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才怪!堂堂后来的大正周朝全军总元帅,在前朝为了钻营仕途,竟热脸贴冷屁股,受尽羞辱,这事谁听了不大吃一惊?”
章阳心里暗爽,他一直不喜欢崔光明,不单是因为崔光明是太子那边的人,还要怪崔光明曾经在宫里想动手打他。
章阳记仇至今,听见崔光明当初这么惨,心里痛快极了。
“老家伙,活该!”
章阳兴奋地拍自己的大腿,崔氏疑惑问道:
“你怎么了?”
“啊?有蚊子!有蚊子!”
章阳急忙解释。
“这才三月初,哪里来的蚊子!”
“咳咳”
章阳语噎,假意清嗓子,摩挲着拍疼的大腿,想着怎么骗过崔氏。崔氏见机端起茶碗递给他。
“总有生不逢时的人和物,不是吗?”
崔氏点头,认为章阳说的有几分道理。
章阳蒙混过关,后悔刚才的冒失,如今崔光明和自己的关系,从崔氏这儿论,也算事实上的老丈人,还是不要高兴得太过明显才好。
他还好奇崔光明后面的故事,要是让崔氏发现自己幸灾乐祸,一生气,耍小性子,不想再继续讲,那岂不吊死人的胃口?
“岳丈一定是生气筹集银两的事情!”
放下茶碗,章阳随口问道。
“银两倒是其次,父亲生气仙草谷梦一琪突然傍上敦王爷,有取代他的架势。处境变得对父亲不利,前途一片暗淡。
仙草谷的野心,之前竟丝毫没有察觉,令父亲懊恼不已。
尤其各门派一向与仙草谷交好,几乎都受过仙草谷的医治和赠药,长久以来,多多少少都欠仙草谷一份人情。”
梦一琪若是哪天突然站出来,说自己想当武林盟主,支持的人一定不在少数,这对父亲是一个威胁。
之前一直未见仙草谷有所行动作,可能是她们素来以医术见长,门内武功高手没有几个。
如今投靠了敦王爷,正好弥补了她们武力不足的短板。
有敦王爷带领的军队在后面撑腰,仙草谷已非昔日只会采药治病的小门派了。
军队有当世最强武力,江湖中武功再高的人,在朝廷的军队面前也是分分钟被碾压的份。
试问世上哪个门派能够扛下军队推土机般的列阵围攻?
父亲越想越觉得没希望,唉声叹气,直呼之前太过大意和时运不济!
知道父亲生气的原因,我和大哥都好言劝解。
“各派虽然欠仙草谷的人情,但那都是陈年往事,各派中同样有不少人欠我们大笔赌资!”
“这些银子可都是他们私自欠下的,有的还见不得光,如果我们开始催收,就算清空他们的腰掏,也未必还得上!”
“常言说:除了割肉疼,就是掏银子疼,只要欠条在我们手里,各派若想投靠仙草谷,欠债的人都要提前考虑您的感受,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口袋是否充足。”
“只要他们这些人不同意,各派内部的意见就很难统一,我们还有机会!”
父亲听完,眼睛猛然一亮。
我见劝解有效,决定加大力度。
“梦一琪和敦王爷的关系也不是顽石一块,密不可分。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不出两日,定能离间敦王爷和梦一琪的关系!”
“当真?”
“噌!”的一下。
父亲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我的手,扶我坐在他刚坐的椅子上。
“我儿就是聪慧,有你帮助,为父大事可成!你真是我的福星!可惜我儿你是女儿身,若是个男儿,这家业定传与你!”
“大哥还在这里,父亲怎么能这么说?”
担心大哥不悦,我轻声责备父亲。
“他在这里,我也这么说,如果崔家交给你,可以发扬光大并且传承得更久远,他也应该主动让贤!”
大哥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从小接受父亲的精心调教,大哥的武功和才略都得到父亲真传。
大哥平时很疼我,我不想大哥这时伤心。
“我将来可是要嫁人的!崔家自然由大哥接管,大哥若遇到难处,我替大哥分担就是了!”
其实大哥心智不差,只是做事,一向男人风格,江湖义气多一些,不像我,遇见问题只想“快准狠”去解决它。
说到行事风格,章阳突然插话。
“后来与周氏联姻,嫁给太子也是你的主意喽?”
崔氏猛然抬头。
“你取笑我?”
“绝对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行事这么狠,布局人竟以身试局,确实少见!”
“嗨!”崔氏一声叹息。
“还不是因为父亲!当年我只告诉他,只有至亲血脉联姻,利益才能捆绑得牢不可破。
原因你也知道,就是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身上的血脉不可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知这是最好的办法,父亲想万无一失,这才把我也搭了进去。”
“崔家欠你良多啊!还好你现在跟了我,以后断不会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章阳安慰她,心疼地伸手轻抚崔氏的俏脸,崔氏是个单纯的智者。
“父亲当时也这么说,他今生只求我帮他一次!发誓以后再不会为难我。”
崔氏说着,移动身体向章阳靠拢,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
“你不但聪明,而且孝顺!这样的子女在家族中往往是付出的最多的一个!”
“还是你了解我!崔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哪次不是我出谋划策?
除了父亲,崔家属我的功劳最大!大哥都比不过我,几个弟弟更不用提。”
“那这一次你又是如何帮助岳丈扭转局面的?”
“说起这一次,父亲至今提起都佩服我目光长远,崔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多亏我的有舍有得。
崔氏说得激动,坐直身子,开始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赌场之中,每天都能收到各式各样的抵押物品,其中以兵器和功法最为常见。
这些武器和功法大部分是他们杀人比武的战利品。”
“由于抵押给的价格比在外边售卖要高得多,他们都喜欢来赌坊这里抵押物品,大部分物品一旦抵押,便不再赎回。”
章阳听后,心中叹息,他不沾赌,所以不理解赌徒的心思。
“这群赌徒,再把抵押来的银子又输给赌坊,岂不是相当于把武器和功法白白送给了赌坊?真是蠢得可以!”
“这么简单的道理竟想不明白,真的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