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阳,林小风深吸了几口气。生死存亡,就在今夜!今夜有三件事情,都不能出错,否则一切都将付诸东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第一件事情是太子南迁。太子是大明的未来和希望,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林小风已经为太子安排了最精锐的护卫和最安全的路线,确保他能够顺利到达南京。
第二件事情是灭掉陈演、光时亨满门。杀他们既是为了泄愤,也是计划的必需。他们不死,后续的计划就难以进行。林小风已经下令让锦衣卫和东厂联手行动,务必在今夜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三件事情是夺财!今夜,他将明目张胆地夺取勋贵的财富!只要财富到手,军饷和粮饷就都有了!林小风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决绝,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阻力和反噬的准备。
明朝的勋贵们富有吗?不但富有,而且非常富有。他们的府邸金碧辉煌,珍宝无数。昔日林小风也曾试图从勋贵那里筹集资金,但没有成功,反而失去了一个儿子。在过去的十一年里,朝廷一直缺钱。林小风想让勋贵们捐资,于是决定杀鸡儆猴。他的首选目标是武清侯李国瑞。
大明初代的武清侯是万历皇帝的外祖李伟,而李国瑞是第三代。从辈份上来说,他是林小风的表叔。他在朝堂上没有势力,但却非常富有。林小风命令他捐资,但他不但不捐,反而装穷。林小风一怒之下剥夺了他的爵位,将他下狱,让他的家人来赎他。然而,娇生惯养的李国瑞竟然在狱中病死。巧合的是,林小风的五子朱慈焕也突然暴毙。传言他死时呼喊着九莲菩萨的名字,说林小风薄待外戚,会让他的儿子们都早夭。在宫中的传言和勋贵的蛊惑下,林小风不敢再向勋贵索财,并且恢复了武清侯的爵位。
然而现在的林小风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传言和蛊惑所左右的皇帝了。他冷笑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既然勋贵们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他今夜就要明目张胆地夺取他们的财富,用这些财富来拯救大明江山!
古人的晚饭时间早,当天刚擦黑的时候,周皇后就亲手做了饭菜送到乾清宫来。“陛下请用膳。”周皇后穿着一身白衣飘飘,如同仙子降临。她的容颜温婉而美丽,眼中闪烁着对林小风的深情和关切。
林小风看到她,心中涌起一阵澎湃的情感。说实话,他此刻真想立刻和这位美人共枕。但今夜不行,他必须坐镇皇宫,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皇后辛苦了,今夜不平,你们都要小心。”林小风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周皇后的关心和担忧。
周皇后眨着湿润的眼睛,轻声说道:“多谢陛下。”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给林小风传递着力量和勇气。周皇后离开不久,郭天阳就蹒跚地走了进来:“皇爷,懿安皇后求见。”
“懿安?不整行装求见朕,有什么事吗?”林小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心中暗自琢磨,懿安皇后此时求见,究竟有何意图?
郭天阳低声提醒他:“皇爷忘了?成国公和太康伯是亲戚。”林小风恍然大悟,太康伯的侄子娶了成国公的女儿,两家亲上加亲。今天他派人抄了成国公的家,懿安皇后肯定是来求情的。
“快请!”林小风不敢怠慢,当年朱由检能登上皇位全靠懿安皇后。当时魏忠贤让怀孕的宫女入宫冒充熹宗的子嗣,是懿安皇后说服明熹宗把皇位传给弟弟的,才有了林小风今天的皇位。
“臣妾见过陛下!”懿安皇后匆匆来到乾清宫,行了后宫之礼。她虽然是林小风的嫂子,但在皇家礼节上,她仍然自称臣妾。
“皇嫂免礼!朕怠慢了。郭天阳,赐座!”林小风连忙说道,他心中对懿安皇后充满感激和敬意。
懿安皇后坐下后,直接进入了正题:“臣妾听说陛下抄了成国公的家?”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满。
“形势所迫,朝堂所迫。”林小风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抄家之举会引来不少非议和不满,但这也是他无奈之举。
懿安张皇后皱了皱眉头,面色不悦。“陛下,成国公是一等公,朝中势力不小。如果真的抄家斩首,大明官场恐怕会掀起巨浪。现在京师告急,正是用人之际,这个时候抄他的家,不怕朝臣不满吗?”这话听起来像是兴师问罪,如果别人敢这么说,早就被斩首了。但懿安皇后不同,她对林小风的恩情比天还高。
林小风叹了口气,解释道:“皇嫂说得对,朕其实并不想抄他的家,只是朱纯臣忘本了!他的财富都是皇家赏赐的。现在朝廷缺钱,他不但不为国分忧,反而在朝堂上顶撞朕。朕也是无奈之举啊!”
懿安皇后见林小风不松口,便缓缓起身跪下:“陛下,抄家的事情臣妾不想也不能管。臣妾只想知道成国公会怎么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无奈。
林小风看着懿安皇后跪下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朕还没决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对成国公命运的犹豫和权衡。
“陛下应该知道,如果成国公死了,整个大明都会掀起滔天巨浪!武清侯的事情恐怕会再次上演!”懿安皇后的话里带着警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林小风的担忧和不满。
皇嫂的威胁让林小风感到不悦,纵然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对天子如此态度。而且明朝规定后宫不得干政,懿安皇后此举已经越权了。但林小风还是忍住了怒火,他面色严肃地说:“即使巨浪滔天,朕也要泛舟而行。武清侯的事情,朕错在没有坚持下去
林小风沉默不语,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的情感在他胸膛内激荡。他暗自思量着那位朱纯臣,实在是不想宽恕他,因为他的过往行径实在是不堪入目。想当年,朱纯臣吝啬至极,一毛不拔,眼睁睁地看着大明王朝一步步走向倾颓,却无动于衷。等到李自成攻占了京师,他竟然趋炎附势,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带领着群臣投降,毫无骨气可言。然而,李自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没有骨气的人,况且朱纯臣还是一等公,身份尊贵,于是毅然决然地在市集中斩杀了朱纯臣,以示警戒。他的万贯家财,也被农民军掠夺一空,什么都不剩了,如同一场梦,醒来便烟消云散。林小风心想,迟早都是一死,与其让家财落入流寇之手,还不如献给朝廷呢!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一份尊严。
看到林小风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懿安皇后稍作停顿,又问道:“陛下真的打算如此无情吗?对朱纯臣的家财一点也不动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希望林小风能够改变主意。
林小风缓缓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作为君主,说出的话一定要兑现!我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念而失信于天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好!”懿安皇后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高大,“陛下心如磐石,臣妾这才安心。”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敬佩和欣慰,“如果陛下的军饷不够,臣妾的父家太康伯府还有十余万家资可以充用。臣妾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林小风急忙说道:“皇嫂言重了,朕并不是针对太康伯。你的家资是你的,我怎能轻易动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不愿给懿安皇后带来任何负担。
懿安皇后正色摇头道:“陛下,臣妾不敢戏言,此番前来也并非为了求情。如果京师保不住,即使有万贯家财,也会被流贼掠夺一空。如今朝廷缺乏钱粮,臣妾势孤力薄,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是,如果张氏与此事有关,无论是要杀还是要砍,臣妾都绝不会阻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剑,直指人心。
林小风愕然,没想到懿安皇后竟然如此深明大义,不惜牺牲自己的家资来支持朝廷。他合拳深深行礼道:“朕明白皇嫂的意思了,有皇嫂在,实乃大明之幸!”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是一股春天的阳光,温暖了他的心房。
在成国公府外,灯笼和火把照亮了黑暗,映亮了府门外青砖铺就的道路。府门一侧设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顾朝生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他随着厂卫出入,府中所有贵重之物都被逐一搬了出来,如同一场盛大的掠夺。
“金钗一支,重五两六钱。”一个小太监拿着笔飞快地记录着,将所有财物都登记造册。他的笔尖在纸上跳跃,如同一只欢快的鸟儿。
“珍珠项链一条,金锭二十两,共十枚.”小太监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一首动听的乐曲。
成国公夫人身穿华服,站在顾朝生面前,咬牙切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无奈,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虽然成国公贵为一等公,但府中家丁寥寥,无法抵御这些贪财如命的厂卫。顾朝生只是抄家而不抓人,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地把钱藏在身上。然而,即使藏得再多,也只是数十万家资中的九牛一毛!
成国公夫人怒斥道:“顾朝生,你难道不怕天谴吗?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悲愤和绝望,仿佛是一曲哀歌。
顾朝生面无表情地回答:“夫人,如果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可以对我打骂,但不要牵连到陛下,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此言一出,成国公夫人顿时冷静了下来。她回想起之前的话,感到脊背发凉。是啊,她怎能牵连到陛下呢?这样只会给成国公带来更多的灾难。于是她狠狠地跺了一脚地面,转身朝皇城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在皇城外,京师的多数官员都聚集在这里。名单上的人来此是想要随太子南迁,而未列名的人则来此送行。浩浩荡荡的车队自东向西一字排开,宛如一条长龙,蜿蜒在京城的大道上。两侧站着锦衣卫和厂卫,他们身穿京师三大营的盔甲,配备了齐全的弓弩和火器,威风凛凛。
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视着台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忧虑和无奈。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和东厂只有两千人,而南迁的马车却超过了五百辆。每辆车上都装满了金银财宝,行驶得非常缓慢。不用说遇到流贼,就是遇到寻常的盗贼也难以逃脱。而且,据他所知,城门外还有百余辆马车在等候。那些马车上都载着勋贵们不忍舍弃的珍宝,即使千山万水也要带到南京去。
林小风在郭天阳的陪同下走出午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暗自欢喜。这些马车上一定装载了不少钱财!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一个由金钱和权力构筑的梦幻世界。
一众勋贵和朝臣并立在午门前,看到皇帝到来,都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平身。”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威严和庄重,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李邦华走到林小风身旁拱手行礼道:“陛下,三大营中除了守城的人之外,其余的都已经驻扎在皇城之外了;巡捕营、锦衣卫、东厂也已经集结在午门外。想要前往南京的勋贵和大臣都已经上车了,只等太子和陛下的后宫车马准备齐全,就可以一同出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急切和期盼,仿佛是一曲激昂的进行曲。
“李阁老辛苦了,来,坐下说!”林小风命人为李邦华搬来凳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关怀和尊重,仿佛是一股温暖的春风。
“臣惶恐。”李邦华感动得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愈发坚定。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忠诚的臣子应该具备的品质:无私、勇敢、坚定。
“郭天阳,后宫准备得如何了?”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期待和关切,仿佛是一曲温馨的旋律。
后宫理论上物品繁多,但实际上能带走的却寥寥无几。无非就是衣物、珠宝、铺盖和食物等必需品,其余的都是人。太监和宫女们负责装车,其他人则各管其事。整个后宫仿佛是一个忙碌的蜂巢,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做着准备。
“回皇爷!太子、永王、定王、昭仁公主、长平公主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向陛下拜别。”郭天阳从后面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恭敬和庄重,仿佛是一曲庄严的颂歌。
“咦?懿安皇后在哪里?其他人呢?”林小风问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和疑惑,仿佛是一股探索的火焰在燃烧。
“懿安皇后誓死不去南京,她说要与京师共存亡。周皇后和袁贵妃劝她都没有用,所以就不再劝了。其他妃子也想留在京师陪皇爷一起抵抗流贼。”郭天阳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敬佩和感慨,仿佛是一曲悲壮的史诗。
“唉。”林小风叹息道,“大明的女子竟然如此贞烈,比朝堂上的官员强百倍不止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和感慨,仿佛是一股清泉在流淌。
“不去就不去吧,”林小风接着说道,“告诉太子等人不必向朕拜别了。此去南京路途遥远需要多加小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关切和叮嘱,仿佛是一位慈父在送别自己的孩子。
“皇爷.车队还没出发呢.不如”郭天阳犹豫着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和不安,仿佛是一股暗流在涌动。
“朕的话就是旨意!你只管传达就是了!”林小风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庄重,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在屹立不倒。
“遵旨。”郭天阳无奈地转过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太子所乘的马车。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仿佛是一位受伤的战士在战场上踽踽独行。
望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林小风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满足和得意,仿佛是一位胜利的将军在检阅自己的军队。他指着车队对李邦华说:“李阁老你看这太子南迁的车队是不是过于冗长了?一旦遇到危险首尾难顾啊!还不如留在京师安全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戏谑和嘲讽,仿佛是在嘲笑那些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命的官员们。
“陛下他们不遵旨意臣也无可奈何啊!”李邦华无奈地说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哀,仿佛是一位忠诚的臣子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时的无奈
“陛下……”涂文庄心中念头急转,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瞬间已洞悉林小风的意图。他微微一顿,仿佛是在整理思绪,随即躬身行礼,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恭敬地说道:“臣遵旨!”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仿佛能给慌乱的人心带来一丝安定。
不久之后,这道口谕便在众人之间传开,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搅动了原本就波涛汹涌的局势。
勋贵们听闻此讯,顿时一片哗然,仿佛平静的湖面被猛然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浪花。
“什么?四辆马车!人还坐不下呢,东西怎么放?”一位勋贵气急败坏地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焦虑,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平复内心的慌乱。
“自从接到南迁的命令,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收拾,府里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整理。陛下说每户只能带四辆马车,这些东西怎么办?”另一位勋贵也焦急地附和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财富的留恋。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一个声音高声抗议,带着几分决绝。
“我要去见陛下理论!”另一个人愤慨地说着,就要往前冲。
紧接着,一群勋贵涌到林小风面前,要求他给出解释,他们的神情各异,有的愤怒,有的焦急,有的则是无奈与迷茫。
英国公张世泽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形高大,面容严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他人依次排在后面,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五位一等公中,只有这位英国公能向皇帝求情,他的地位与影响力,让他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魏国公徐弘基驻守在南京,远离了这场风暴的中心;黔国公沐天波驻守在云南,同样远离了京师的纷扰;定国公徐允祯因有刺杀皇帝的嫌疑,不能前往南京,他的命运充满了未知与危险;而成国公朱纯臣则身陷囹圄,同样无法前往,他的处境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等他们开口,林小风已经先声夺人,他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各位,这次我们是逃难,不是游历。带这么多财物上路,难道不怕士兵哗变抢财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思考林小风的话。是啊,护送他们的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厂卫,这些人向来贪婪,谁敢保证他们中途不会哗变?身怀巨款,本就容易招人嫉妒,搞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被夺财害命。
“再者,车队太长行进速度就慢。现在流贼已经占据了河间一带,他们只需派一队轻骑连夜赶往山东,如果我们被他们追上,你们的下场还用我说吗?”林小风的神色更加凝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句话都敲打着众人的心弦。
“太子是大明的未来,我不能让你们耽误太子的行程。”他的目光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或低头沉思,或面面相觑,都在寻找着应对之策。
嘉定伯周奎上前一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无奈:“陛下,能否通融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乞求,几分不甘。
林小风凝视着周奎,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冷意。这个老岳父实在可恨,不仅极度贪财,而且吝啬至极。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十六年冬天的场景,那时皇帝号召百官捐款助剿贼寇,周奎的贪婪与吝啬让他记忆犹新。
记得那时,林小风派太监去周奎那里借钱,没想到周奎宁死也不捐。周皇后见状无法收场,只好将自己卖首饰所得的五千两银子交给周奎,让他捐出来,以壮皇家颜面。没想到周奎竟然只捐了三千两,里外里竟然还赚了两千两!其他勋贵、大臣见状纷纷效仿,最终只募得了十几万两银子。
李自成进京后,周奎被抓,他们先杀了他的妻儿,然后对他严刑拷打,最终他交出了五十二万两白银。他的其他家产折合成银子也有数十万,可见其贪婪程度!
林小风在南迁名单上看到这个名字时,本想划去,但转念一想,这正好是个引蛇出洞的机会。他藏银的地方极其隐秘,一般人很难找到,不如趁南迁的机会一网打尽!
“超出数量的人就留在京师,和我一起抵御流贼!”林小风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勋贵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如果留下,一旦京师失守,他们这些勋贵无论投降与否,下场都会很惨,即使不死也会脱层皮。如果想走,那这些财物就得留下。要钱还是要命?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周奎第一个表态,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不甘:“陛下,老臣愿意留在京师与陛下共同抵抗流贼!”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无奈。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国丈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我深感欣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几分戏谑。
英国公张世泽拱手行礼道:“陛下,臣也愿意留在京师。”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好,很好!”林小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有这两个人带头,勋贵和大臣们纷纷表态。有的人宁愿留下家产也要走,有的人则因为舍不得家产而选择留下。林小风心中冷笑不止,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留在京师就能保住家产吗?答案是否定的!
林小风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台下火光闪烁中的人影绰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些人,这些曾经权倾一时的勋贵与大臣,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为了生存而挣扎。他高声说道:“此行山高路远,你们需要竭尽全力保护太子的安全。我以天子的名义向你们承诺,到达南京后,所有人的官职都升一级,并赏赐三个月的俸银。”他的声音高昂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官员和勋贵们没有什么反应,但负责护送的厂卫和锦衣卫却顿时精神一振,他们齐声喊道:“谢万岁。”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林小风稍作停顿,然后大手一挥:“太子南迁,即刻启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
没有钟鼓声,也没有乐器声。太子南迁的车队在午门前集结完毕,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百余架马车缓缓启程,驶离了京师。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出了左安门后,车队行进得很快,仿佛是在逃离这个充满危险与未知的世界。在他们离开城门的时候,京师外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飞身上马,朝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与诡异。
望着月光下飞扬的尘土,锦衣卫千户曹国东眉头紧锁。自从队伍集结的那一刻起,他就心神不宁。虽然流贼距离京师还很远,但他们的哨马已经遍布四周。一旦京师有异动,消息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这个近三千人的队伍中不仅有太子、皇子公主,还有大明的勋贵和朝廷的重臣,可以说他们护送的是大明的半壁江山。责任越大,压力就越大,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曹国东拍马赶到左都督涂文庄身旁,低声说道:“都督,此去通州不足六十里,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快马加鞭赶路,否则夜长梦多。”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涂文庄闻言眉头微皱,他望着夜色中的车队,心中充满了忧虑:“一路颠簸,我担心女眷们无法承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关怀。
“李阁老出发前已经让人在内垫了厚厚的被褥,应该不会太颠簸。”曹国东急忙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涂文庄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行,你通知下去,所有人快马加鞭。”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曹国东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与果敢。
……
在京师午门外,望着南迁的车队消失在黑暗中,勋贵和大臣们转身准备离开。他们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过去的留恋。
“各位郭公大臣请留步,陛下有旨意。”一个瘸腿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大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焦虑。
众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再次向林小风行礼,他们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恭敬。
“各位,我今天遇刺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京师已经不安全了!你们身怀巨款深夜独行,如果遇到贼人怎么办?”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担忧,仿佛是在为他们考虑。
“这样吧,为了你们的安全,我特意在皇城之中圈出一块地方。你们把马车放在那里,等到天明之后我派人
午门之外,静得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仿佛空气都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凝固了。月光如水,洒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给这庄严的场景添上了一抹凄清的色彩。周奎,这位年迈的国丈,膝盖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缓缓地向前爬行。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磕头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乞求陛下宽宏大量。老臣这半生的积蓄,全在这几辆马车上了。若陛下将它们全部没收,老臣……老臣真是生不如死啊!”周奎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哀声恳求着。他的眼神中满是祈求,希望这位年轻的皇帝能够网开一面。
“望陛下念及周皇后为大明诞下龙裔的功劳,饶过老臣这一次吧。”周奎的声音越发凄切,他试图用周皇后的功劳来打动林小风。
“这都是老臣的血汗钱啊,陛下!陛下!”周奎的悲泣声切切,听者无不心生怜悯。然而,在这份怜悯之中,也夹杂着几分对这位贪婪国丈的不屑。
林小风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淡然,仿佛对周奎的哀求并不在意。他缓缓开口:“国丈言重了,朕怎会无故没收你的家产?只是朕记得,国丈曾自称家中贫寒,没有多余的财富。去年还一度需要向周皇后借贷度日。那么,如今这些家产,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他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周奎,仿佛要将他内心的秘密全部洞察。
“难道是盗取的?”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还是抢夺的?”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
“抑或是贪污所得?”林小风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周奎的心底。
“你可以不说,但锦衣卫的诏狱,却能让你开口。你想试试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他深知诏狱对于周奎来说,无异于人间地狱。
听到“诏狱”二字,周奎浑身一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惧。诏狱的恐怖传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不敢想象自己一旦进入诏狱会面临怎样的折磨。
“陛下,即使老臣有万贯家财,也都是皇家赏赐积累起来的,何谈贪腐?”周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巧妙,他试图用皇家赏赐来为自己的财富辩解。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微微一笑,他早已预料到周奎会如此强词夺理。他缓缓开口:“既然国丈说这些钱财都是皇家赏赐的,那么朕就不客气了。现在皇家有难,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朕以天子的名义,将这些赏赐暂时收回。等朝廷宽裕了,一定会加倍奉还。”
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对于周奎来说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周奎闻言,惊愕不已!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头脑发木,浑身发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这……这……陛下乃是大明天子,怎能……怎能言而无信?况且赏赐如同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周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他试图用道理来打动林小风。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冷冷一笑:“朕就是道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郭天阳,还不快把这些马车牵入皇城?”
“奴婢……遵旨。”郭天阳闻言,连忙吩咐午门附近的锦衣卫将马车赶入皇城。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周奎的同情与无奈。
“陛下……陛下……”周奎似乎无力支撑,瘫坐在地上连连呼喊陛下。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仿佛无法接受自己一生的积蓄就这样被林小风夺走。
然而,林小风却只是面露厌烦。如果不是顾及周皇后的颜面和以孝治国的根本,他恨不得立刻斩了这个贪婪的国丈。他上前俯在周奎耳边低声说道:“国丈的家产丰厚,马车上所载的不过八成而已。剩下的两成,是否藏在你的府上?朕打算让东厂去挖,挖地三尺找不到就挖地四尺!”
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与冷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在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一位天子、一位君王,而是一头嗜血的猛兽。
周奎闻言,立刻噤声。他用衣袖拭去泪水,望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皇帝,心中充满恐惧!他似乎无所不知,不,他本就无所不知!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他仿佛一个透明的存在,所有的秘密都无法隐藏。
“朕不是不敢杀你,东厂和锦衣卫有诸多方法可以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去。朕喜爱周皇后,你活着的意义,仅仅是不让她伤心而已。”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在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既冷酷又温情。
“如果你再放肆,休怪朕无情!”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与警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一刻,周奎仿佛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帝王,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无所不能的帝王。
在黑暗之中,灯光之下,林小风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周奎的厌恶与不满,也有对周皇后的疼爱与无奈。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杀死周奎,因为这样会让周皇后伤心。然而,他也无法容忍周奎的贪婪与放肆。在这一刻,他仿佛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然而,无论内心如何挣扎,林小风都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他必须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必须维护皇家的尊严与权威。因此,他选择了用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来惩罚周奎――收回他的家产。
周奎下意识地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造次。他深知自己在这位年轻的皇帝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地位。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一个为了活命而不得不屈服于皇帝脚下的老人。
看到周奎已经屈服,其余的勋贵也纷纷放弃了抵抗。他们知道,即使有心抵抗也无力回天了。因为京师三大营的士兵都在这里,他们的上司京营总督是林小风的人;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的士兵也在,兵部尚书同样是林小风的人;至于锦衣卫和东厂更是唯皇命是从。在这样的形势下,他们只能选择屈服。
一众勋贵面色僵硬地离开午门,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京师的夜色之中。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勋贵阶层,而是成为了皇帝脚下的臣民。
内阁首辅李邦华看着这些离开的勋贵,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唏嘘。他深知这些勋贵们的遭遇是咎由自取,但也难免为他们感到一丝惋惜。毕竟,他们都是大明江山社稷的功臣,都曾为大明的繁荣与稳定做出过贡献。然而,如今他们却因为贪婪与放肆而落得如此下场。
李邦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林小风:“陛下,太子已经离去,驻守在皇城外的三大营士兵是否可以撤走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询问。
林小风闻言,没有直接回答李邦华的问题,反而问道:“拖欠的军饷都已经发放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焦急。他知道,这些士兵们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与牺牲,他们应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还没有发完。臣已经命令户部先将锦衣卫和东厂的饷银补齐,然后再与兵部交接军饷。”李邦华如实回答道。他深知户部的困难与压力,但也明白军饷的重要性与紧迫性。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作为皇帝的亲军,锦衣卫和东厂有着特殊的地位与权利。他们为大明的安全与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因此他们的饷银必须优先发放。
“既然朝廷有银子,那么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的饷银就不需要拖欠了。户部与兵部的人都在这里,现在就发放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果断与决绝。他深知军饷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因此决定立即发放军饷以稳定军心。
“就在这里发放吗?”李邦华略感意外地问道。他没想到林小风会如此果断地决定在这里发放军饷。
“对,就在这里发放!”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对于军心稳定的重要性,因此选择在这里发放军饷以彰显朝廷的决心与实力。
“臣……这就去安排。”李邦华虽然感到意外,但并没有太多疑虑。他深知朝廷拖欠饷银已经很久了,陛下心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他立即吩咐下去,开始安排军饷的发放工作。
三大营和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们听说要发放饷银后,之前的牢骚和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他们知道,军饷是他们应得的回报,是他们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付出努力与牺牲的见证。因此,他们纷纷期待着军饷的发放,期待着那份属于自己的荣耀与尊严。
饷银的发放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午夜时分才结束。林小风看着这些士兵们领取军饷后满足的笑容,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他知道,这些士兵们是大明江山社
清晨时分,乾清宫内的景象宁静而庄严,仿佛一幅精致的水墨画,被初升的阳光轻轻拂过,添上一抹淡淡的金辉。宫殿高耸的飞檐在晨光中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与下方精致的琉璃瓦相映成趣,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不凡。这座宫殿分为东、西两个暖阁,每一座都是双层构造,下层设有五个小暖阁,上层则有四个,每个小暖阁里都摆放着三张床榻,总共二十七张,宛如迷宫一般,皇帝可以随意选择在哪张榻上休憩,享受这份独有的隐秘与安逸。
皇帝选择了一张榻躺下,侍候的太监们便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垂下了其他榻上的帷幔,每一层帷幔都轻柔而严密,使得外界无法得知皇帝究竟睡在哪张榻上,以此来避免那潜藏在暗处的暗杀风险,为这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
此时,东暖阁内,林小风正沉睡在梦乡之中,他的面容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平和,仿佛所有的忧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然而,一阵细微的声音如同幽灵般悄然飘入他的耳畔:“皇爷…皇爷…内阁首辅、刑部左侍郎以及顺天巡抚有急事求见。”
“皇爷,皇爷!”林小风勉强睁开眼睛,视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郭天阳焦急的面容,他正站在帷幔外,连声呼唤着。林小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眉头微微蹙起,仿佛被这不合时宜的打扰打破了心中的宁静。
“现在什么时辰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不耐。
“回皇爷,现在是卯时初刻。”郭天阳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仿佛也在为这过早的打扰而感到歉意。
在明代,皇帝们通常在早晨五点左右就开始早朝,景阳钟的鸣响如同号角,标志着宫门的开启,百官们依次进入,穿过那金水桥,桥下的流水潺潺,与桥上的脚步声交织成一首清晨的乐章。他们在广场上列队等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今日朝议的期待与紧张。
然而,昨天林小风刚刚诛杀了首辅,擒获了勋贵,又派遣太子南迁,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让整个朝廷为之震动。为了迅速传达政令,稳定局势,他已经下令今天不举行早朝,有事情可以直接递交给内阁处理。
本想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中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急事打扰,林小风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身为皇帝,肩上的重担容不得他有片刻的松懈。
“让他们在西暖阁等候,快来为我更衣。”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有一丝无奈。
“遵旨。”郭天阳迅速应答,手脚麻利地为林小风穿上了他遇刺时所披的罩甲,那罩甲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那日的惊险,也寓意着林小风要让所有人都铭记天子遇刺的事件,警醒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
来到西暖阁,内阁首辅李邦华、刑部左侍郎张忻、顺天府尹王庭梅都已经跪拜施礼等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凝重,仿佛即将到来的风暴已经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邦华面色赤红,眼神憔悴,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陛下,昨夜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前内阁首辅陈演的家中遭到了袭击,全家被杀,财产也被洗劫一空。”
林小风闻言脸色大变,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如同利剑一般直视着李邦华,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在京师之地竟然发生如此惨案,实在令人震惊。”李邦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悲愤,仿佛这不仅仅是对朝臣的袭击,更是对整个朝廷的挑衅。
王庭梅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他的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京师近日来不断有人死亡,有的是因为疾病,有的是遭遇了不幸。而今被灭门的这两家,一家是前内阁首辅,另一家则是现任官员。无论案件能否破获,他作为顺天府尹都有责任。如果对手借此发难,他轻则会被要求戴罪立功限期破案,重则可能会失官丧命。幸好他当初在选择队伍时依附了李邦华,今天才敢来报告此事。
林小风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他的喃喃自语中带着几分怒意:“京师里竟然有恶人啊!”
李邦华、张忻、王庭梅都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这起恶性事件的愤怒与不解。
“先是刺杀我,不成功又刺杀朝廷命官。他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难道是刀俎之下任他们宰割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怒意,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对这起事件的不满与愤怒溢于言表。
看到林小风怒不可遏的样子,王庭梅磕头认罪:“陛下息怒,臣失职让匪徒在京师肆虐,臣回去后立即搜捕,一定将匪徒捉拿归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怒意所震慑。
京师是他的职责所在,出现任何问题他都有责任。虽然林小风没有当面责备他,但话中的责备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林小风摆手让王庭梅起身,然后问道:“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李邦华皱眉说道:“臣以为凶手既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仇杀。”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推测,显然是在努力分析这起事件的背后动机。
“哦?详细说说。”林小风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实则充满期待。他希望李邦华能够按照他的思路进行推演,毕竟李邦华的能力不俗,他希望李邦华能够不负所望。
李邦华沉吟片刻后说道:“陈演、光时亨的家中虽然富裕,但并不是巨富之家。凶手为了钱财而灭他们满门并不合情理。再者说,他们在朝中虽然有敌人,但并非深仇大恨,也没有灭门的动机。”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显然是对这起事件有了深入的思考。
李邦华说完后看向了张忻,示意他继续补充。
刑部尚书徐石麟正月赴浙西练兵去了,刑部的事务暂时由左侍郎张忻主持。张忻拱手施礼后说道:“陛下,臣已经去过现场查验了。现场一片混乱,根据脚印判断凶手人数众多。大部分人都是一刀毙命,少数人是被弓弩射中喉咙而亡。刀口平滑整齐,箭矢精准无比,这绝非一般匪徒所能做到的。根据尸体上的伤痕判断凶手的兵器有两种:弓弩和短刀。”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残忍程度感到震惊。
说完后张忻看向了王庭梅,示意他继续补充。
王庭梅补充说道:“臣已经命令差役们走访了邻里进行调查询问。昨夜风很大,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所以臣判断凶手是一伙训练有素、战斗力彪悍的匪徒。”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棘手程度感到头疼。
林小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只想知道这个案子和刺杀我的案子有没有关联?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他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不满与焦虑,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进展感到不满。
“臣等不知道…”李邦华无奈地说道。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对这起事件的无奈与困惑。
昨夜巡捕营、锦衣卫、东厂的人都被调至皇城附近驻守了,他们不仅没有线索,而且还是最后知道凶案发生的人。没有线索怎么破案呢?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林小风愤怒地握拳击打着桌子,那咚然一声巨响吓得王庭梅和张忻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显然是被林小风的怒意所震慑。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线索!我限你们两天之内破案!否则你们都回家种地去吧!”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威胁与不满,显然是对这起事件的进展感到极度不满。
看到林小风的怒气还没有消减的迹象,李邦华佝偻着身子再次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啊!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又恰逢京师戒严期间。三大营、巡捕营、东厂、锦衣卫的人都驻守在皇城附近,导致城中空虚,这才让贼人得逞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与无奈,显然是在努力平息林小风的怒火。
林小风闻言眉头紧锁,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顺天府没有线索可查,那么为了京师的安稳和百官们的安心,不如让锦衣卫来接手这个案子吧!锦衣卫中能人众多,一定能够早日破案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期待,显然是对锦衣卫的能力充满了信心。
“请陛下恩准!”李邦华不动声色地将这个烫手山芋推了出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起事件的无奈与解脱,毕竟破案就是功劳一件;破不了案那就是罪过啊!王庭梅可是他的人啊!顺天府尹这个职位可不能出差错啊!
林小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忻和王庭梅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