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寇大哥将要调查的事情!”章阳把话题抛出来,成功引起寇建山的兴趣,他来银票作坊的目的就是让寇建山去调查翡翠楼。
国师府人手充足,还有强大的情报系统,章阳为什么不去找清风七子帮忙,反过来找寇建山?
他有自己的想法:寇建山是大内侍卫统领,肯定和周皇有某种秘密联络方法。
寇建山是周皇的死忠,章阳从不拉拢寇建山,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只要寇建山听到谋反这类惊天的大案,定会第一时间向周皇禀告。
清霜不在身边,自己只能把事情告诉清云,再让清云通过国师转告给周皇快,这样凭空增加了一个环节,不如告诉寇建山信息传递得更快。
还有一个原因:章阳认为国师老奸巨猾,比寇建山更难以掌控。国师如今地位崇高,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以国师和周皇的那种恋人关系,章阳认为,国师断然不会有代替周皇,自己当皇上的想法。
国师的爱好,只剩炼丹一项,现在也没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对仕途上升没有欲望,炼丹一项也很顺利,无欲无求,最难掌控。
这一世穿越过来,章阳想轰轰烈烈活一回,甚至有一步一步登上金字塔最顶端坐一坐的想法。他不甘心屈于人下,做一辈子的小跟班。
实现自己胸中的宏图大志,国师将来必定是拦在自己面前的一道阻隔,从内心讲,章阳不愿与国师过多接触,现在关系处理的太融洽,将来不忍心下手。这也是章阳的一种心理建设。
况且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国师府负责情报工作,让国师府去查翡翠楼,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多方考虑之后,章阳在周皇的两个死忠粉中,选择了寇建山。
寇建山听到自己可以去调查,反应果然如同章阳猜想的一般,听到涉及谋反这种大事,神情瞬间凝重起来:“兹事体大,又牵涉皇子,我们得立即进宫!向皇上禀明情况!”
他站起身,就要立刻进宫,出了房门,回头正要询问具体情况,才察觉章阳并没有跟上来,心中疑惑不已,只能再次折返回来,“问一下什么情况?”
看到章阳仍稳稳当当地坐在凳子上,压根就没起身,寇建山十分诧异:“章兄弟不和我一同进宫?”
“这次的功劳我就不和寇大哥抢了!”章阳目光坚定有神,语气中透着仗义。
寇建山听到章阳不去,不但没有感动,神经反而突然变得警觉:“老弟,你实话实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变数?哥哥我这大内侍卫统领的职位还没做够呢!”
“变数?应该没有!”章阳也不确定,寇建山眉头微皱,轻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变得犹豫起来。
“机遇和风险共存,报信及时,肯定是大功一件。章阳这么大方,会不会其中有自己一时考虑不周的风险?”
寇建山还是不甘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想到章阳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立即有了对策。
“那怎么行?这功劳俺老寇可不能独享!兄弟你得陪我一起去!”他上前挽住章阳的手臂,就把章阳从凳子上拉了起来,不容章阳解释,就被拉着同了出府门。
寇建山认为有章阳陪着一起进宫,他心里踏实。
此时天色已黑,街上行人稀少,寇建山不住地扬鞭催马,章阳担心天黑马儿太快,发生什么事故,出言劝说:“这个时辰,想来宫门已经关了,不如明日再进宫禀报,只隔一晚,也发生不了什么变故,不会误了事!”
寇建山听完章阳的话,咧嘴嘿嘿一笑,冲着章阳拍了拍胸脯,无比自豪:
“章兄弟,尽管放心,有我老寇在,即使再晚,也能任意出入皇宫!别忘了,哥哥我可是大内侍卫统领,这宫门拦得了别人,却拦不了咱!”
说话间,宫门已近在眼前,章阳起身准备下车,可是马车到了宫门前,不但不减速,反而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行驶的速度更快了,原来是寇建山心急又在催马。
马车拐弯,一溜烟从宫门前掠过,顺着宫墙向东继续行驶,以为会在宫门前勒马的章阳被甩得一屁股又坐下,心里暗骂:“这该死的推背感!”
章阳不明白:“不从宫门这里进去吗?”
“宫门已经上锁,夜间任何人不得打开,这是规矩,我们走侧门。”寇建山抬手用马鞭指了指前面的宫墙。
马车顺着宫门东墙一路行驶,在拐角处,转头向北接着走。
车辙吱吱扭扭的动静终于引起宫墙上值班守卫的注意 ,宫墙上顿时点燃火把,一队巡逻守卫,从不远处的宫墙里出来,迎着马车过来。
守卫们手持长枪逼停马车,哗啦一下把章阳他们围了起来。
“什么人?如此放肆,这么晚在宫墙下驱车?”守卫队伍里一人挎着大刀缓缓走出来,高声呵斥。
寇建山一听来人声音,心里暗骂:“今日怎么他当值?”
来人正是大内侍卫副统领郭亚镜,寇建山和郭亚镜两人一正一副都是大内侍卫统领,彼此不对付,正职副职一向如此。
郭亚镜武功高强,属于高级密卫,常伴周皇左右,周皇认为多他年贴身护卫有功,一年前封赏他大内侍卫副统领。
郭亚镜自恃武功比寇建山高,又是周皇的密卫,对寇建山一百个看不上。对寇建山的一些号令也常常阳奉阴违。有时更是当着寇建山面,顶撞他。
寇建山认为这个副统领不给自己面子,仗着密卫的身份,有令不循。处处和自己作对,多次想奏明皇上,让周皇来主持公道。
有手下兄弟劝说:“内卫比我们更受皇上信赖!”
寇建山听后便和自己和解了:“我的格局比他大!”
没想到今晚,又遇见这个死对头,这次他不想和自己和解了,手握谋反这种重磅消息,他认为这次周皇肯定信赖自己。
“郭亚镜!我干什么,还需要向你解释吗?”寇建山跳下马车,抓住拦在身前的长枪,用力夺下来,砸向守卫们,大声呵斥:“都给我滚一边去!”
守卫们纷纷后退,听声音耳熟得很,还敢直呼副统领的名讳,火把靠近一看,发现竟然是大统领。
两个统领一直暗暗较劲,他们都心知肚明,担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任凭寇建山继续向前走。