明廷严禁的铁矿、火器、火药卖给建奴,甚至还将明廷的机密泄露给建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吴惟华的背叛行为感到无比愤慨。
“明廷在辽东屡战屡败,吴惟华脱不了干系!”他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吴惟华对质的准备。
“退下吧。”李自成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虽然翁国藩的话让他对吴惟华产生了更深的疑虑,但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与吴惟华翻脸的时候。
“臣告退。”翁国藩离开后,李自成沉默了很久。他虽然一路上都在劝明军投降,但他内心却鄙视那些吃里扒外的行为。因此,他对吴惟华并没有好感。考虑到吴惟华是林小风的信使,他暂时还没有做出决定。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和谈请求。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落在营帐上。李自成整理好衣装后,在亲兵的护送下前往中军大帐。大帐内已经有四个人在等他了:景常浩、程鸣和、南宫尚朴都坐在那里,他们的脸上都露出凝重和期待的神色。而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则站在帐中,面露惧色,那个人就是吴惟华。
“臣等参见皇上。”众人见到李自成进来后纷纷行礼,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和尊重。见到其他人行礼后,吴惟华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大顺皇帝李自成。然而,李自成的相貌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堂堂正正,反而有些怪异。他的额头特别奇怪,普通人的额头是往外鼓的,而李自成的额头却是塌下去的。这让吴惟华感到有些意外和不安。
吴惟华不敢多看,急忙跪在地上行君臣大礼:“臣吴惟华叩见大顺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仿佛害怕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改变。看到吴惟华这副模样后,中军帐内的人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这个人真是太没骨气了!李自成也对他感到厌恶,挥了挥手说:“起来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无情。
军师程鸣和坐在一旁问道:“吴惟华啊,我听说朱由检派你来和谈,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呢?朱由检知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仿佛对吴惟华的背叛行为感到无比愤慨。
吴惟华咬牙恨恨地说:“我也是被逼的啊!如果我不来的话,锦衣卫那帮狗东西就会抓走我的家人押往诏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怒,仿佛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比悲哀。
程鸣和眨了眨眼睛,先看了看南宫尚朴,然后又看了看李自成。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从吴惟华的话中可以推断出明廷内部已经乱了套。至少林小风已经失去了对文臣的控制。好啊!真是好啊!
“朱由检想要怎么和谈呢?”左辅南宫尚朴冷着脸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无情。他并不相信林小风会真心实意地和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李自成听闻林小风提出的议和策略,心中大为惊愕。他想象着那幅画面:如果赐予林小风财富和封地,能让其退守河南,与自己共同剿灭那些贼寇,那该有多好。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让他心动不已。然而,这念头并未停留太久,便被现实的阴云所遮蔽。
军师程鸣和见状,急忙劝阻道:“皇上,您要慎重啊!这很可能是朱由检的缓兵之计!”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危机。
南宫尚朴也附和道:“皇上,您看,我军现在已经包围了北京,朱由检除了退位让江山给大顺,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景常浩则更为激进,他拔剑架在吴惟华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蛊惑皇上,我就杀了你!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把林小风和明朝的官员们困在北京。一旦城破,江山易主,我们的地位也将随之晋升。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坏了大事!”他的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李自成淡然一笑,挥手示意景常浩放下剑:“别急,我怎么会上林小风的当呢?”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转而问吴惟华:“你是从哪个城门出来的?北京城里现在有多少守军?西便门的守军和火炮又有多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仿佛要穿透吴惟华的内心。
吴惟华想了想,回答道:“城里守军大约有十一二万,西便门的守军不足一万,但是火炮、火铳、佛朗机炮等加起来有一百多门,其他小型火器也有数百件。”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已经被李自成的气势所震慑。
李自成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暗自震惊。他没想到明朝的火器数量竟然如此之多。西便门地势狭窄,难以攻打,而且火炮数量还过百,看来北京城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艰难。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李自成目光中透露出杀气,仿佛要将吴惟华吞噬一般。
吴惟华感受到李自成的杀气,心中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知道,此时只有坦诚相待,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跪在地上磕头道:“臣所言句句属实。愿陛下早日破城,使臣与家人脱离林小风的威胁。”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无奈。
李自成审视了吴惟华片刻,然后笑道:“我答应你。”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诡谲与深意,仿佛已经看穿了吴惟华的内心。他命令吴惟华回去告诉林小风,自己表面上同意议和,但需要休整两三天后退兵。
吴惟华领旨后,不敢立即离开。他等待李自成的进一步指示,直到得到允许后,才如释重负地蹒跚而出。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与无助。
“且慢.”李自成突然又叫住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与不可捉摸。
吴惟华惊得跌倒在地,颤声问道:“陛下还有什么指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与不安。
“北京的各城门守将中,有没有你熟悉的人?”李自成意味深长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与睿智。
吴惟华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李自成的意思。他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京师的城门守将都是林小风和内阁新任命的,我和他们关系一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尴尬。见李自成面露不悦,他又补充道:“我回去后打算用重金收买他们,或许能打通一两个守将的关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决绝与坚定。
李自成满意地笑道:“你可以回去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许与期待。
吴惟华谢恩后正欲离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炮声轰鸣,原来是阜成门又放炮了。炮声过后,喊杀声四起。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混乱与杀戮之中。
李自成皱眉看向景常浩,景常浩也是一脸茫然。他提剑冲出帐篷去查看情况。回来后,他怒气冲冲地报告道:“皇上,明军夜袭!夜色朦胧,人数难以辨认。为了确保皇上的安全,请随臣与大部队会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夜袭?李自成先是一愣,然后怒视吴惟华:“你果然在骗我!你借议和之名行偷袭之实!”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失望。
吴惟华震惊又无措地辩解道:“臣只是为了议和而来,没想到林小风竟然会借此机会偷袭。请陛下饶命啊!这是林小风的奸计,他想借陛下之手杀了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恳求。
景常浩冷笑一声:“林小风为什么要借陛下之手杀了你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臣臣也不知道啊!”吴惟华一脸茫然。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景常浩剑指吴惟华的胸口说道:“皇上,杀了他。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林小风的信任,留着他也没用了,只会浪费粮食。”他的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与杀意。
“刘将军且慢,此事或许有蹊跷!”军师程鸣和连忙制止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睿智,仿佛已经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李自成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林小风真的想议和,那么就不会夜袭。既然夜袭了,那么议和就是假的。但是如果是假议和的话,为什么又要派户部右侍郎这样的三品大员前来呢?
借刀杀人?没必要啊!其中一定有隐情!李自成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向李自成的亲兵低声报告。亲兵听后脸色大变,进入帐篷单膝下跪道:“皇上,骆文彬将军有急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快说!”听到“急报”二字,李自成顾不上吴惟华了,他命令亲兵速速报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灾难。
“刚才有人趁明军夜袭的时候纵火烧毁了骆文彬将军的粮草。现在天干物燥,加上夜风大作,火势非常凶猛。”亲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惊恐。
“骆文彬将军请皇上派兵协助灭火!”亲兵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无助。
“什么?”李自成霍然起立。大军的粮草本就不充裕,再加上明朝廷将京师附近的百姓迁入城内,导致补给受到了影响。现在骆文彬的粮草被烧毁了,军心很可能会动摇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与焦虑,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所吞噬。
议和、夜袭、火烧粮草!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李自成怒火中烧。他拔出佩刀挥刀斩向吴惟华怒吼道:“朱由检我誓要杀了你!”他的刀光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一切敌人斩于马下。而吴惟华则惊恐地跌倒在地,面对着李自成的愤怒与杀意,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深夜时分,月光如洗,洒在钓鱼台之上,为这古老的战场披上了一层银纱。顺军中军的大帐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也映照出了他们心中的波澜。
李自成,这位从草莽中崛起的英雄,此刻端坐在中央,一身战袍,威严中带着几分沉稳。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军师程鸣和侍立一侧,面容严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智谋之气。左辅南宫尚朴也在场,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诸位将军分列左右,肃然站立,他们或高大威猛,或精悍矫健,每一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战意和铁血的气息。然而,在这肃穆的氛围中,却有一个角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谋士李岩坐在那里,咳嗽声此起彼伏,他的面容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景常浩,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军,向前一步,对骆文彬说道:“骆将军,此次北伐明廷,诸位将军都战功显赫。唯独你,先是因为贪功冒进,派遣三千轻骑长途奔袭明太子,结果未能成功还损失了两千多名士兵。接着行军迟缓,未能在北京城外阻止唐胜宇的部队,让他们得以进城。再者,大军包围北京后,你治军不严,导致粮草被明军焚毁。我军的士气本已高涨,如今却被这一把火烧得所剩无几!明天就要攻城了,现在士气已失,我们还怎么打仗呢?”
景常浩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字字句句都击打在骆文彬的心上。他盯着骆文彬,怒气未消,仿佛要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骆文彬确实有错,如果不惩罚他,军纪将难以维持。
诸将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或低头沉思,或目光闪烁,但都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
骆文彬自知有错,无法反驳,于是单膝跪地说道:“属下知罪,请陛下和宗敏将军惩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惩罚的准备。
李自成眯着眼睛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李岩身上。他非常信任李岩,如果李岩昨天没有生病,那么在他的安排下,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担忧和期待,仿佛希望李岩能给出什么建议。
李自成摆了摆手说道:“有罪与否,暂且不论。你们认为,明天是否应该攻城?”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
军师程鸣和首先说道:“皇上,臣认为缓几日攻城为佳。原因有三:一是我军久战疲惫,现在人马都需要休息数日;二是粮草被毁,士气低落,可以借此机会重振士气;三是可以趁机筹备粮草,粮草充足则军心稳固。”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智谋和深思熟虑。
左辅南宫尚朴附和道:“臣附议。”他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其他诸将怎么看?”李自成问道。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仿佛要看透他们的内心。
景常浩和骆文彬都沉默不语,他们看着桑东序、阎添禄、宁伟泽等人。这些将军都善战,但在用兵策略等战术问题上却力有未逮。他们自知没有这方面的才能,都看向坐在营帐一角的李岩。他正咳嗽得厉害,仿佛每一声咳嗽都在诉说着他的病痛和疲惫。
李自成微微皱眉,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显然有些不悦。李岩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如果说有人能代替他做出决策,那么非李岩莫属。然而,李自成能有今天的成就,李岩功不可没,所以他仍然恭敬地问道:“李先生,你怎么看?”
“咳咳咳,”李岩连续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臣认为,咳咳,应该速战速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未来的局势。
“据探马报告,吴三桂的关宁军已经到达山海关一带,即使他们行动缓慢,七日内也能到达北京城下!”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紧迫和危机感。
“另外,山东总兵刘泽清被明太子和蒋太微用计除掉,他所部的一万三千人马已经到达天津,正在伺机而动!”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如果我们现在不攻城,等到明军的勤王大军一到,我们将何去何从?”李岩的话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也划破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的话有理有据。现在他们包围了明军,如果等到明军的勤王大军到来,那么他们将被反包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和危机感,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败局。
南宫尚朴本来就嫉妒李岩,立刻反驳道:“吴三桂现在在山海关一带,手下只有五万兵马,而且他身后还有八旗兵。即使他能来支援北京,最多也只能带三万人来勤王。”他的声音高昂而有力,仿佛要压倒一切反对的声音。
“刘泽清更是只有一万余人,战斗力远远不及我们的顺军精锐!”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傲慢,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现在我们有十多万大军围城,速战速决当然没错,但前提是能必胜!如果首战不利,我们的士气将会更加低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谨慎,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困难。
“臣提议,休整一两天再攻城!”南宫尚朴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李自成看着李岩,又看着南宫尚朴,左右为难。两个人的话都有道理。尤其是南宫尚朴的话,士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军之士,士气正旺与士气低落时,其战斗力之差异如同天壤之别。
“咳咳咳,”李岩又咳嗽了几声,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鄙人不才,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左辅大人。明军坚壁清野五十里,请问我们在哪里筹备粮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南宫尚朴的计谋。
“想要筹备粮草只能去五十里之外的地方,不计筹备粮草的时间,运粮队一去一回就需要两天时间,能及时吗?”李岩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紧迫和危机感。
南宫尚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岩继续说道:“即使能及时回来,我们需要派多少人护送粮草?天津距离这里不到二百五十里,蒋太微手下的五千骑兵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谨慎,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危险。
“与其冒险筹备粮草,不如立刻攻城!”李岩的话让南宫尚朴嘴角抽搐。他思考了很久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只能后退半步不再说话。显然这场论战他已经一败涂地了。
李自成很高兴看到这一幕。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李岩又发言了:“骆文彬将军有过也有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宽容和大度,仿佛已经看到了骆文彬的未来。
“至于损失的粮草可以让其他各部先借给骆文彬将军一些。等他筹到粮草后再还给各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智慧和策略,仿佛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李岩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期待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决定的准备。
李自成眼神犀利地看着李岩微微点头说道:“嗯就按李先生说的办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信任和尊重,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的智慧和才能。
“其他各部给芳亮匀一些粮草明日一早攻城!”李自成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遵命!”众将领命后依次离去。南宫尚朴走在最后面。等其他人都离开后他转身回到了中军大帐内。
“皇上臣以为李岩今日之举有僭越之嫌。骆文彬将军是否有罪该如何处罚应由皇上您说了算何时轮到他发言了?当着这么多将军的面他此举有损皇上威名。”南宫尚朴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满和嫉妒,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的野心。
李自成淡淡一笑说道:“牛左辅言重了。朕能有今日之地位李先生有一半的功劳。而且李先生在军中颇受众将尊重朕也是其中之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宽容和大度,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岩的忠诚和才能。
“皇上功是功过是过!现在您已经是大顺的皇帝年号永昌!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才是。”南宫尚朴提醒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忠诚和谨慎,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危机。
李自成表情凝重地看着南宫尚朴片刻后点头说道:“朕知道了。待攻下北京城再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臣告退!”南宫尚朴转过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看到了李岩的失败。然而,他并不知道,历史的洪流已经无法阻挡,而李岩的智慧和才能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